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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焱渊气得拂袖,“不可理喻!” 转身时龙袍带倒了一旁的海棠盆栽,碎瓷溅了满地。

待帝王銮驾远去,姜苡柔瘫坐在榻上,望着怀中止啼的孩子们喃喃:“娘亲是不是太傻了...”

语嫣急忙问:“娘娘何苦与陛下争执?云影说陛下今日确实政务很多,现在大人们都还在太和殿等着呢!”

“本宫自然知道不是陛下的错...”她轻抚曦馨微红的小脸,“可若不当场闹这一场,日后谁都能随便带走我的孩子...”

语嫣突然明白过来:“娘娘是故意的...”

“去备些醒神茶。”她望着帝王离去的方向轻叹,“陛下气得不轻,晚些该头疼了。”

焱渊怒气冲冲地出了瑶华宫,气得扯衣领。

銮驾行至御花园曲径时,忽见假山旁倚着个纤弱身影,正在对着一纸信笺默默垂泪。

“这是何人?”帝王不悦地蹙眉。

那身影惊慌转身,信纸飘落在地——竟是宁馥雅。

昔日骄纵明媚的宁贵妃,如今瘦得罗裙空荡,见到帝王立即跪伏在地:“嫔妾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焱渊目光扫过地上信笺,宁馥雅慌忙去拾。

“手里拿的什么?”帝王语气沉了下来。

她颤抖着捧上家书,泪珠砸在信纸晕开墨迹:“父亲来信说...说嫔妾入宫多年一无所出,如今又失圣心,实在是...是宁氏之耻...”

惨笑一声,“连家中庶妹都要嫁作巡抚继室了,父亲说...说还不如当初送个有用的女儿入宫。”

帝王凤目扫过信笺。

安亲王凌厉的字迹刺目:“尔既无子嗣又失圣宠,留尔何用?不若自请出家,全我宁氏颜面。”

——末尾甚至盖着家印,俨然是封逐出宗族的通牒。

“陛下都知道的...”宁馥雅仰起脸,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父亲从不把嫔妾当女儿般疼爱,当初陛下下旨让嫔妾进宫,才让嫔妾过了几年好日子,”

她深深叹口气,“如今嫔妾于父亲而言一无用处了。”

风掠过她褪色的钗环,发出细微的轻响。

“回去吧。”帝王将信笺掷还,“这样的家书,不必再看,你不靠他养活,何须看他脸色?”

宁馥雅忽然抓住龙袍下摆又立即松开:“求陛下...求陛下给嫔妾个盼头!...”眼泪汹涌而出,“否则嫔妾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焱渊道:“传旨,晋宁氏为淑仪。”

虽然只是晋升一级,却是从下九嫔到了上九嫔。

宁馥雅泪眼盈盈,颤声道:“谢陛下隆恩,陛下是天下对馥雅最好的人。”

焱渊蹙眉不语,脑海里全是姜苡柔拧眉的模样,刚才从进殿,那女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神全在儿子身上,还冷言冷语对他。

又不是朕让皇后把孩子抱走!

銮驾离去,果绮扶起宁馥雅,“主子,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到底是少时相识的情分。”

宁馥雅眼中还有泪,却笑得明媚,“总有一日,我定能夺回陛下的心。”

入夜,养心殿,焱渊将朱笔一掷,揉着额角长叹:“朕的脑子说它要罢工。”

云影滑至身后,十指精准拿捏肩井穴。

焱渊舒服得眯起眼:“你这手法,该赏个九品捏肩侍御史。”

全公公领着膳监鱼贯而入,八珍玉食摆满案几。

焱渊舀着虫草瘦肉汤,忽的发笑:“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柔柔还在月子里,朕同她置什么气?”

忽又沉下脸瞪向汤盅:“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那陛下用完膳可要去瑶华宫?”全公公小心询问。

帝王睨着如山奏折冷笑:“你去给皇贵妃说,朕今夜要临幸这些折子——个个都会撒娇,让她早些安歇。”

勾起薄唇,柔柔此刻定是咬着被角,想朕想到肝肠寸断罢?

*

瑶华宫,云影对绿筠道:“陛下今夜要奏折侍寝。”

边说话,眼睛已在殿外扫了个来回——胖丫头呢?

踱至耳房外,恰听得里头飘出几句私语:

“好姐姐,明日就穿这袭水绿襦裙去,保管李副将看得移不开眼。”月芽的声音带着雀跃。

语嫣轻声嘟囔:“可我有些紧张......”

“慌什么?李副将不是很开朗吗?”

云影站在廊下,指节捏得发白。

李挣?那个笑时眼尾能挤出三道褶的武夫?明日竟邀请语嫣与他私会?

一炷香后,焱渊正倚着汉白玉栏赏玩夜明珠,见云影沉着脸踱来。

帝王挑眉:“又被那对扁毛畜生追着啄破裤子了?”

云影突然跪地抱龙腿哀嚎:“求陛下准奴才明日休沐!”

焱渊指尖转着夜明珠,“理由?”

“奴才要去捉奸!”云影咬牙切齿。

全公公哎呦一声:“莫非李副将要和语嫣丫头求婚?!”

这话一出,云影顿时抓耳挠腮,原地转圈。

焱渊轻笑,屈指叩他额头:“先说说,可是真心喜欢那丫头?”

云影揪住龙袍袖角,声音发虚:“陛下...能否赐奴才些胆气?”

帝王伸腰展臂,打趣道:“瞧你这点出息!怕她跟人跑了不成?”

“您当初不也怕娘娘跟文安侯私奔了吗...”云影小声嘀咕。

“混账!”焱渊狠狠踹他屁股一脚,“柔柔那是遭人算计!”

说着褪下玉扳指,拽过他的大拇指套上,“此物随朕当日带回柔柔,朕赏赐给你,祝你马到功成。”

云影对着扳指蹙眉:“陛下,这怎么瞧着这么绿呢?”

全公公:“那翡翠不是绿的,还是红的?”

月光下,俊美帝王负手望天:“...君恩浩荡,何问颜色。”

翌日清早,瑶华宫寝殿内已是馨香浮动。

姜苡柔执起螺黛,亲自为语嫣描眉。

“娘娘,您眼底还泛着红丝呢...不若今日请陛下回宫用膳?”

“本宫心里有数,你放心去玩,”姜苡柔拈起胭脂膏子,在语嫣颊畔晕开一抹樱花粉:“女人的姻缘好比描眉——深浅浓淡,总要自己拿捏准了才妥帖,多去了解一下对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