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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这个江湖:真气要交税 > 第496章 我,在下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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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我,在下面,等你!

在我的主持下,叶家的案子审理得雷厉风行。

当天,查封叶家产业的行动便全面展开。

由于叶家产业遍布凉州,五房人手不够,我又从六房抽调了二十名税吏,组成数个清查小队,分头行动。

三日后,一应案卷、口供、赃款清单、产业名录均已整理完毕,条分缕析,报于监正严霆。

初步清点,共查抄叶家名下产业二十四家,涵盖当铺、货栈、酒楼、矿股等等。

然而,将所有浮财、店铺现银、以及部分易于变现的珠宝古玩折算下来,现银价值竟只有不到二十万两。

大量的资金,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这绝非一个能随手行贿十三万两的家族该有的积蓄。

账目显示,近三年来,有数笔总额超过三十万两的巨款,通过不同渠道流向了几个查不到实际控制人的空壳商号,最终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这反常的资金流向,让我更加确信,叶家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钱袋子。

不过,眼下铁证如山,程序完备,足以定案。

判决如下:

叶崇、叶元之:罪大恶极,判处斩立决。公告凉州,择日行刑。

叶家其余核心成员及附逆者:依律判处流放三千里,发配辽东戍边。

卷宗通过尘微台发往京城。

很快京城给了回复,旨意下达。

叶家势力被连根拔起,彻底烟消云散。

叶家案子进展顺利,但刘平的案子却陷入了僵局。

刘平自被打入黑狱后,便一字不发,一言不发。

面对任何讯问,都只是闭目静坐,仿佛一尊泥塑的雕像。

虽然人赃并获,证据齐全,足以判刘平重罪……

但刘平的反应,却不寻常。

他在等什么?这种异常的平静,绝非认命。

他像是在等待某个转机,或是遵循着某种指令。

这反常的态度,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叶家父子行刑前,我独自一人去黑狱探望刘平。

相较于之前的恐慌,此刻的刘平反而彻底平静下来。

囚服整洁,须发甚至都梳理过。

他盘坐在草席上,睁眼看我,目光里没有恨,只有淡漠。

我望着他:“刘主簿,是在等无道阁来救你,还是等他们来杀你灭口?”

刘平嘴角露出几分讥讽,“江大人,不,江主簿。你赢了这一局,很好。但凉州这盘棋,远未到下完的时候。”

我闻言微微一笑,“我承认,无道阁,确实是我至今遇到过最难缠的对手。比不死宗、血刀门和九幽教更难缠。但是,他们犯了一个和前面那些对手一样的错误。”

我向前微微倾身,“那就是低估了我,也高估了自己所谓的‘无道’。这世间,终究有些东西,是他们无法撼动,也无法理解的。”

刘平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些地方,不是靠查账和演戏就能闯的。鬼泣城的水,比你想的要深,那里面游弋的,不是我们这些在阳光下争食的鱼虾,是真正的……魔鬼!”

他喘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在进行最恶毒的诅咒:

“我,在下面,等你。”

说罢,他再次闭上双眼,恢复了那副泥塑状态,再无只言片语。

……

腊月二十二,北风卷着细雪,是叶崇父子行刑的日子。

一大早,狱卒刚给他们送完最后一餐,我便到了死牢。

牢房里弥漫着酒肉与腐朽混合的怪异气味。

叶崇穿着囚衣,背对着牢门,一动不动,仿佛早已魂飞天外。

叶元之则披头散发,正用手抓着盘中的烧鸡,狼吞虎咽,汁水沾满了前襟。

我站在牢门外,看着他们吃完最后一餐。

待叶元之将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我才平静开口:“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叶崇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依旧沉默,仿佛化作了一块石头。

而叶元之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脸上是扭曲的怨毒。

他抓起盘中啃剩的鸡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我掷来!

鸡腿撞在冰冷的铁栏上,弹落在地,滚了几圈,沾满污秽。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弯腰,将那鸡腿捡起来。

仔细地掸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穿过栏杆缝隙,又放回他面前的碟中。

“食物不易,别浪费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何况,这是最后一餐。”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叶元之野兽般的嘶吼和碟碗被摔碎的刺耳声响。

午时三刻,刑场。

寒风凛冽,吹得旗杆上的绳索呜呜作响。

台下挤满了沉默的凉州百姓。

叶崇和叶元之被押上高台,跪在雪地里。

刽子手抱着鬼头刀,立于身后。

就在监刑官即将抛出令箭的瞬间,一直如同枯木的叶崇,忽然抬起了头。

他使劲全部力气,向着灰蒙蒙的天空,嘶声呐喊:

“破灭天道,重归混沌!”

“天道即无道,秩序即枷锁,真理即谬误!”

这疯狂而亵渎的宣言,如同惊雷,在刑场上空炸响,让所有围观者为之色变!

而叶元之则猛地扭过头,目光死死盯着我,发出恶毒的诅咒:

“江小白!你不得好死!”

声音落下,令箭坠地。

雪亮的刀光闪过。

人头落地。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红得刺目。

无头的尸身缓缓栽倒。

我站在监刑台下,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叶家之事,至此了结。

但凉州的暗流,却因叶崇临死前那石破天惊的呼喊,变得更加汹涌莫测。

……

行刑结束后,我再次来到刘平的牢房外。

我停在牢门外,平静地开口:“叶家父子,刚刚已经上路了。”

刘平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但很快平静下来,依旧没有睁眼。

“不过,”我继续说道,“叶崇临死之前,说过一句话……”

我刻意顿了顿,刘平的耳朵微微一动。

牢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天道即无道,秩序即枷锁,真理即谬误!”

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

刘平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地蜷缩了一下。

虽然他依旧闭着眼,但那层泥塑般的平静外壳,已经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他们走得很快。不过刘主簿你可以放心,在你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你会一直活着。”

我的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毕竟,无道阁‘道主大事’将近,你说是吗?”

当“道主大事”四个字出口的瞬间,刘平的眼皮猛地一跳!

虽然他极力控制,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但那紊乱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

他睁开双眼,死死地盯住我。

“你以为你们隐藏得很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鬼泣城残碑林下的秘密,知道的,不止是无道阁。”

刘主簿终于色变!

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般剧烈一颤,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恐惧。

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某个更深层恐怖的战栗。

他双手颤抖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