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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人接回来了,司马玉也在楼下。”煞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秦箐华微微讶异,诧异的不是陌寒枭让人接回司空鹤与上官玉,而是此时天色也才刚亮,司马玉也来了。

她自幼呆在宫中,甚少与人交集,更不熟知朝中官员,但她却知道司马玉,第一次知道司马玉这个人,是十岁那年,她在娘亲书房里无意间看到了司马玉的案书,不过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娘亲就来了……

后来从阿恪口中得知,司马玉本是凤鸣城一富家公子,文武双全,后家道中落,在秦瑛登基的第一年,也就是建安一年,十八岁的司马玉一举中第,夺得状元的头衔入朝为官,仅用三年时间便坐到了京都府尹的位置。

为人刚正,胆识过人,廉洁奉公,深受京都百姓爱戴,当然也得罪不少人……

只是未想,秦恪登基后,司马玉还在朝为官……

秦箐华坐起身,看向陌寒枭,只见他只是应了声,便又转头看向她,面上无异,似乎并不意外司马玉的到来。

秦箐华身上还盖着锦被,瞧见陌寒枭的目光久久落在她的脖间,旋即抬了抬锦被,遮住脖间的淤痕,昨夜睡前她看时,掐痕已经很明显,现在两只手腕也是一圈淤黑,脖子想必看起来应该更为夸张。

“我肤色就是如此,不怎么疼了。”秦箐华眨了眨眼道。

陌寒枭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未应声便转身下了床。

秦箐华抿了抿唇,也下了床,陌寒枭站在不远处的衣柜旁,正穿着外衣。

秦箐华取下黄莺昨夜挂在架子上的绿衫,走到一旁的屏风后穿好。

察觉到陌寒枭已经穿好外衣,向她这边走来,秦箐华系上束腰,将最后一件外衫穿好,走了出来,眸光扫过他身上的黑色外袍,再看向不远处合上的衣柜,对上他的双眸,笑道:“除却在玉鸣山,倒不曾见过你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习惯了。”陌寒枭目光落在她的脖间,转道去洗了手,从床头暗格里拿出了伤药。

秦箐华正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铜镜看着自己的脖间,果然一片黑青,心中叹了口气,这伤她倒不在意,身上的任何一道鞭伤都比这严重得多。

她在意的只是陌寒枭愧疚的目光。

看到陌寒枭走来,手里拿着伤药,秦箐华转身欲要接过:“我自己来便好。”

“无妨,不差这会儿。”陌寒枭将伤药放在桌上,取过桌上的檀木梳。

“坐好。”

“欸?”秦箐华微怔。

梳齿穿进乌发的那一刹那,室内顿时静了下来。

天光透过窗台,晕黄的铜镜倒映着两人的脸庞,秦箐华杏眸如水,柔和专注地看着身后也未曾束发的人,披散的乌发自然垂下,遮住了他脸庞两侧的轮廓,那双血眸低垂着,跟随着梳齿移动。

梳到左鬓之时,梳齿突然卡住,红眸轻抬,在镜中与她对上了视线,秦箐华心中漏跳了一拍,垂下眼睫避开了视线。

陌寒枭目光落在她渐渐漫红的耳根,嘴角微勾,弧度很浅,移开视线不再看她,用梳齿轻轻挑开发结,继而将她的长发梳顺。

秦箐华未再看陌寒枭,微微垂下头看着檀木桌面,感到陌寒枭的指尖滑进她的发间,眼角看到陌寒枭走到她左侧。

秦箐华有些疑惑,正要抬头。

“别动。”陌寒枭轻声道。

秦箐华一顿,没有抬头,垂眸看着他黑色的衣角,左鬓的头皮微微被扯动收紧,半晌后,余光看到他取过桌上的细长发带,耳后的头发被抬起,他的手不时碰到她的耳根,察觉被他抓的那缕头发被牢牢扎好,秦箐华才抬起头,见到左鬓上的头发已然整齐地扎成了鱼骨辫。

看着陌寒枭将她左边剩下的头发扎成麻花辫,编至肩下留了一半,再用发带缠好,系了蝴蝶结,秦箐华才记起,这是她在玉鸣山时常梳的样式。

镜中的视线交汇之时,秦箐华眸光微闪,“你……之前也有替人绾发?”

那鱼骨辫,不论手法,她学了两遍才扎得整齐。

“未曾。”陌寒枭走到右侧。

“……”秦箐华静默地看着他将右鬓的头发也扎成鱼骨辫,速度比刚刚快了许多,微微抿了抿唇。

陌寒枭缠好发带,留意到秦箐华的情绪,对上她的视线,“可是编得不好?”

“挺好……”秦箐华面上闪过一丝纠结,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第一次编发么?”

陌寒枭的手一顿,看到了秦箐华面上的不自然,想到她方才问他的话,顿时明了。

秦箐华察觉陌寒枭微顿的手,见陌寒枭未应声,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许难受,垂下眼,若不是编过,怎会这般熟练,寻常男子梳的发式,也不会用上这鱼骨辫,陌寒枭更是不会。

陌寒枭将剩下散落的青丝编成麻花辫,三两下的功夫已编至一半,取过发带缠好,随后将两侧的花辫放到她肩前,俯身贴近她的耳畔,促狭道:“你可是在吃味?”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秦箐华莫名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听到陌寒枭的话,面色突然涨得通红,像被人看穿了心思,却无处藏身,坐立难安。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秦箐华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已攥紧了身下的裙摆。

“在玉鸣山时,你每日都梳这样式,看了几遍,自然也就会了。”陌寒枭的指尖缠上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胸膛贴着她的身后。

镜中的那双血眸似有无形的魔力将她的视线牢牢锁住,他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肩头。

“以前未曾替人绾发,往后,也只为你一人绾发。”

“夫人可放心,为夫未遇见你之前,从不近女色。”

身后的胸膛心跳沉稳,不急不缓,亦如他的话,诚挚踏实。

秦箐华脸上爆红,别过脸去,小声说道:“可别乱叫。”

陌寒枭低低笑了声,坐到她身旁,将她揽到怀里,从左手边的抽屉,取出了一绿色发带,那是在玉鸣山之时,秦箐华为他缝制的。

“三月前,回阳安,庆功宴上,父皇暗示我该娶亲了,宴会上的舞姬皆是皇祖母费心安排,我连她们长何模样皆记不清。”他低眸看着她,缓声道:“只记得,那酒杯里,映的皆是你的脸。”

“回府后,只看着这发带,看了整整一宿,睡梦里也皆是你的身影。”他喉结滚动,声音变得有些沉:“所幸,我又遇到了你,不再是在梦里。”

秦箐华望着他眸底晃动的星光,久久地移不开视线。

陌寒枭低头在她额上落了一吻,拿过桌上的伤药,修长的手执着木片,刮着药膏,轻轻给她脖间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