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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透,钢厂临时灯撒下暖黄碎星,焦炉冷硬轮廓浸在晨雾里,砖缝凝着的露水滴在鞋底,踩出细碎“咯吱”声。王伟前晚挨家给老工友打电话,此刻李叔扛着包浆旧扳手赶来——那是三十年前救过老赵的家伙;王婶拎着油纸裹的葱花饼,油香钻缝而出,是当年送夜班夜宵的老味道;连退休老厂长都拄着拐杖来,杖头敲地“笃笃”响,满是对老厂子的牵挂。

老疤攥着阿哲的笔记本立在最前,指腹蹭过“风门开30°”的字迹,焦炉灰沾在掌心,像阿哲当年拍他的温度:“阿哲说风门差5°,焦煤就差一截,今天不能错。”

“错不了!”老张挤过来,铁皮盒“咔嗒”响,“阿哲的风门扳手我找着了!”李叔突然掏出蓝皮本,封皮“焦化参数记录”泛白:“阿哲借我记参数的,锁了十年,昨天连夜翻出来的!”沐阳翻本时掉出张泛黄照片——老疤、老赵、阿哲举着搪瓷缸碰杯,“安全生产”红漆亮着。“那是老赵的缸!”老疤声音发颤,秋燕立刻拎出锃亮搪瓷缸,缸沿缺口:“我用碱水刷了三遍,字还在呢!”

“宋队来了!”小远蹦着喊,书包焦花扣晃得欢。宋博年卷着小远的画,递出彩笔:“下次把火焰涂更红。”小远掏出“焦炉守护符”,踮脚贴炉门:“爸爸说我每周六来记温度,擦守护符!”王婶家孩子赶紧贴小太阳,老陈推着冒香的红烧肉车笑:“焦炉成‘画廊’咯!”

八点整,阳光照亮焦炉。工程师举着测温仪:“烘炉两小时,十点装煤。”沐阳按表报数:“炉壁60c!”他握阿哲的扳手拧风门,刻度精准停在30°。老疤按打火机,火苗窜起时,他想起十年前老赵抖着烟卷说“炉火了,能多干十年”。“轰——”火焰喷出炉口,测温仪数字跳:八点半800c,九点1000c,九点五十1200c。

十点装煤,李叔扛锹领头,焦煤铲进炉时“叮叮当当”响,汗滴落地即干。工程师说:“结焦八小时,傍晚六点出焦。”众人轮班守着,王婶烙饼续粥,老厂长给孩子讲钢厂旧事。

傍晚六点,夕阳染红天空,第一炉焦煤推出,黑亮块头冒热气。工程师掰焦煤:“‘焦核’没裂纹,最好的焦!”老疤烫得攥紧焦煤,递给沐阳:“阿哲教我看‘焦核’,记着这温度。”

宋博年递矿泉水:“天热解渴。”他蹲问小远:“以后教叔叔认焦煤?”“还要叫看风门!”小远眼亮。众人坐砖堆聊未来——李叔说用扳手修设备,王婶说每周烙饼,老厂长要整理规程:“咱们正规干!”

往酒吧走时,临时灯忽明忽暗,杂草“沙沙”响。老疤瞥见板房后黑影,钢管反光:“小心!”石头砸灭灯,五个黑影举钢管冲来:“替蝰蛇报仇!抢账单!”

宋博年护小远身后,掏手电晃:“是蝰蛇表弟!中午就埋伏了!”王伟抄铁棍挡老厂长,沐阳攥阿哲的扳手:“敢捣乱别想走!”黑影扑老疤,老疤用本拍对方手腕,扳手砸钢管;李叔旧扳手打黑影膝盖:“当年修机床比你会使力!”

五分钟后,黑影全被按倒。宋博年呼对讲机:“来车带回去审,查同伙!”他对王伟说:“以后便衣早晚巡逻,酒吧加监控。”

月光洒银霜,众人借手机光往前走。小远拉宋博年:“他们不敢来了吧?”“不敢了,”宋博年摸他头,“警察守着钢厂。”老疤望满天星,掌心攥着阿哲的本——有大伙齐心,焦炉永远烧得旺,牵挂的人,都在这暖意里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