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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裹着桂香漫过八阿哥府的重檐,筱娜斜倚在东暖阁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尚未显怀的小腹。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被风撕碎,她望着窗外被雨打湿的石榴树,忽然将药碗狠狠掷向雕花屏风:“这安胎药里又掺了什么脏东西!”

瓷片飞溅的脆响惊动了廊下的画眉,侍女春桃扑通跪下:“侧福晋息怒!这、这是福晋亲自盯着小厨房熬的……”

“好个亲自盯着!”筱娜猛地扯开妆奁暗格,拈起一枚银簪插入药渣,“上回是红花,这次又换了新花样?”银簪尖端渐渐泛出诡异的青黑色,她忽然轻笑出声,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备轿,我要回乌拉那拉府探亲。”筱娜回了乌拉那拉府,换了辆马车后,从后门去了四贝勒府。

筱悠执起银剪修剪着灵泉边的药草,翡翠镯子随着动作泛起温润雾霭。墨云突然叼着块湿透的帕子窜进来,胤禛随手将狼毫搁在《河道疏浚折子》上:“她来了?”

“正在花厅哭呢,说是要活不下去了。”筱悠将灵泉水注入青瓷壶,琥珀色茶汤映出她唇角讥诮,“八弟这出戏,倒比广和楼的说书还精彩。”

花厅内,筱娜攥着帕子拭泪,茜色旗装下摆沾满泥点:“那日我不过多吃半碗酸梅汤,年玉蓉便说我要养刁了胃口,当众让嬷嬷收走所有吃的东西。”

“八弟怎么说?”胤禛掀帘而入,蓝色常服挟着秋雨寒气。

“他说……”筱娜喉头哽咽,“说年家正在查河道亏空案,让我安分些!”。

筱悠指尖轻点案上密信:“上月江南送来的账本,八弟批的红圈可都在这呢。”她忽然将茶盏推到筱娜面前,“姐姐若肯帮个小忙……”

“我要这个孩子活着!”筱娜突然抓住她手腕,护甲陷进皮肉,“妹妹可知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年玉蓉天天想着花样的折腾我。\"

胤禛屈指叩响茶盘,惊飞檐下避雨的麻雀:“明日你额娘会带个医女来,说是娘家陪嫁。”他屈指叩了叩案上密信,“记住,你从未见过我们。”

“这是芍药,漠北来的医女。”乌拉那拉夫人将粗布衣裳的姑娘往前推,“娜儿打小体弱,劳烦姑娘仔细照看。”

年玉蓉倚着门框冷笑,胭脂色旗袍上的孔雀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妹妹这胎倒是金贵,连娘家耗子洞里的丫头都刨出来了。”她忽然伸手扯住芍药发辫,“这么水灵的脸蛋,别糟践在腌臜事里。”

“福晋说笑了。”筱娜抚着小腹起身,故意将八阿哥胤禩送的鎏金妆匣掀开半寸,“昨儿八爷还说,这孩子眉眼定像他。”

“够了!”年玉蓉突然掀翻药罐,褐色的汤汁泼湿芍药裙摆,“我倒要看看,你这肚子能挺到几时!”

胤禩摩挲着年羹尧的密信,蜘蛛纹火漆印烙得掌心发烫。窗外忽传来环佩叮咚,年玉蓉披着胭脂色斗篷闯进来,发间金步摇缠着夜露:“爷若再纵着那贱人,明日西山大营的折子可就要递到御前了!”

“你在威胁我?”胤禩反手扣住她手腕,翡翠扳指硌得人发疼。

“不是威胁,是交易。”年玉蓉笑着将匕首抵在颈间,“让我搬回正院,每旬宿在我房中三日。”刀锋划出血线,“另外再给我个嫡子。”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胤禩忽然松手轻笑:“你兄长干的那些事,当真以为神不知鬼觉?”他指尖掠过她锁骨,“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保证侧福晋的孩子能平安出生,我……允你。”

说完,他就将年玉蓉压在了书桌上,指尖挑开她的衣领,吓的年玉蓉使劲推开他。“怎么,怕了?不是想圆房吗?”胤禩笑看着年玉蓉,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别,别在这里,我们去寝室。”年玉蓉又羞涩,又害怕。胤禩打横抱起她,眼底略过冷意。

幔帐落下时,年玉蓉染着蔻丹的指甲抠进雕花床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撕裂,虽然是第一次,但是胤禩的动作毫无温情,像在驯服一匹烈马。她痛苦得望着帐顶鸳鸯交颈的绣纹,忽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熏香,让她恍惚想起大婚那夜打翻的合卺酒,一滴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胤禩和年玉蓉圆房的事并未瞒着府里的人,不消一刻钟,就传遍了满府,筱娜使劲扯着手里的帕子,“呵呵,男人啊也就那样。”

芍药掀开香炉盖,夹出一块未燃尽的麝香饼:“昨夜有人来过。”

筱娜对着铜镜描眉,镜中映出胤禩送来的红珊瑚步摇:“把这东西混进年玉蓉的早膳里。”她指尖弹出一枚朱红色药丸,“她不是想要嫡子吗?我偏不让,否则我的孩子就不金贵了。”

“侧福晋三思!”青禾慌忙跪下,“四爷吩咐过……”

“你主子既要我做眼线,总得让我先活得下去。”筱娜忽然轻笑,将安胎丸含在舌底,“去禀告八爷,就说我胎象不稳,肚子疼得厉害。”

事后,胤禩并未留宿,直接带着人去了筱娜房里,年玉蓉忍着痛对着铜镜擦拭脖颈淤青,忽然嗤笑:“出来吧。”

幔帐后转出个黑影,蜘蛛纹面具覆住半张脸:“小姐,主子说,你既已和八爷圆了房,那么,他的事……”

“哥哥的消息真灵通啊。告诉哥哥,我要八爷侧福晋的孩子活着落地。”她将染血的帕子掷过去,“让他别插手了,想想他未来的小外甥。”铜镜映出她唇角冷笑,“毕竟…….嫡子总要有个兄弟衬着才金贵。”

黑影消失时,檐角铁马叮咚作响。年玉蓉抚着平坦小腹,忽然将梳妆匣砸向《百子千孙图》。鎏金画框裂开缝隙,正好割破当中婴孩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