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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越之我成了古代极品老头 > 第182章 放榜,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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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试分三场,今日首场考“四书”文和试帖诗。

题目发下——“君子喻于义”。

这正是周安所长。

他定了定神,提笔蘸墨,在稿纸上略作构思,便在正式答卷上落笔:“义者,……”

旁边的纪浩然抬头看了眼周安埋头疾书的侧影,手中的笔也飞快移动起来。

吴怀仁则抓耳挠腮,偷瞄了几眼,却无从借鉴,只能硬着头皮憋字。

第二场考“五经”义,题目是“礼之用和为贵”。

周安略作沉吟,从邻里和睦、地方治理切入,以乡民安土重迁的淳朴民风为例,论述礼法的根本在于调和人心,归于和谐。

第三场策论,题目发下——“论弭盗安民之策”。

周安闭目凝思片刻,种种民间疾苦、胥吏盘剥的景象浮现眼前。

最后周安长出一口气,睁开眼,不再犹豫,提笔蘸墨,将所见所思所虑,尽数倾泻于纸上。

三场鏖战结束,走出考场时,周安只觉得头晕眼花,两脚发虚。

初夏午后的阳光白花花一片,刺得他睁不开眼,耳朵里嗡嗡作响。

“周兄?你脸色怎么……”洛晨的声音仿佛隔着水传来,模糊不清。

周安想摇头说没事,喉咙却火辣辣地疼,一个字也吐不出。

眼前猛地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也不知道爹咋样了,府试都结束五六天了,咋还不回来?”周翠一边心不在焉地剥着蒜,一边念叨,手里的蒜瓣半天剥不出一颗完整的。

旁边的于春丽和李杏也跟着叹气,手里的针线活都慢了下来。

李杏接话道:“是啊,这么些天连个口信儿都没有,该不会……生病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于春丽赶紧抓住她的手:“呸呸呸,爹肯定是想等结果出来,一块儿带喜讯回来,肯定没事。”

李杏也连忙拍了自己嘴巴两下:“老天爷保佑,我刚才都是胡说的。!”

正说着话,院门“砰”地被撞开。

周来福、周墨轩和裴逸安三人气冲冲跑进来,一个个脸涨得通红。

“三哥,出啥事了?”周翠忙问,眼睛看向裴逸安。

裴逸安解释道:“我们回来路上,听见有人嚼舌根,说……说伯父考砸了没脸回来,躲在吉州不敢见人。”

“这帮烂舌根的缺德玩意儿,”李杏气得把手里的蒜捏得稀碎,“满嘴喷粪的东西,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的坏种,见不得别人好,你们记好是谁说的,等爹回来告诉他。”

周墨轩皱着眉头:“闲言碎语倒不怕,等爹回来自然就消停了。可爹迟迟不归,实在让人忧心。”

裴逸安提议:“伯父是跟洛公子同去的,要不……我们去洛府问问?”

“走,”周来福一拍大腿站起来。

三人饭也顾不上吃,急匆匆赶到洛府。

洛老爷听说他们来意,脸色也凝重起来:“实不相瞒,犬子前日来信,说周童生考完最后一科,刚出考场就晕倒了,眼下还在吉州府的医馆里将养着呢。”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周来福。

周来福接过信,手直抖。

信上说了周安如何虚脱昏迷,洛晨如何照料,大夫诊断说是连日心力交瘁外加水土不服,需静养些时日才能确定无碍。

“爹……爹病倒了……”周墨轩声音都哽咽了。

裴逸安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周来福向洛老爷道谢。

三人回家把消息一说,周家小院顿时愁云惨淡。

半旬后,吉州府衙外,人头攒动,比府试开考那日还要热闹。

天刚蒙蒙亮,衙门外就挤满了翘首以待的考生和家眷。搓手的、假装摇扇子强装镇定的、闭着眼念念有词求神拜佛的,众生百态。

周安站在人群稍外围,脸色仍有些苍白,周大牛和周铁根一左一右护着他,像两尊门神。

洛晨则仗着身板壮实,使劲往前挤去看榜。

府衙沉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两名差役抬着大红榜出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肃静!”差役扯着嗓子喊,将榜单“唰”地贴上墙,又“咣咣”敲了两下铜锣,“府试发榜。”

人群“轰”地炸开了锅。

“我中了!我中了!”有人狂喜蹦跳。

“不可能……怎么没有我?”也有人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洛晨挤了回来,满头大汗,神色复杂地看着周安,欲言又止。

周安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那鲜红的榜单,从最上端缓缓下移——

第一名:纪浩然(福安县)

第二名:林修远(永宁县)

……

最后一名:周安(福安县)

周安的目光定在了榜尾。

“爹…您、您中了,”周大牛先是一喜,看清名次后,声音低了下去,“……就是……是最后一名。”

旁边立刻有人小声议论:“最后一名?这人不是福安县的县案首么?怎么得了个末名?”

“是啊,听说他文章写得挺厉害啊,咋排这么后?”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一个消息灵通的考生压低声音,“这次的主考官是新来的陈同知陈大人,这位大人最是方正古板,讲究文章规矩。若是言辞过于激烈,或是议论朝政时弊,那肯定是要降等的。”

“怪不得,我说张兄那篇针砭时弊的雄文怎么落榜了。”

“唉,原本是知府大人主考的,偏巧知府大人有公务,就是这位陈同知主考。咱们也不清楚大人的喜好,吃亏啊。”

洛晨也凑到周安耳边,低声道:“我刚打听了一圈,这主考官是出了名的老古板,最忌讳考生在卷子上妄议时政,锋芒太露。”

洛晨自己的名次也不高,但对他来说能过就是万幸。

周安那篇《论弭盗安民之策》的策论,确实把地方官吏欺压盘剥百姓的种种弊政写得淋漓尽致,措辞尖锐。

当时写的时候就隐隐觉得可能犯忌讳,但这两年,周安亲眼见过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逃荒百姓路过村子,也见过村里老农用皲裂的手刨地却换不来几袋口粮。

再加上想着县试案首过府试几乎是铁律,便由着胸中块垒倾泻而出。

这时,纪浩然带着小厮,慢悠悠踱了过来。

他目光在榜单上扫过,最终也落在了周安的名字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

“周童生,”纪浩然开口,语气竟比往日平和许多,“文章好坏,不全在名次。听说你那篇《论弭盗安民之策》被陈大人单独提出来训斥,批了‘言辞过激’。”

周安其实对末名并不十分介怀,也没想到纪浩然会主动告知内情。

他面上平静,拱手道:“多谢纪公子告知。”

不远处的吴怀仁落了榜,见周安过了,还是最后一名,心里那叫一个酸,忍不住阴阳怪气:“哼,考个末名,装什么大度……”

周安没理会,与纪浩然客套几句后,便带着周大牛、周铁根,会同洛晨,收拾行李踏上了归途。

回去路上,周大牛和周铁根都闷不吭声,替他们爹难受。

洛晨偷瞄周安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伯父,您……真不难过?”

周安望着车窗外起伏的山峦,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难过谈不上,只是这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做人要守住本心,但处事,也得学会审时度势,懂得变通。”

洛晨骑着马跟在车旁,闻言忽然笑道:“伯父豁达,我听我爹说,新来的那位提督学政王大人,倒是个喜欢有风骨、敢说真话文章的。”

周安笑了笑,没再说话,眼神望向远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来这古代一遭,难道真的只为完成任务考个功名?

这胸中的块垒,就真的只能永远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