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抱头痛哭的几人,才勉强平复了心中翻滚的情绪。
苏郁白知道他们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带着江清婉和张来娣走出病房,给他们留出空间。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让江清婉和张来娣稍等,苏郁白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桌上。
“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个护士眼睛微微一亮:“没有的苏同志,你太客气了,我们能理解家属的心情。”
她们可是知道苏郁白的,要不是他,她们昨天也不可能吃上那么好吃的兔肉。
大白兔奶糖,这可是他们这边的紧俏货,每次就只有那么一点,她们虽然有工资,但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苏郁白笑着说道:“应该的,我还没谢谢你们把被褥给换了。”
他刚才在病房看过了,打扫得很干净,床单被褥也换成了医院的。
自然是这些护士的功劳。
两个护士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闲聊了几句,苏郁白这才带着在一旁等候的江清婉和张来娣离开医院。
张来娣见苏郁白牵着驴车:“哥,你要带我们去哪啊?”
苏郁白笑着说道:“去了就知道了,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张来娣有些不好意思,心说就算把她卖了,她也心甘情愿,就当是报答苏郁白的恩情了。
苏郁白让两人上了驴车,见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来娣,你还没见过你嫂子吧?”
大哥当初结婚的时候,因为饥荒的原因,大姑不想给苏建国增添负担,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后来又因为张招娣的事情,主动断了联系。
张来娣点了点头,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江清婉。
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但是眉眼很好看,嫂子一定是个大美人。
苏郁白笑了笑,语气却极为郑重:“这是你嫂子,江清婉。”
张来娣连忙点头,乖巧地说道:“嫂子好,我叫张来娣。”
江清婉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来娣,我叫江清婉,是,是苏郁白媳妇儿。”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接受张来娣异样的眼神。
可却没有,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她,充满了好奇和忐忑。
没错,就是忐忑。
江清婉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思,多了一丝心酸。
她也是从泥坑中爬出来的,自然能够体会张来娣此刻的心理。
就像是在即将跌落进深渊的时候,抓住的救命稻草。
江清婉主动抓住张来娣满是冻疮的手,小声说起话来。
苏郁白带着两人去了一家国营饭店,打包了一笼包子和几个素菜。
.
回到医院,病房的气氛已经好了很多。
苏郁白拿出刚才路过国营饭店买的一笼素包子,一家人就着灵泉水简单凑合了点。
苏建国也说了他的打算,今天打算在城里留一天,明天再回去。
苏郁白想了想:“我回去一趟办点事,中午的时候差不多能回来。”
“到时候我带着清婉去趟市里置办点东西。”
县城的几个供销社他基本上已经都已经转过了,凑不齐三转一响。
苏建国知道苏郁白应该是要处理山上的两头野猪,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跟家人在医院分开后,苏郁白赶着驴车来到了钢铁厂,让郭守业帮忙找了人把村里的驴车送回去。
“老弟,你来得正好,房子的事有消息了。”
郭守业说着,就要回去打电话:“你等会,我这就给你嫂子打电话,让她过来。”
苏郁白连忙摆手:“哪能让嫂子跑来跑去的,我自己去一趟呗。”
郭守业点了点头:“那我陪你一起。”
两人都不是墨迹的人,商量好了就蹬着自行车朝房管局骑去。
周超英没一会就出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老弟,这位是我们单位调配科科长,张琴。”
“琴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本事特别大的老弟,苏郁白。”
张琴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你就是苏同志吧,昨天的事可多谢你了。”
苏郁白笑了笑:“我也没其他本事,倒是辛苦张科长还要为了我这点事忙前忙后。”
张琴摆了摆手:“我跟超英是姐妹,你不嫌弃的话,也叫我一声琴姐。”
几人说笑着,骑着自行车朝着目的地走去。
很快就来到一个宽敞的街道,停在一个宅子前。
都是自己人,周超英打开门带着众人走进去,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老弟,我一共给你挑了五个合适的房子,都是独门独院的。”
“正好顺路都看一遍,相中那个了,回来直接让琴姐给你办产权登记。”
苏郁白道过谢后,跟着进去转了一圈。
周超英显然是真的用心了,房子从外表上看,旧了一点,可里面却很新。
而且几乎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刚才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隔一条街就是一个派出所,出了街口就有一个供销社。
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县城里的黄金地段了。
在场的都是心思玲珑的人,看到了苏郁白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
张琴笑着开口介绍了一下房子: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工厂的高级研究员,三年前分的房子,不过刚分下来房子,他就被借调去了省城工作,因为表现出众,被省城那边留了下来。”
“因为他名下已经有房产,所以在省城那边分不到房子,前几天特意回来办理这事。”
苏郁白:“就这个吧!”
张琴笑着说道:“不看看别的了?”
苏郁白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不看了,就这个。”
他又不是瞎子,刚才郭守业和周超英在一旁说了会悄悄话,回来就给他使眼色。
显然是后面的几个房子要差一些。
那自然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从宅子里出来,苏郁白突然开口问道:
“对了琴姐,旁边这家房子没住人吗?”
张琴顺着苏郁白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年老失修的房子,屋顶都塌了。
张琴点了点头:“这个房子我有印象,因为是危房,一直没有分出去,屋顶今年被雪压塌了,打算明年拆除的。”
苏郁白眼底闪过一丝异彩:“那能不能租给我?”
“我看那院子挺宽敞的,想在里面搭个驴棚,等要拆的时候我再找其他地方。”
张琴点了点头:“没问题,回去一并办了。”
回到房管局。
交了300块钱,一通签字按手印,很快就拿到了房契和一张租房证明。
从房管局出来。
苏郁白婉拒了想要找地方喝两杯的郭守业。
自己蹬着自行车,再次来到了刚租的老宅前。
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苏郁白费了点力气才打开。
关上门,根据感应停在院子的角落。
他在刚才来的时候,空间就有了反应,周围有宝物。
这也是他没有继续往下看其他房子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