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策马经过语嫣身边时,俯身拾起地上的佩剑坠子。
“李副将拿稳了。”他掷还李挣,目光掠过语嫣,“我云影绝不会稀罕别人的东西!”
扬鞭而去时,昭昭公主高兴的欢呼,“云影是本公主的了!”
而云影攥缰绳的指节已泛白,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身后传来语嫣焦急的询问:“李副将的手还疼吗?”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他心里。
马匹驰上山坡,云影回头望去。
见杏花树下,语嫣正用绢帕为李挣包扎手腕,那般温柔姿态,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西山桃林深处,昭昭公主与云影并肩躺在落花毯上。
云影望着天边流云,声音有些飘忽:“公主,究竟喜欢微臣什么?”
昭昭侧身支颐,金铃袖滑落露出皓腕:“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我喜欢云大人的肆意潇洒,我想和你做一对快乐的自由鸟!”
她边说边凑近他的唇,温软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云影闻到浓郁的玫瑰香。
这香气太陌生,让他猝然想起某个月夜,语嫣脖颈间散着的蜜桃清香——那次亲她,唇齿间尽是清甜...
云影猛地偏头躲开,踉跄起身。
昭昭拽住他衣袖,眼圈微红:“你当我看不出?你喜欢语嫣吗?可你们不相配,你是该翱翔九天的鹰...应该做我的驸马!”
她从背后抱住他:“云影,做我的驸马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快乐的事,去草原纵马,去天涯海角,不必困在这朱红宫墙里...”
云影掰开她的手,“该回宫了,不然陛下该着急了。”
养心殿里,
焱渊收到密信,已经找到了太后在西南的两万屯兵,可据他了解不是三万吗?
这一万人马消失得蹊跷,西南的水比他想的更深。
帝王御笔在圣旨上落下凌厉字迹:
苗将军:即刻率西南大营精锐围剿太后屯兵,降者不杀,抗者格杀勿论。
他取过嘉敬近日呈上的奏报,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与各寨首领的\"茶马交易\"。
又拿起暗卫营呈上的最新密信,信上写了嘉敬暗中接触的各寨首领,竟有半数与太后母族有旧。
“好得很。”焱渊面露笑容,“传朕旨意:西南各寨首领即刻入京参加丰收大典——就说是长公主力荐的恩典。”
当这些首领陶醉在京城的繁华中时,就是他让安插在那里的人马——把西南彻底端掉的好时机。
焱渊大喜,起身舒展筋骨,“摆驾,朕要去瑶华宫赔罪。”
行至殿门忽又停步:“且慢。”
全公公立即吩咐,“快,准备汤池,陛下要沐浴更衣。”
一炷香后,浴殿内,水汽氤氲,焱渊对着琉璃镜调整寝衣襟口。
玄色鲛绡刻意裁得松散,稍一动弹便露出大片胸膛。
“小全子,朕这几日抱孩子,臂肌是否更精壮了些?”
“陛下龙章凤姿,身姿挺拔非常人所及啊......”全公公由衷地眼冒火星子。
焱渊指尖掠过腰腹时忽然停顿:“前日柔柔竟夸苏湛身姿骁勇,哼,好得过朕吗?...”
帝王转身取来垂恩香,故意在胸腹间多抹了几处。
看朕今日不迷晕柔柔......
若她问起朕熏香,便说是批折子累出的汗,朕连汗都是香的。
瑶华宫寝殿内,阳光透过茜纱窗,为姜苡柔镀上一层流金。
她正仰卧在波斯长绒毯上,如玉的双腿屈起,纤腰悬空呈桥姿——练得是产后紧致之术。
汗珠沿着天鹅颈滑落,没入微敞的衣襟,雪肤因练习泛起桃花般的绯色。
“娘娘真真是...”月芽捧着软巾看痴了,“连汗珠子都像沾了花露似的。”
姜苡柔缓缓吐息收势,绿筠已带着宫女鱼贯而入。
金盆里温水蒸腾着药草清香,浸透的软帕敷上肌肤时,她舒服地轻叹一声。
“语嫣还没回来?”她偏头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这丫头莫非...”
“砰!”
雕花窗\"砰\"地被推开,暮色中跃进个风流倜傥的身影。
焱渊玄纱龙纹寝衣松散系着,水珠沿着胸膛滑落,发间芙蓉花瓣欲坠不坠。
他扶正歪斜的玉冠,凤眸潋滟生光:\"柔柔...\"
朕这窗翻得俊逸非凡,应当能迷住她?
满室宫人慌忙跪倒,头都不敢抬,绿筠手中的金盆\"哐当\"晃出水花。
“陛下,你怎么...”姜苡柔惊愕之余,半侧过身去。
帝王这才发现美人正半敞着衣襟擦身,凝脂般的脊背在暮色中泛着柔光。
“嘘,”焱渊目光深沉,一步步走近她,指尖轻按住她唇瓣,眸中漾着灼热的光,“朕来偷香窃玉。”
姜苡柔扯过外衫掩住身子,雪白后颈在划出傲娇的弧度:“陛下昨日不是摔门走得挺威风?怎么今日倒有闲情逸致,大白天翻窗了?”
她指尖慢条斯理系着衣带,每个动作都勾的人想做点什么。
“都退下。”焱渊的声音沉而柔,宫人们悄无声息地掩门离去。
他拾起浸了药香的软帕,温水拧出淅沥轻响。
“朕原想着晚膳时来赔罪,可实在等不及要见你。”温热的帕子细致擦过她的后颈,沿着缓缓而下,每一处产后浮肿都被小心抚过。
他的指尖偶尔掠过肌肤,带起细微战栗。
“昨夜朕没过来赔罪,原因有二。”
他扳过她身子,指着自己眼底的乌青:“一来看这些折子,批到二更天。”指尖又点她鼻尖,“其二嘛...是为了配合爱妃演戏。”
姜苡柔心虚垂眸:“臣妾听不懂陛下什么意思...”
“真不懂?”他低头咬开她刚系上的衣带,“那朕提醒你——昨日有人说朕不放心她照顾孩子?”唇瓣晗住绵软耳垂,“还说要把曦曦星星送坤宁宫?”
见她耳尖泛红,他低笑:“朕的柔柔最是护崽,怎会说这种胡话?”
帕子滑至,,她娇喘着抓住他手腕,“臣妾自己......”
“朕来。”整套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擦拭稀世玉器。
“所以......朕先是气恼,后细细想来,断定你是故意激怒朕,好让六宫都知道谁也不能对咱们的孩子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