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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事件过后二日的清晨,李氏捧着缠枝莲纹茶盘跪在青砖地上,鬓边的银丝分心簪随着动作轻颤,茶汤在鎏金盏中泛起细碎涟漪。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素净的藕荷色旗装,领口的素金领约压得极低,全然不似往日张扬模样。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李氏将茶盏高举过头,嗓音里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颤抖。想起宋氏回院里时候的惨状,李氏心里就更害怕了。筱悠端坐在紫檀嵌螺钿玫瑰椅上,指尖抚过腕间翡翠玉镯,漫不经心的道:“李格格今日倒是识礼数。”

李氏脊背僵了僵,染着粉红丹寇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从前是奴婢猪油蒙了心,竟敢对福晋不敬......”话音未落,廊下忽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小丫裹着海棠红织金斗篷冲进来,鬓边金累丝蝴蝶簪的流苏扫过李氏发髻,惊得她手中茶盏险些倾覆。

“福晋大姐姐快看!”小丫将一卷洒金笺拍在案上,苏绣的帕角还沾着墨香,“这是京城十八家绸缎庄的契书,我昨儿谈下来的!”她忽地转身打量李氏,杏眼滴溜溜一转,“这位姐姐的衣裳配色倒别致,藕荷配月白,正合今春的流行。”

筱悠抿了口茶,鎏金护甲划过契书上的“霓裳阁”字样:“江南新贡的软烟罗,你打算如何定价?”她余光扫过李氏惨白的脸色,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丫从袖中抖出个鎏金算盘,翡翠珠子拨得噼啪响:“咱们用扎染技术仿制云锦,成本压三成,售价抬五倍!”她忽然贴近李氏耳畔,薄荷香混着狡黠气息拂过,“这位姐姐可想入股?每月分红够你买十匣子东珠。”

李氏踉跄后退,茶盏砰然坠地。滚烫的茶汤泼湿织金地毯,腾起的热气中浮现金色梵文,那是灵泉空间渗出的鎏金沙,正悄然净化她袖中暗藏的毒粉。“奴婢不敢,格格就莫要取笑奴婢了。”小丫眨了眨眼睛,“哎呀,那就可惜了,原来这位姐姐不爱财呀!”

筱悠看着吓得不轻的李氏,用手指点了点小丫的额头,“你呀,调皮!”筱悠又看了看白芷,“给李格格重新准备一杯茶,茶敬了就回去吧,本福晋还有事忙!”

李氏恭恭敬敬地敬了茶,等回去的时候,身上的寝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七天后,就是一个吉日,乌拉那拉府正式对外宣称收了一个义女。觉罗氏和费扬古端坐正厅主位,看着堂下跪着的小丫。觉罗氏石青缂丝氅衣上的八宝连云纹在阳光中流转。她指尖抚过案头鎏金匣,匣中躺着枚羊脂玉禁步,禁步五组青玉环佩以金丝盘扣相连,坠角米珠间錾着满文\"筱雪\"二字。

“吉时到。”司礼嬷嬷高唱声中,小丫罩着红色大氅踏入厅堂。她今日难得规整地梳了两把头,发间点翠钿子却是歪的,金累丝流苏随着步伐晃出俏皮的弧度。觉罗氏执起玉梳蘸了玫瑰头油,象牙梳齿滑过她如瀑青丝:“自今日起,你便是乌拉那拉氏嫡次女。望你谨守家训,莫负你大姐姐苦心。”

小丫忽地杏眼里噙着泪光:“夫人......我......”她瞥见筱悠看过来的眼神,到嘴的现代词汇生生咽下,改口道:“女儿谨记额娘教诲。”

廊下忽起马蹄声,胤禛策马冲进庭院,玄色披风扫落一树海棠。他翻身下马时将鎏金匣抛向空中,匣盖开启的刹那,十二颗鸽卵大的南海珍珠滚落锦毯。“姐夫这是要抢我风头?”小丫叉腰嗔道,镶珊瑚的手链险些勾住胤禛朝珠。筱悠笑着将珍珠串成禁步系在她腰间:“他这是怕你经商蚀本,提前备的嫁妆。”

三日后承乾宫,佟佳贵妃面容愈发苍白,她腕间佛珠碾过《药师经》帛书,迦南香雾中浮现金色梵文。筱悠执起青玉柄团扇轻摇,扇面苏绣的彩蝶振翅欲飞:“额娘,媳妇新得了个懂医理的丫鬟,名唤半夏。最会调理咳疾,额娘可愿试试?”

贵妃尚未答话,梁九功尖利的唱报刺破宫闱:“皇上驾到。”康熙踏着满地碎光而来,龙纹皂靴碾过筱悠裙摆的翟鸟纹。他目光掠过低眉顺目的半夏,忽地轻笑:“老四家的倒是孝顺,连承乾宫的药材都亲自把关。”

筱悠后背沁出冷汗,灵泉空间的鎏金沙自玉镯渗出,将半夏袖中暗藏的雪蟾丸气息尽数遮掩。她夹起水晶小笼包奉至帝王跟前:“皇阿玛尝尝,这是我们府里新研制的......”话未说完,喉间忽涌上酸水,鎏金盏应声而碎。

“传太医。”佟佳贵妃的惊呼与胤禛跨门而入的脚步声重叠。少年阿哥石青蟒袍沾满雨露,腰间玉佩禁步缠着几缕药草,他方才正在太医院盯着给贵妃煎药。

须臾间,三名太医轮番诊脉。王太医山羊胡抖得似秋风落叶:“恭喜皇上,四福晋这是......喜脉!”

承乾宫忽地寂静,檐角铁马叮咚声格外清晰。胤禛怔怔望着筱悠尚显平坦的小腹,前世冷宫飘雪的景象与此刻重叠。他猛然攥住太医衣襟:“可能确定?若是误诊......”

“千真万确!”老太医吓得掉起了书袋子,”福晋脉象流利如珠,正是典型的滑脉......”

话音未落,康熙已开心大笑起来:“好好好,真是大喜事。赏!承乾宫上下赏半年俸禄!”他转头看向胤禛,帝王眼底难得泛起温情:“老四,你很好。”胤禛顺着杆子往上爬,“皇阿玛,我和福晋的赏赐呢?”康熙瞪了他一眼,“又来打秋风!你的赏赐等下送去你府里!”

四阿哥府,菱花镜映出胤禛紧绷的侧脸,他正小心翼翼为筱悠卸下翟冠。鎏金点翠蝴蝶簪的流苏缠住他指尖,恍若前世合卺夜被血浸透的喜帕。

“太医说......女子怀孕三月内不宜同房。”筱悠抚着小腹轻笑,“四爷要憋一阵子了”。胤禛猛然将人揽入怀中,下颌抵着她发顶闷声道:“只要你母子平安,我宁愿再做十年和尚。”

窗外忽掠过小丫的嬉笑:“四爷要不要洗个冷水澡?降温去火......”话音未落,青黛的软剑已架在她颈间:“格格慎言!”

更漏滴至子时,胤禛执笔在《起居注》上落下朱批。墨迹蜿蜒成长乐未央四字,笔锋凌厉处暗藏柔情。案头琉璃匣中,染血的珍珠肚兜与安胎药方并置,鎏金沙在其间流转如星河。

灵泉空间忽起异动,青铜巨树结出翡翠并蒂莲。小灵振翅悬于树梢,透明翅膀洒落的星尘凝成箴言:“凤隐龙潜,三世圆满”。

次日清晨,筱悠在胤禛怀中辗转醒来。刚醒来,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席卷全身,从昨日开始,她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喝了灵泉水也没用。她轻抚小腹:“晖儿,这一世,额娘必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