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闫埠贵心里早打着小算盘呢,手指在袖管里都快捻出茧子了 ——
他早托人打听明白,解放那工厂明年有批职工宿舍指标,那可是正经筒子楼,
还能有单独房间!到时候让解放赶紧写申请,自己再找关系搭个话,指不定就能轮上。
可这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半截,毕竟指标少得可怜,
申请人能从厂门口排到胡同口,他哪儿敢打包票啊?
只能拿 “将来准能分房” 这话搪塞,偏偏姑娘家不吃这一套,眼皮一耷拉:
“闫大爷,您这话说得跟画饼似的,没谱的事儿咱甭提!”
刘海中家住在后院东厢房,也是 “一间主屋一间偏房” 的格局。
主屋二十来平,擦得能照见人影的八仙桌摆在正中央,
墙上挂着他年轻时得的 “劳动模范” 奖状,连椅子都得按主次摆得板板正正,
他总叉着腰跟人说:“咱是工人阶级,不能丢了这脸面!”
偏房十来平,光天光福俩小子挤在一张炕上,角落里还堆着些破烂儿,活像个背旮旯儿。
家里虽说有五口人,可大儿子光齐早就搬出去了,这些年逢年过节连个影儿都没有,
剩下老两口带着光天光福,按理说住得不算挤。
可刘海中好面子,想给光天腾新房,就得在主屋打隔断,他又舍不得,
嘴一撇:“没个宽敞客厅,像什么正经人家?”
所以一提住处的事,他就变没嘴儿葫芦,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干脆躲回屋里抽烟。
本来以他家这名声,能给光天找着媳妇就不错了,可刘海中偏不这么想,
一门心思想让光天找个体制内的。
托人牵线找了街道办干事的女儿,见面那天,光天倒挺实在,
搓着手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可架不住刘海中在旁边不停摆谱。
一会儿拍着胸脯说:“我家光齐在厂里是技术骨干,将来准提干,到时候咱也住楼房!”
一会儿又凑到姑娘跟前:“姑娘,你看能不能帮着给光天安排个临时工名额?”
对住处的事却半个字不提。
姑娘听得脸都沉了,私下跟媒人吐槽:“我是跟光天处对象,又不是跟他们家攀关系!
他爹一口一个‘好处’‘帮衬’,连结婚住哪儿都不说,我后来去他们院打听,
才知道他家东厢房就一间主屋一间偏房,光天还跟他弟弟挤一间屋,这日子怎么过?
还有他爹,也太势利了,我可不想嫁进这样的家!”
后来刘光天自己认识了个机械厂的女工,俩人处了没俩月,女工就跟他提了分手。
不是光天不好,是二大妈那张嘴太碎,总当着街坊的面嚷嚷:
“我家光天找了个工人,将来能给家里补贴!”
这话传到女工耳朵里,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琢磨着自己倒像个 “补贴工具”,
再一想结婚连个单独偏房都用不上,膈应得慌,干脆断了来往,
临走前跟光天说:“你家这情况,咱实在处不到一块儿,回见了您!”
院里住房条件最好的,得数何雨柱家 —— 他家住中院主房,
是整个四合院最气派的 “一间主屋一间偏房”。
主屋四五十平,宽敞明亮,打了个隔断,一边当客厅一边当卧室;
偏房的地儿也不小,一直当厨房用。
关键是何家就何雨柱一个人住,每次打扫卫生都能让他犯愁,
叉着腰瞅着空荡荡的屋子:“得嘞,这活儿又得干一下午!”
今年何雨柱倒不是没跟姑娘有过牵扯,结了婚的何雨水,忙前忙后给他介绍了于海棠。
于海棠年轻漂亮,嘴也甜,还跟院里的于丽是亲姐妹。
起初她就是看中何雨柱住房条件好,再加上何雨柱是食堂大厨,手里有粮本,
人也实在,俩人很快就热络起来,一起看过电影,逛过公园。
可相处久了,于海棠渐渐觉得何雨柱太 “轴”,还总爱管贾家的闲事。
有次俩人约好去逛百货商店,何雨柱非得先去文具店给贾晨买块橡皮,
排了半个多小时队,于海棠站在旁边脸都耷拉下来了:
“我说柱子,咱约好的事儿,你怎么说变就变?”
何雨柱挠挠头:“孩子没橡皮用不行啊,麻利儿的,一会儿就好!”
这事儿让于海棠心里挺不快。
后来她又听院里人说,何雨柱总把饭盒里的肉菜分给贾家,心里更犯嘀咕:
“贾家能有啥人让他惦记?不就是有个风韵犹存的寡妇吗?”
她试探着问:“你怎么总想着别人家?将来要是过起日子,
你是不是也把家里东西往外送?”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没多解释,只说 “孩子没爹可怜”。
一来二去,俩人的关系就淡了,最后也不了了之,
于海棠跟何雨水说:“姐,我跟你哥实在不合适,您也别再撮合了。”
后院的聋老太太,这些事儿都瞅在眼里,急在心里。
看着何雨柱这次又没成,拄着拐杖在院里转圈:
“这柱子,老大不小了,啥时候能成个家啊?”
她实在急得不行,又开始琢磨起娄晓娥来。
娄晓娥虽说也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可她年轻,家里住后院西厢房,
也是 “一间主屋一间偏房” 的格局。
主屋宽敞,偏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本人模样端庄,知书达理,还是个过日子的人。
聋老太太一直觉得她跟何雨柱挺般配,
心里一直琢磨着:“俩人要是能凑一对,日子准能过得敞亮!”
那段时间,聋老太太总找借口把俩人往一块儿凑 ——
要么让娄晓娥帮着给何雨柱缝补衣裳,常拉着娄晓娥母子去她屋里:
“晓娥啊,你帮柱子补补这衣裳,他一个大男人,手笨得很!”
要么让何雨柱给娄晓娥送些食堂的新鲜菜,直接往娄晓娥手里送。
对于送菜这事儿,何雨柱一点都不推辞,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
毕竟许大茂年纪轻轻就没了,终究是他一手造成的。
聋老太太还常在俩人面前说对方的好话,跟何雨柱说:“柱子啊,晓娥这姑娘手巧心细,
娶回家准能疼人,你没见前两年,她伺候病恹恹的许大茂,多尽心啊!”
跟娄晓娥说:“晓娥啊,柱子是个实在人,对你肯定不会差,
他是个厨子,往后你们母子还能少口热乎饭?”
可人家俩人压根没那意思。
何雨柱心里有根刺,每次老太太撮合,他都打哈哈岔开话题:“老太太欸,
您别逗闷子了,我跟晓娥就是普通街坊!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娄晓娥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她又不是没依靠,对老太太的撮合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直到秋后,聋老太太又一次病倒,这场撮合也没了下文,
老太太躺在炕上还念叨:“这俩孩子,咋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