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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雪的心中倏的一紧,声音中有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意味:

“你...你就是梁泠的哥哥...”

梁华实似乎并没有像肖遥那般对梁泠这个名字那名的敏感,他语气平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哦?你连梁泠都知道吗?”

“对了...刚才看你的模样,你似乎之前就见过我是吗?”

白幼雪沉默了一阵,随后小声的开口:

“我偷偷进过肖遥的房间,你不要告诉他哦。”

梁华实轻笑一声:

“你居然还能进到他的房间,看来你们关系挺好的嘛。”

“这两年来我连他家都没去过。”

“跟我说说呗,他的房间里到底有些什么?”

白幼雪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找对了方向:

“他的房间里最显眼的便是壁柜上的一排排照片,我看见了他和陈阿姨的合照,也看见了你和他的合照,上边的你还穿着军装。”

“那应该是我入伍的第一个月吧,他还专门坐飞机来找我。”

梁华实唇角掀起一抹笑意。

白幼雪接着开口:

“不过那里面有一张还有一张很奇怪的照片。”

“我觉得他应该会是肖遥心结的关键一点,我想你或许会知道。”

梁华实收敛的一下笑意,连站的都端正了一些:

“说实话,你现在的模样跟我见过的一个心理医生一模一样。”

“他是姓高吗?”

“没错,他和肖遥的父亲是好朋友,本来是个精神科的医生,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心理科了。”

“嗯...如果那个心理医生是叫高良新的话,那应该就是我的老师了。”

白幼雪看着梁华实,老老实实的开口。

“你是他的徒弟?”

“那也就是说你也精通心理知识?”

梁华实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的白发少女居然这么厉害。

白幼雪有些害羞,她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额...我现在还在学习,专业知识可能还在初始阶段...”

“不过高医生说了...或许只有我才能真正的帮助肖遥。”

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她很是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梁华实眉头微蹙,他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少女,却是她没有丝毫的遮掩,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自己对视。

他忽然轻轻的“嗤”了一声:

“我虽然不太懂什么心理学上的手段,但是我好歹当过兵,一个人有没有说话我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的。”

“就凭你这句话,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我都行。”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恳切:

“一定要让肖遥变成原来的样子,你别看他现在笑嘻嘻的,跟个开心果似得,但他心中的悲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的笑,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几个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帮帮他,他真的太可怜了。”

“我跟他做了十年的兄弟,时间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长,我们在对方的心中都有很重的地位,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再陷入这种折磨自己的煎熬中了。”

“帮帮他,好吗?”

白幼雪直视着他的眼睛,重重点头:

“肖遥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还在遭受着校园欺凌,不会遇见高老师,不能让我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可以说,他改变了我...如今,我也该试着改变他了。”

“毕竟,朋友,是相互的。”

梁华实走到人造湖的栏杆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神有些迷离:

“说的很好...相互付出的,才是朋友啊。”

白幼雪没有理会他的莫名惘然,她接着开口:

“我在他的房间内看到了他和一名医生的合照,只是很可惜,那张照片上的医生看不见脸。”

“他的脸被黑笔涂掉了,甚至连那象征着纯洁和救赎的白大褂都被画成了红色。”

“我想,这是出自肖遥的手笔,他将这张照片放在房间中,说明他对这个男人的情感非常的纠结。”

“我有个猜想,或许这个医生与梁泠的死有关。”

她抬起头看着梁华实,很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答案。

梁华实转过身子,紧紧的看着他:

“肖遥的父亲,便是一名医生。”

白幼雪的脑海里仿佛闪过了一道雷电,她眼前视线变化,周围好似变成了肖遥的房间,而她的眼前也再次出现了一张病例单。

她想起之前忽略的细节,那残忍的病例单角落,被她念出来却并未在意的名字。

“华东医院消化科主任,肖善生。”

她不禁轻轻开口,说出了这个名字。

梁华实抬头仰望着天空,语气似乎有些惆怅:

“没错,就是他。”

“他便是肖遥的父亲,当年也正是他宣告了梁泠的死亡。”

“当年的事他并没有做错,换做任何一个有医德的医生都会这么做。”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

“可是肖遥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他觉得是自己,是他的父亲害死了梁泠。”

“可事实上...却是我的父亲害死了她...”

“可是他没办法怨恨我的父亲,因为是他将梁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他做不到恨他。”

“可是我能!”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当兵吗?”

“我就是不愿意看见那个混蛋,若不是他那重男轻女的该死的态度,梁泠又怎么会死?”

“那明明只是一个荒唐的闹剧,却是轻而易举的,轻飘飘的夺走了我...最爱的妹妹的性命!”

“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叫过他一声‘爸’,我和我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我甚至都懒得搭理他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是否在为我的妹妹赎罪。”

“抱歉...我能抽根烟吗?”

他的脸色很是平淡,但攥紧的手却是早早暴露了他心中的悲恸。

白幼雪有些心疼,肖遥和梁华实,两个最爱梁泠的男人,居然都是如此的悲哀。

她轻轻的开口,有些空灵,即便她知道校园禁烟,但她还是同意了:

“当然。”

梁华实微微一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火,重重的吸了一口。

似乎只有烟草刺激肺叶的感觉才能够让他稍稍平复一下心情。

他吐出一口烟雾,一双眼睛透过烟雾看向白幼雪,似乎有些朦胧:

“你想听听当年发生的事情吗?”

出乎意料的是,白幼雪竟是缓缓摇了摇头,她温柔的一笑,声音又带上了独属于她的一种缥缈:

“有些伤疤,只有自己贴上创口贴才不会疼...有些尘封的记忆,只有自己挖出来才不会悲哀...”

“同样的,有些话,只有他自己说出来,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相信我吧...总有一天,肖遥他自己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