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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黑龙,精准地卷向姜苡柔的腰肢,在她下坠了不到一半距离时猛地缠紧,为她下坠之势带来了至关重要的一滞!

而就在乌雅被姜苡柔的决绝一跳惊得目瞪口呆,还想探头查看的刹那——

“咻——!”

城下,一直引弓待发的裴宣,手指一松!

一支狼牙箭破空而去,发出死亡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乌雅的咽喉!

她脸上的狰狞与惊愕瞬间凝固,直直地向后倒去。

正是墨凌川锁链那关键的一滞,为焱渊争取到了宝贵的一瞬!

他如同神兵天降,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单膝着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但他双臂如铁箍般,将怀中的人儿死死护在胸前,未让她受到半分震荡。

姜苡柔惊魂未定,剧烈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

“陛......陛下......”

她颤抖着抬起手,抚上近在咫尺,那张她朝思暮想了两个多月的容颜——

他风尘仆仆,下颌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后怕、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要溢出来的深沉爱意。

为了她,他不惜御驾亲征,踏平险阻;

为了她,他刚才险些血溅三尺。

“柔柔……”焱渊沙哑地唤她,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姜苡柔眼前一黑,终是喜极而泣,安心地晕厥在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焱渊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将她更深、更紧地拥住,低头用脸颊贴她冰凉的额角,如同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墨凌川收回了锁链,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默然地看着下方。

——柔儿,安全了。

然而,与此同时,那幅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却又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他的眼底,刺进了他的心里,带来尖锐的痛楚。

他输了,从始至终。

大势已去,在绝对的武力与情理面前,墨凌川被迫打开了城门。

焱渊横抱着昏迷的姜苡柔,一步步走入南诏王宫。

他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如刀。

他怀中是他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而他的脚下,是即将臣服的疆土。

他如同最胜利的雄狮,带着无上的威严与荣耀,踏入了象征南诏最高权力的紫宸殿。

偏殿内,烛火摇曳。

焱渊将怀中人儿紧紧搂在胸前,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又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又触碰到了她的柔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他贪婪地埋首于她颈间,呼吸着她身上那缕熟悉的淡香,整整两个多月的焦灼恐惧、日夜兼程的疲惫,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滚烫的泪,灼烧着他的眼眶,最终坠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他颤抖的唇,如同触碰易碎的稀世珍宝,一遍遍烙在她的额头、眉眼,声音是极致压抑后破碎的沙哑:

“柔柔……朕终于找到你了……”

“别怕,我来了……” 他喃喃低语,像是在安抚她,更像是在填补自己那颗几乎碎裂的心,“你受苦了……都是朕的错……”

裴宣领着张院判悄声入内。

焱渊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哑声道:“快给皇贵妃诊脉,看看她是否安好。”

张院判搭上丝线,片刻后,脸色骤变,支支吾吾道:“回...陛下……娘娘凤体虚弱,此乃情绪激荡所致昏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焱渊心头莫名一紧。

“只是……娘娘她……有孕已近两月……” 张院判声音越来越低,又慌忙补充,“脉象初显,或有两月半也未可知……初期总是不准的……”

说完已汗透重衣。

心中叫苦不迭——陛下为寻娘娘御驾亲征,若此胎非龙种……这话说出来,恐怕九族不保啊!

两个月……

焱渊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北伐途中,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最阴暗的恐惧,还是没逃过。

他曾以为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可以不计较……可当真相血淋淋地撕开,那灭顶的痛楚几乎让他窒息。

啊——!

墨凌川,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他极力克制着几乎失控的情绪。

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昏睡的人儿放回软榻,动作轻柔至极,为她掖好被角的指尖却在剧烈颤抖。

转身面向裴宣与张院判,

“给朕看好她。皇贵妃若有半分差池,朕,诛尔九族。”

整个南诏王庭已尽在掌控,中原玄甲军驻守各处,气氛肃杀。

焱渊阔步踏入主殿,目光如淬毒的利刃,刺向王座上的男人。

“墨凌川!” 积压的怒火轰然引爆,他疾冲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你竟敢掳走朕的女人!还敢让她怀上你的种?!朕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一拳挥过去,墨凌川转过头来时,唇角挂血,却毫无惧色,反而迸发出一阵扭曲而快意的大笑:

“杀孤?来啊!动手!正好让孤、柔儿,还有她肚子里——孤的骨肉,我们一家三口在黄泉路上团聚!”

“你以为朕会容得下这个野种?!” 焱渊目眦欲裂,一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

两人如同被逼至绝境的困兽,瞬间缠斗在一起,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焱渊厉声喝退所有欲上前相助的侍卫:“都给朕滚开!朕要亲手——活剐了这畜生!”

当他把墨凌川死死压在身下,拳头染血时,墨凌川啐着血沫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令人心悸的恶毒:

“同生共死蛊……听说过吗?孤死,柔儿死。她腹中孩儿若有任何不测,孤心脉俱碎,她同样活不成!焱渊,你赢了天下,也休想再独占她!”

焱渊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大殿内死一般寂静,一场残酷的谈判就此展开。

怎么,这狗东西,朕还不能宰了?宰了他,柔柔就活不成了?

墨凌川喘息着,提出他的条件:“孤可以让你带她走。但她必须平安生下孩子。无论男女,这孩子都是我南诏唯一的继承人,你必须将他送回南诏。否则——”

他惨然一笑,“玉石俱焚!”

滔天的恨意在焱渊胸腔里冲撞,却找不到出口。

朕竟不能杀他,甚至不能让他死!

“啊——!”

焱渊猛地起身,如同一头受伤的雄狮,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