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和低垂着脑袋,眼里都是恨,但她什么都没说,只心里隐忍着。
祁北城脸色变了变,但他还是说道:“周叔叔,这个恐怕不行了。”
周定邦一惊:“阿城,你说什么?”
祁北城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周叔叔,我说,我和安和的婚事,怕是不成了。我得娶您的二女儿周乐才行。”
苏峤听了立刻炸毛了:“阿城,你说的什么话?你和安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安和也一直在等你,你和小乐....也就只见过一面吧?
周安和微微抬起头,泪盈于睫:“妈,阿城他,都是为了我.....”
齐乐乐穿行于深山老林中,心里暗骂那个要债的二五仔,要不要躲到这地方来啊,这要是她不过来,他们两人还能出去吗?
这是云省边界的一处少有人过来的地方。
齐乐乐看了看远处,阴云蔽日,还是无奈地走了进去。
树上绑着一个人容色潋滟,俊秀挺拔,比女生还好看。
树下坐着一个二五仔,还给他们两人做了个瞒天过海局。
齐乐乐发出了一声轻笑:“怎么,这是要做一对亡命鸳鸯?倒是挺真情的,躲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用瞒天过海局欺骗天道,一般人想不到,也找不着啊。”
树下坐着的青年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戒备地看向齐乐乐:“你是谁?”
齐乐乐自在地溜达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眉眼:“你们这一脉倒是能忍的,再耗下去是不是就要断了根本了。”
那青年沮丧地哎了一声:“看来这位朋友是行内人。实不相瞒,谁能想到他们家做到得这么大呢,耗费的运势太多,我家这几代根本顶不住了。”
齐乐乐问道:“为何不早上门?”
青年沮丧:“战乱,闭关,然后家里老人不是瞎就是残,到我这浑身溃烂......”
齐乐乐被他惨的有点想笑。
青年眼睛一瞪:“喂,你这姑娘,虽然你长得好看,但也不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吧?我家都这么惨了,你还笑话我。”
齐乐乐哼了一声:“万事万物,自有定数,你家强行给别人改命,不及时停止,遭遇反噬不是正常的吗?借运得来的财富,自是要有人还的。”
青年:“谁知道他家会跑出去那么远,我祖父那时候正是文革时期出不去,我父亲又瞎又瘸,到我这从小生病,家里穷得叮当响,好不容易找上门去讨债,人家又不认。我的修为讨不回债,想报复他们还是能的。”
齐乐乐看了看被绑在树上的青年:“这就是傅家的少爷傅谨瑜吧?”
那青年眼神无辜地看了齐乐乐一眼,那眼神可怜巴巴,形如孩童。
齐乐乐:“少了一魂?这就有意思了。”
树下的青年叹了口气:“我是云景,姑娘叫什么?”
齐乐乐报了名字后说:“你一直没下手,是心软了?”
云景看了眼傅谨瑜:“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缺魂人....”
齐乐乐:“多亏你善良,要真是把傅谨瑜怎么样了,傅家主肯定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就是你们两家两败俱伤。”
云景撇了撇嘴:“那老头狡猾得狠,我开始想把他弄出来,但他身边保镖太多,根本无法靠近,也就是傅谨瑜这傻子样,我才能有机会,我不怕他报复,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齐乐乐看了眼傅谨瑜身上的绳子:“行了,事情已经这样,傅家主也不知道这些因果。不过事情总要解决,我已经和傅家主说好,把他们家家产的六成给你,你把傅谨瑜放了。”
云景问:“你说了能算?是傅家主答应的?他会不会诓你?”
齐乐乐:“放心,包在我身上。如果他反悔,我自会帮你讨回公道。”
云景上前解开了傅谨瑜身上的绳子,傅谨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了齐乐乐身后,还伸手位着她的胳膊,从后面偷看云景。
齐乐乐任他拉着,和云景向外面走。
她看了眼云景:“你们俩怎么回来的?”
云景笑了笑:“用了些特殊手段,没有记录,算是,偷渡?....”
齐乐乐:“那好,我也算是偷渡回来的,看来咱们还得偷渡出去?”
云景道:“....当时没想过会有命再活着,就.....我唯一的法宝用了,现在没法出去。我可能得去坐牢,然后被天道惩罚,死在监狱里。”
齐乐乐勾唇:“想活吗?留下买路钱。”
云景看着她:“你真的有办法?
齐乐乐看着他已经蔓延到锁骨的溃烂:“你要是能挺住倒是可以慢慢想办法出去,但是,你这溃烂要锁喉了。”
云景摸摸自己锁骨处的伤口,疼得嘶了一下:“我自小到大,就受着这种苦,我爸爸从生下来,又瞎又瘸,而借了好运的人家,却锦衣玉食地享受着好生活。”
齐乐乐冷笑了一下:“虽然你家挺惨,但也怨不得别人。你们为了博未来,而他们,得到了钱财哪里会像当年答应的一样适可而止,一定会更加贪婪。一代代下来,他们的后代对这些事不信也是正常。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就好了?你看看他们家,几代都是单传,如今唯一的儿子还少了一魂。”
云景吸了口气:“你说的对,人太贪婪自会被惩罚,我现在只能求助你,买路。”
齐乐乐也没再和他谈多少钱,只道了一声:“好。”
然后一手掐着一个大男人,嗖地一下,在原地消失了。
她心中暗暗得意:多亏我来之前留下了阵法入口,否则,带两个累赘回去可是麻烦了。
云景吓成什么样不知道,反正一到地方,齐乐乐就看到了傅谨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齐乐乐:“看看,是不是回到你的房间了,高兴吧?”
傅谨瑜点头,看到了自己的床,就扑上去打滚。
齐乐乐坐在一把椅子上,拨通了傅家主的电话:“傅家主,我们回来了,请到傅少爷的房间里来。”
傅家主心里吃惊得不行,但还是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屋就看到了傅谨瑜那张笑脸:“谨瑜,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