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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女鬼,声音都带着几分尖利:

“妖孽!今天你扰了我关家祖宗的清净!顾大师!快收了她!免得她再出来害人!”

这女鬼留不得!

那女鬼忽地睁开双眼,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目光阴狠地射向关振东:

“死老头子!真当本座是吃素的?!”

她忽地站起身,胸前的伤口因她的动作又迸裂了几分,黑气翻涌得更加厉害。

“大不了同归于尽!本座今日就算拼着神魂俱灭的下场,也要在你关家布下血咒!让你们关家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

这老不死的,还敢在本座面前嚣张!

若不是这臭道士,本座早让他见阎王了!

“你这妖孽!你敢!”

关振东被她的话语吓得一个哆嗦,气得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女鬼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反了天了!竟敢威胁我关家?

岂有此理!

何玉成和王川毅也是心头一紧,这女鬼发起狠来,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魂飞魄散的诅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况且以这女鬼的道行,还真有本事干出这事儿。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顾羽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冷静一下。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道: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他先是看向关振东,慢悠悠地说道:

“我顾羽做事,向来严谨。凡事总得问清楚来龙去脉才行。关老爷子,您也别太着急上火。”

顾羽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了几分:

“如果真是你关家先对不住人家,我今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出手灭了她,这股滔天的怨气恐怕也不会轻易消散,到时候对你关家,未必是好事。”

这老头子,也是气昏头了,就知道打打杀杀。

不过这女鬼怨气三百多年都不散,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问题得从根源上解决,不然,指不定哪天又冒出个什么幺蛾子。

说完,顾羽的目光转向那女鬼,声音平缓却带着威严:

“现在,该你说了。为什么一直盘踞在此地不肯离去?跟这关家,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女鬼平复了一下鬼气,她冷哼一声,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冒着金光的狰狞伤口,嘶哑着声音道:

“哼,臭道士,本座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说?至少得先让我把这伤给稳住了吧?”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也清楚,眼下这形势,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伤口疼死老娘了!

还有这灭鬼符的气息,不把它弄掉,我连说话都费劲!

顾羽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在袖口轻轻一弹。

嗖!

一道明黄色的符箓从他袖中激射而出,正好贴在了女鬼胸前那道狰狞伤口之上。

原本伤口处不断闪烁的金红色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那股灼烧感也随之消退。

女鬼只觉得心口忽地一松。

她连忙凝神聚气,调动体内的鬼气,去填补胸前那巨大的创口。

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在伤口处,原本虚幻的鬼影又凝实了几分。

不一会儿,她胸前那伤口便肉眼可见地恢复如初,脸色也好了一些,鬼气虽然还是有些虚浮,但至少不再有魂飞魄散的危险了。

女鬼长长地吁出了一口鬼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下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顾羽,那眼神有些复杂。

沉默了片刻,她眼神渐渐变得暗淡,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抹哀伤,开始了她的自述:

“我原本是明朝末年京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里遭了难,我被充入了教坊司,成了官妓,自小便在那窑子里长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十六岁那年,一位来自关外的满族公子爷,偶然间来到了我所在的‘百花楼’,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女鬼说着,声音里带着一抹虚幻的甜。

可转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狰狞起来。

“他说他是满人贵族,叫瓜尔佳·浪琨。他发誓一定会娶我过门,让我做他的福晋。只要我时不时地,替他从那些明朝大官嘴里,套些消息给他。”

她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和恨意。

“这件事也不算为难我,那明朝廷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出卖他们的消息换取自己利益又怎么了?”

“但我错就错在,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就哄得晕头转向!”

“什么一生一世,现在想来,全是他娘的放屁!”

她眼神有些落寞,语气里满是悲凉。

“为了他那句虚无缥缈的承诺,我苏媚娘一颗心都拴在他身上。”

“为了他,我每天在那些官员老爷们跟前儿赔笑脸,灌迷魂汤,就为了从他们嘴里撬出消息,再偷偷摸摸地递给他。”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凄厉的惨笑,眼中却燃着怒火。

“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了!朝廷知道了,我沦为叛贼!大批官兵要杀我灭口!满城风雨,都骂我苏媚娘是祸国妖姬!”

“我呸!老娘不过是个被情爱冲昏了头的傻女人罢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爷们,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出了事,就全赖在一个女人头上!”

“我一个风尘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跑,还能怎么办?”

她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浪琨!他一定会保护我!”

她的语气换上了一抹当时的惊惶和绝望。

“他那时也提前得了消息,在城外等我!”

“就在郊外一个荒废的破庙里,我历尽千辛终于见到了他。还有他那一脸刻薄相的家里人。”

提到家里人时,她的声音明显沉了下去,充满了厌恶。

“他说我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京城是万万待不下去了,不如就跟他回关外,他们瓜尔佳氏定能保我一个万全。他当着他父母的面说,一定会风风光光地把我娶进门!”

“他把我暂时安置在城外一户农家里,说是等选好了良辰吉日,就来接我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