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此起彼伏,无论修士们如何清理,衣服下都还是会有老鼠不停的冒出来。
虬须修士更是惊恐的发现,那些老鼠居然在啃噬自己的灵力,并且还在随着灵力的吞噬不断地变强!
本来随手一捏就能捏爆的老鼠,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到了需要用力才能捏死的地步了。
“啊啊啊——!”
很快,就有低阶修士忍受不住啃噬跌落了下去,转瞬便被地面厚厚的一层鼠海淹没,再无半点声息。
更有修士脱光了衣服企图通过这种方法杜绝老鼠的出现,可惜老鼠们却依旧从他的后背、腿下等处不停地冒出来。
另一边,杨诺的意识终于清醒,但却像是被囚禁在一片黑暗当中,他的“眼前”是那个吹奏笛子身影的第三视角,虽然还能略微感知到躯体,但那感觉怪异而隔阂,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纱幕,只能感知到,却无法操控。
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粘稠、饱含着无尽悲伤、绝望、怨毒与杀戮,还有复仇的混合情绪,正从这具躯壳的每一个细胞深处疯狂倒灌进他的意识当中,就如同剧毒的墨汁污染着清泉,要将他的“自我”彻底溶解、同化。
“咻——!”
一柄飞剑刺在了他的胸膛,却是修士们反应过来这个吹笛的人影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要想从鼠潮中脱身,就必须先干掉这个吹笛的人影。
笛声戛然而止,正当众修士们以为成功之时,那个人影却轰然爆散成无数黑色的老鼠,而笛声又继续在这座废墟之城中响彻起来。
修士们急了,有的还想再将吹笛人找出来,有得却亡命的朝着废墟边缘遁去,想要逃离这片地域。
然而,令他们绝望的是,当他们冲至废墟边缘时,却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所阻拦,偏偏还无论法宝还是飞剑都可以正常穿过,就只有他们本身却被阻挡,就像是…就像是杨诺前世游戏中的空气墙!
更可怕的是,自从那个人影被刺爆以后,灰褐色的鼠海之中就开始出现黑色的变异老鼠,这种黑鼠口鼻更长、个头更大,从修士们身上钻出来后也更疯狂攻击性更强。
黑鼠的出现,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整个鼠潮瞬间变的狂乱,变成了彻底失控的灾难洪流。
街道、屋顶、残垣断壁,一切都被这蠕动的毛茸茸的地毯覆盖。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吹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座房屋的屋顶,他身上那褴褛的衣衫、缠绕的绷带,乃至脚下遮蔽的阴影里,都开始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新的黑色魔鼠!
“吱吱吱!叽叽叽!”
黑鼠们更是如瘟疫般感染着原本的灰褐鼠,很快,所有的老鼠都变成了漆黑的魔鼠。
修士们的的攻击打在魔鼠身上,非但不能取得成效,反而如同捅破了装满幼崽的卵囊——噗嗤一声闷响,黑鼠受到攻击直接爆散,分裂出更多、更凶戾的小鼠!
地面的魔鼠堆叠成一座座鼠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黑鼠,让人直犯密集恐惧症般毛骨悚然。
无数猩红的鼠眼贪婪地望着空中的修士,只待其被啃噬了灵力坠落下来,就将其淹没吞噬。
整个城市废墟已然看不见原有的黄沙之色,被这活生生的、不断增殖的黑色瘟疫彻底淹没。
筑基修士们的护体灵力无效,又震不开从身上冒出的魔鼠,纷纷坠落下去,被鼠潮吞没,很快,整座废墟之城上便只剩下金丹期的修士了。
金丹修士们此刻也顾不得脏污,浑身灵力奋力一震,将身上的黑鼠尽数震碎,但那破碎的血肉却变成了更多的小型黑鼠,衣衫下也还在不停地钻出魔鼠!
杀之不尽,挡之不住,逃之不了。
魔鼠尖锐的啮齿疯狂啃咬全身带来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贴肉烙铁,直让他们发狂!
随着一个修士大叫着带头向上冲入空中,直朝倒悬在对面的罗天圣城冲去,其余人也纷纷效仿跟随。
但就是这么一个举动,却让魔鼠之潮犹如瘟疫一般扩散到了罗天圣城!
随着那些修士的挣扎,洒落的魔鼠开始本能的冲向最近的生者。
罗天圣城中未去废墟之城的低阶修士以及幸存凡人的噩梦就此来临!
虽然罗天圣城中的魔鼠不会在从衣衫的阴影下钻出,但仅仅是金丹修士们洒落的漆黑魔鼠,也不是凡人能够抵御的。
从第一个人被魔鼠扑倒啃噬开始,一切就失控了!
吃到了血肉的魔鼠长得更大,然后“嘭!”的一声爆开,
爆成一群小型魔鼠,然后小型魔鼠又吃到血肉,再次长大,再次爆开,犹如雪球越滚越大,恶性循环,很快罗天圣城的好几个城区便已沦陷。
废墟之城边界之外,
一个凌虚剑派的金丹修士带着孟北宸、梦曦月、商璇玑、游子峰以及露露,站在边界之外,站在罗天圣城那山清水秀的郊外,看着面前那宛如噩梦地狱一般的场景,只觉头皮发麻。
他无比的庆幸方才为了护着一帮子筑基小辈直接出来了,没去参与宝物的争夺,不然,此刻也定然陷在里面了。
梦曦月也同样庆幸着,幸亏遇到了救下孟北宸的凌虚剑派前辈,护着他们跑了出来,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那些恶心的老鼠在自己衣服下钻来钻去啃噬自己血肉的场景。
罗天圣城中,
剧痛和灵力的流逝让剩余的修士们止不住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奋身飞起,很快又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空中一头栽下,落下的瞬间就被下方翻涌的黑色鼠潮吞没,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无数的魔鼠汇聚成浪潮,鼠浪翻滚向外蔓延,广袤的城市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覆盖过半。
城市另一头的凡人和低阶修士们蜂拥至城墙边上,此刻,空间的封锁,让他们连投身进入城墙外的虚无空间自尽都办不到,只能徒劳的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