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核炸裂的强光中,少年周身缠绕的五仙锁魂链丝线寸寸崩裂,化作万千金黑色符文悬浮空中。这些符文相互碰撞重组,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巨大的时空星图——星图中央赫然标注着“归墟之心”,而武圣镇、玄阴山等关键地点,不过是星图边缘的渺小光点。更惊悚的是,少年发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星图的每一处节点,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
“所谓双生血脉,不过是混沌编织的谎言。”林九的残魂在符文间闪烁,声音带着跨越百年的疲惫,“我们都困在同一个莫比乌斯环里,你以为的破局,其实是新轮回的开始。”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时空裂缝中涌出无数镜像——有的世界里少年已然成为混沌之主,有的世界中他正亲手斩杀戴着五仙面具的自己,而每个镜像都在以诡异的频率同步颤动。
少年握紧重组的玉佩,阴阳鱼图腾表面突然渗出滚烫的黑血。他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正在疯狂撕扯:源自五仙的净化之力与混沌本源的侵蚀之力,在经脉中掀起惊涛骇浪。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下开始浮现出蝌蚪状咒印,与祭坛中央残留的卵核纹路完全一致。远处传来冠冕人阴森的笑声,暗红月痕中的触手凝结成巨手,朝着他当头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阿宁的残魂化作锁链缠住少年腰间:“哥......不,听我说!最后的谶语藏在玉佩背面!”少年猛地翻转玉佩,原本光滑的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字在血光中扭曲变形,最终拼凑出:“真解非解,破镜非破;当虚实颠倒,混沌自缚。”话音刚落,玉佩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青光,将少年吸入一个纯白的空间。
这里悬浮着无数面破碎的铜镜,每片镜面上都倒映着不同的记忆碎片:母亲在五仙冢埋下玉佩时含泪回望、林九与阿宁在玄阴山诀别、面具人摘下伪装的瞬间。少年伸手触碰镜面,却发现自己的指尖穿过铜镜,直接触碰到镜中人物的身体。“这是......记忆的夹层?”他喃喃自语,五仙锁魂链的残片突然在空间中重组,指向某片刻有五仙图腾的镜片。
当少年将玉佩按在镜片上,整个空间开始逆向旋转。镜中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惊恐地发现:百年前林九封印归墟时,故意在卵核中留下裂隙;母亲调换双生子身份,实则是为了将真正的容器藏在血脉诅咒的阴影之下;而此刻的自己,从踏入武圣镇起,就被冠冕人设下的“破局”陷阱层层包围。
“原来我们都是混沌棋盘上的弃子。”少年握紧双拳,镜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将他拽入。再睁眼时,他置身于一个颠倒的武圣镇——天空在下,地面在上,镇民们倒悬着行走,眼中闪烁着与冠冕人相同的猩红光芒。更诡异的是,城隍庙的神像竟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手中捧着的不是法器,而是正在滴血的混沌卵。
“欢迎来到终焉之境,新容器。”冠冕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身影由无数个少年的面容拼接而成,“当你试图解开谶语,就已经输掉了这场游戏。”话音未落,整个颠倒世界开始坍缩,少年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强行剥离。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玉佩谶语中的“虚实颠倒”,猛地将五仙锁魂链残片刺入自己心脏。
鲜血飞溅的刹那,空间发生剧烈扭曲。少年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他们的鲜血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封印阵。而冠冕人的身体在阵中发出痛苦的嘶吼,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彻底抹除:“不可能!这明明是注定的结局......”话未说完,便化作飞灰消散。
当光芒消散,少年重新回到现实的武圣镇。暗红月痕已然消失,城隍庙前的老槐树褪去了诡异的血色,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但当他低头查看玉佩,却发现阴阳鱼图腾的黑色部分正在缓缓吞噬金色,而玉佩背面浮现出新的谶语:“轮回之终,亦是新生;双生之秘,藏于镜深。”远处传来熟悉的锁链震颤声,仿佛在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