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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宠你入骨,四爷的霸气小福晋 > 第8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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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茜纱窗外的海棠在晚风中簌簌作响,鎏金烛台上跳动的火光将雕花屏风的影子拉得老长。筱悠独坐暖阁,指尖摩挲着案上那对断裂的翡翠翎管,玉镯的幽光映得她眉眼间一片清冷。闭目沉思,整个人进入了空间世界中,恍惚间,鼻端浮起一缕沉水香,她唇角微勾,轻声道:“出来吧,四爷。”

话音未落,虚空中的蟠龙藻井忽地泛起涟漪,胤禛的身影自金线织就的星河流光中踏出。他一身月白缎面常服衬得眉目疏朗,唯有腰间玉佩的声响依旧透着以前帝王的威仪。见案上青瓷茶盏中袅袅升腾的热气,他挑眉轻笑:“小福晋倒是备了好茶。”

“不过是前日瑶清送的雨前龙井。”筱悠执壶为他斟茶,碧绿茶汤注入冰裂纹茶盏,碎光映得她腕间玉镯如碧水凝波。胤禛接过茶盏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手背,沉水香混着茶香氤氲缭绕,竟让这虚幻空间生出几分人间烟火气。

茶过三巡,筱悠忽地想起什么,托腮笑道:“对了,额娘说我太良善单纯,怕往后吃亏,要给我寻一个教养嬷嬷。”她指尖轻点茶盏边沿,青花缠枝纹映着烛火流转,“你说,我当真像只小白兔?”

胤禛闻言低笑出声,鎏金扳指叩在紫檀案几上叮咚作响:“岂止是像?”他忽地倾身逼近,修长手指捏住她下颌,眼底戏谑如星子闪烁,“分明是只被狼盯上还不自知的傻兔子。”温热气息拂过耳畔,筱悠耳尖倏地泛红,一掌拍开他的手嗔道:“你还笑!额娘一片苦心,我却担心那些嬷嬷规矩严苛,若日日让我顶着《女诫》罚跪可如何是好?”

“放心。”胤禛敛了笑意,指尖轻抚她发间鎏金点翠步摇,“教养嬷嬷的事,自有我来安排,我怎么舍得你吃苦受罪呢。”见筱悠疑惑挑眉,他故意将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搁,“怎么,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

筱悠轻哼一声别过脸,茜色织金氅衣的领口绣着缠枝莲纹,随动作露出半截雪白颈子:“谁要信你这自说自话的毛病?上回广源寺的账还没算清呢!”话虽如此,眼角余光却不时地看着他的身影,要说对他没有一点感觉,那就是不可能的。

胤禛眸色微暗,忽地握住她手腕将人拉近。玉镯撞在案几上泠泠作响,他嗓音低沉如古寺钟鸣:“早晚都会是。”短短五字裹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惊得筱悠心头猛跳。她欲挣开桎梏,却被他指尖摩挲腕骨的力道卸了力气,唯见菱花镜中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恍若三百年前大婚那夜的合卺酒倒影。

三日后·乌拉那拉府邸,晨光熹微,觉罗氏携筱悠立于垂花门前。石青缂丝氅衣的贵妇人眉眼含笑,翡翠护甲轻点着回廊下缓步而来的老嬷嬷:“悠儿,这是刘嬷嬷,早年伺候过太后,最是精通宫中礼仪的。”

筱悠抬眸细看,见那嬷嬷约莫五十上下,鸦青常服浆洗得笔挺,发髻梳得一丝不乱,通身气度比寻常官家夫人还要端庄三分。最令她心惊的是刘嬷嬷的眼神——似古井无波,却能洞穿人心般锐利。

“老奴给格格请安。”刘嬷嬷屈膝行礼时,鬓间银丝分毫未乱。筱悠忙侧身避礼,余光瞥见她袖口隐约露出的赤金绞丝镯——那是宫中一等嬷嬷才有的体面。觉罗氏见状愈发满意,执起刘嬷嬷的手叹道:“嬷嬷肯来教导小女,实乃我乌拉那拉氏之幸。”

“夫人折煞老奴了。”刘嬷嬷嗓音沉稳似殿前铜鹤,目光掠过筱悠腕间玉镯时微微一顿,心中暗想“果然是四爷看中的人。”

待觉罗氏离去,待觉罗氏离去,筱悠亲自引着刘嬷嬷穿过月洞门。暮春的蔷薇攀着黛瓦垂下花枝,茜纱窗内早有十余名丫鬟婆子垂手而立。廊下青砖还凝着晨露,刘嬷嬷鸦青裙裾扫过阶前落英,腰间禁步竟未发出半分声响。

\"这是新来的教养嬷嬷,往后院里一应规矩都按刘嬷嬷的教导来。\"筱悠立于穿堂中央,腕间玉镯映着天光熠熠生辉。众人齐齐福身行礼时,她特意望向东南角垂首的绿衣丫鬟:\"文琴,把西厢房收拾出来。\"

刘嬷嬷古井般的眸子微动。西厢房紧挨着正屋,原是王嬷嬷的住处——那位打小将格格奶大的老仆,此刻本该候在此处。似是看出她的疑虑,筱悠轻抚过廊柱上褪色的抓周痕,低声道:\"王嬷嬷月前染了肺疾,咳得整宿睡不着,我便派人送她回通州老宅养病了。\"她忽然转身,鬓边点翠蝴蝶在春风中振翅欲飞,\"您的月例份例都照着她的例,另外,让小桃贴身照顾您,可好?\"

这话说得轻巧,却惊得刘嬷嬷后退半步。檐角铁马叮咚声里,她终是深深福下身去:\"老奴惶恐。\"

\"嬷嬷值得。\"筱悠伸手虚扶,指尖掠过她袖中赤金镯上錾刻的凤尾纹。恍惚间似有沉水香掠过鼻尖,她忽然明白胤禛为何要选这位曾侍奉太后的老宫人——那镯上五道凤尾,恰是伺候过三任主子的老人才有的殊荣。

半月后·空间

鎏金烛台爆开第三朵灯花时,筱悠终是忍不住揪住胤禛衣袖:“你老实交代,刘嬷嬷究竟是不是你安排的?”

胤禛执棋的手悬在半空,白玉棋子“嗒”地落入琉璃棋盘:“这么快就露馅了?”他挑眉笑得坦然,眼底却藏着几分被戳穿的窘迫,“刘嬷嬷早年救过粘杆处暗卫的性命,最是可靠不过。”

筱悠气结,抓起棋子作势要砸:“你当我真看不出?她昨日教我点茶,竟连你惯用的沉水香分量都分毫不差!”话出口方觉失言,忙低头去捡滚落的棋子,却被他擒住手腕。

“原来我的小福晋这般细心。”胤禛嗓音低哑,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垂,“既然看破,不妨再猜猜——”他忽地贴近她耳畔,气息灼热如三伏天的日头,“我安排她在你身边,究竟是为教礼仪,还是为……近水楼台?”

“你!”筱悠羞恼交加,翡翠玉镯撞在棋盘上铮然作响。正要发作,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

“佟佳额娘去岁咳疾复发,太医院那帮庸医竟说是风寒。”胤禛眸中笑意倏地消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棋子上的蟠龙纹,“前世她便是在这个冬天走的,临终前还攥着我抄的《金刚经》……”

筱悠心头一颤。她记得史书上寥寥数笔的记载:康熙二十八年,孝懿仁皇后崩。彼时年仅十一岁的胤禛跪在灵前三天三夜,从此再未见过他开怀大笑。

“这一世,我想让她长命百岁。”他忽然攥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发疼。

窗外幻化的落雪簌簌而下,筱悠望着他眼底映出的前世孤影,轻声道:“胤禛,你可听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见他茫然摇头,她以指尖蘸茶在案上勾勒现代街景,“在我们那儿,这话是说——想要什么得说出来,憋着反倒让人误解。”

胤禛怔怔望着茶水绘就的霓虹光影,忽地低笑出声:“倒是像极了你从前的做派。”他抬手抹去那抹虚幻的现代痕迹,眸光却愈发清明,“只是这紫禁城……终归不是哭闹就有糖吃的地方。”

“但你可以先给她糖啊!”筱悠急急抓住他衣袖,腕间玉镯与他的扳指撞出清响,

“皇阿玛是你的阿玛,有什么是不能跟他说的呢?世间父母皆喜欢孩子和自己说心理话。可你偏要学那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事都自己扛!”

一席话说得胤禛怔在当场。往生咒的梵文自虚空浮现,缠绕着三百年前未能送出的那匣东珠——那是他亲手采的南海贡珠,却因听闻皇阿玛夸赞太子猎的狐皮,便赌气将珠子沉了荷花池。

“你这丫头……”他忽地将人揽入怀中,下颌抵着她发顶闷笑,“分明是个哭包,倒教起我做人来了。”筱悠正要反驳,却觉肩头一沉,他嗓音低得近乎呢喃:“明日我便往乾清宫送新制的枇杷膏,可好?”

檐角铁马叮咚作响,似在应和这段横跨时空的和解。

次日·乾清宫,康熙望着案上描金漆盒,指尖抚过青瓷药瓶上贴的洒金笺。少年清峻的字迹力透纸背:“儿臣谨奉”,与记忆中那个总绷着脸的小四判若两人。

窗外的雪,忽然就下得温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