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叶知秋的第一眼,沈青禾脑海里便浮现出两个字:儒雅。
是的,叶知秋是一个非常儒雅的男人。
沈青禾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咖啡厅靠窗的卡座上。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柔和的光斑。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风衣,衣领微微竖起,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一副金丝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而有神。五官精致,眉眼间透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即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丝毫不减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男性的韵味。
见沈青禾过来,他连忙站起身,彬彬有礼地问:“你好,请问是沈小姐吗?”
浑厚的男中音让沈青禾有一瞬间的愣神。
“是的。”沈青禾点点头。
“你好,我是叶知秋,很高兴见到你。”叶知秋微笑着伸出手,笑容温暖而迷人。
沈青禾瞬间想起了那个八九十年代曾经红遍全台湾的男星*汉,对,就是那种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他戴了一副眼镜。
她便也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你好,叶先生”。
叶知秋的手温暖而干燥,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请坐。”叶知秋绅士地帮沈青禾抽出椅子。
“谢谢。”沈青禾大方坐下。
“叶小姐,想喝点什么?我帮你点。”待沈青禾坐下后,叶知秋礼貌地询问。
“来杯香草拿铁吧,不加糖,谢谢。”沈青禾也不忸怩。
“叶小姐,冒昧地约您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叶知秋搓了搓手,客气地说。
“您千万别这么说。”沈青禾笑了笑,打趣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您给我刷'鲲鹏万里'呢。\"
”让你见笑了。“叶知秋也自嘲地笑了。
初次见面的尴尬在一瞬间化解。
”没想到沈小姐挺幽默的。“叶知秋的眼里露出赞赏之色。
”哪里,您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沈青禾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时,咖啡上来了。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叶知秋用勺子搅了搅杯里的咖啡,缓缓说道,”我叫叶知秋,今年37岁,是S市本地人。大学毕业后,我去了m国留学,之后就一直留在那边工作和创业,整整15年。去年年前才回的国。“
“您这次回国是探亲还是打算长住?”沈青禾好奇地问。
“长住。不回那边了,以后啊,就待在S市。”叶知秋看了沈青禾一眼,笑着说。
“您在那边待了15年,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要回国呢?”沈青禾不解。
“一来呢,是因为父母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二来嘛,现在m国的经济环境和政策都不太好,特别是对我们华人,非常苛刻。反而是国内,这些年发展得非常好,特别是现在,创业环境很宽松,国家的政策扶持力度也很大,所以…就想着回国定居了。”叶知秋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沈青禾点点头,“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说我像您的一位故人,请问她是您什么人?”迟疑了一下,沈青禾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到这个问题,叶知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抬头望向窗外,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缓缓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初恋情人。”
沈青禾心“咯噔”一声,瞬间明白他为什么要刷这么多礼物给自己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那时我家里很穷,所以她父母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和潜力,大学毕业后,我就去了m美攻读研究生。本想着毕业后就回国娶她。谁知在我读研究生期间,她父母就逼她嫁给了一个家里做生意的富二代。”叶知秋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那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过世的呢?”沈青禾又问。
“那个富二代根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结婚没多久,明明就怀孕了。然后,他就开始夜不归宿。有时候回来了,也会当着明明的面和别的女人打电话、调情。孩子生下来后,也不管不顾,家里家外全是明明一个人在操劳。因睡眠严重不足,加上心情不好,没过多久,明明就得了产后抑郁。虽然后来经过治疗,抑郁症好了,但她的心情还是一直不好。没过几年,就得了乳腺癌。”说到这,叶知秋声音里已是浓浓的悲伤。
“在做了乳腺切除手术后,明明身体有所恢复。可那个男人又开始夜不归宿,甚至在外面有了一个家。加上明明父亲突然去世。双重打击之下,明明乳腺癌复发,不久后就去世了。”
“既然知道她过得不幸福,您当初难道没想过要回来找她?”沈青禾迟疑着问。
“我有回来找过她,想带她一起去m国。但明明是一个非常传统守旧的人。她认为她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配不上我了,所以躲着不肯见我。那时我刚创业不久,忙得不可开交,压力很大。本就是挤出时间回国来接她的。见不到她的人,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原想着再熬个两三年,等我事业基本稳定了,我再回来找她。却没想到,这一走,再回来,已是阴阳两隔。”叶知秋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
“对不起,让您想起了伤心的往事。”沈青禾连忙道歉。
这句话,成功地将叶知秋从往事中拉了回来。他凄然一笑,“不怪你。”
“人死不能复生。叶先生还是要朝前看。”沈青禾开导道。
“是,你说得对,人活着,就得朝前看。”叶知秋情绪已经平复。他弯起嘴角,“所以,我这不是回国了吗?”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所以,老天让我遇到了你。”
“呵呵。”沈青禾尴尬地笑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