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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弟子见张婉朝着他的佩剑扑来,吓得连连后退,口中急急喊道:“姑娘不可!万万不可啊!”

可张婉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半句劝,她双目赤红,一扑不成,她又转向另一名弟子,朝着那弟子腰间的佩剑再次扑去!

“姑娘!”

“使不得啊!”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想要拦住张婉。那两名先前搀扶张婉的孔府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冲上前,死死抱住张婉的手臂,哭着劝道:“姑娘,姑娘你冷静些!万万不可做傻事啊!”

孔夫子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痛惜与不忍。他长叹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沉重,开口劝道:“姑娘,你如何能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你若这般寻死,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的亲人?你又如何能将这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一人身上?”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深深的自责:“若姑娘要如此论罪,那丘才是那个罪人!若非丘与弟子们当年为求大道,传下儒学,后世又如何会有人曲解经义,弄出那等戕害女子,败坏纲常的所谓‘理学’来?!”

此言一出,不仅杏坛内的弟子们大惊失色,就连天幕之下各个朝代的儒生和百姓们,也是一片哗然。

[夫子何出此言?!这如何能怪罪到夫子您的身上啊!]

[是啊!圣人创儒学,乃是为了教化万民,是那些后世败类曲解经义,与圣人何干啊!]

张婉闻言,更是浑身一震,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孔夫子,拼命摇头:“不,不,圣人,这如何能怪罪于您?”

孔夫子见她神情稍缓,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继续温言劝慰道:“姑娘,你的遭遇,丘感同身受。但你万万不可将过错归咎于自身。你的容貌,是你父母所赐,是上苍对你的怜爱,你何错之有?”

“真正有错的,是此獠!是他利欲熏心,罔顾人伦,草菅人命!更是那纵容此等恶行的明朝官场!他们自诩尊崇儒学,将那理学奉为圭臬,可丘曾说过:‘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丘亦说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可尔等且看看这钱县令,身上可有半分正气可言?!”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人伦大道。可出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为一己私欲害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明朝竟然对此毫无察觉,未曾惩处奸佞!那明朝的皇帝,可有尽到他身为君父之责?!”

孔夫子一番话语,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张婉闻言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坚强与隐忍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爹爹……阿姊……叔父……”

那哭声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听得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潸然泪下。

随即张婉似乎从那巨大的悲痛中挣扎出一丝清明,她猛地反应过来,对着孔夫子与小玄猫重重叩首:“请圣人,小仙使,为我全家做主!为我父亲,二位叔父,和我阿姊报仇雪恨!”

张婉字字泣血,声声含恨,那份绝望与渴求,透过天幕,深深刺痛了每一个观者的心。

[请圣人惩治狗官!]

[此等衣冠禽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冤魂!]

[孔圣人,小仙使,万望严惩不贷!还张家姑娘一个公道!]

孔夫子听着张婉的哭诉,胸中早已翻腾的怒火因这万民请命更是炽烈。他沉声道:“子贡,将那钱县令带上来!”

“是,夫子!”

端木赐与另一名弟子立刻上前,将那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如同死狗一般的钱县令架了起来,拖到了孔夫子面前。

钱县令被丢在地上,勉力抬头,迎上孔夫子冰冷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颤抖,口中却上气不接下气地辩解:“先…先师…明鉴…是那女子…污蔑于我啊!是她…她父亲是医术不精,治死了人,我…我这才依法办事,将他下了大狱的啊!他那姊妹的死…也与弟子无关啊!先师明鉴!”

张婉一听这狗官到了此刻,当着天下人的面,竟还敢如此污蔑她父亲的清誉,一口气没上来,身子晃了晃。

“你胡说!”她厉声斥道,悲愤令她声音嘶哑,“我父亲一生悬壶济世!县内谁人不知!明明是你!是你诬陷我父亲!还有我阿姊!若不是你派人散布谣言!我阿姊又如何会惨死!”

张婉被这狗官无耻的狡辩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可那钱县令却依旧不知死活地蠕动着嘴唇,试图继续狡辩。

“啧。”小玄猫可不耐烦听这等废话,它语气中满是嘲弄的开口说道:“我说,钱县令,你莫不是以为,本喵将你弄到此处,是来陪你玩什么三堂会审的吧?”

“就你干的那些破事,本喵想要找证据简直轻轻松松。比如,你串通他人陷害张父的人证,散布张家阿姊谣言的流氓地痞,本喵一念之间就能让他们悉数到场,你信,还是不信?到时候还能抖出多少你干的破事,那时候你可别怪本喵咯~”

钱县令闻言,本就惨白的脸霎时没了半点血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瘫倒在了地上,嘴里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孔夫子看着他这副样子,脸色愈发阴沉,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此人当真是无耻至极,无可救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却冷得像冰碴子一般:“钱县令,你竟然能身居官位,还这般恬不知耻地口口声声称吾一声‘先师’,想必也是读过几卷书的?”

钱县令闻言,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

但为官多年,他早已练就了一身厚脸皮的本事:“是,是,学生……学生读过,读过一些……”

孔夫子听他承认,胸中怒火更炽,猛地一抬脚,狠狠踹在了钱县令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钱县令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孔夫子却看也不看他,只是怒声质问道:“那你且告诉丘!你既为一方父母官,食朝廷俸禄,可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何意?!”

钱县令蜷缩在地上,浑身剧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孔夫子见他不答,更是怒不可遏,依旧是步步紧逼,声色俱厉地追问:“来!你且与丘说说,你为官这些年,修的是何德?!行的又是何政?!”

天幕之下,各个时代的百姓们看着孔夫子竟也有如此雷霆震怒,甚至亲自动手教训恶徒的时刻,一时间都有些瑟瑟发抖,但更多的却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意!

[夫子问得好!打得更好!这种人渣就该这么治!]

[这才是圣人风骨!对付这等败类,就该如此!]

[解气!太解气了!就该让这些贪官污吏看看,什么叫天理昭彰!]

冉求见那钱县令躺在地上哼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即怒从心头起,上前一步,一把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怒斥道:“夫子问你话!你这厮躺在地上作甚?你作恶之时,就未曾想过会有今日之下场吗?!”

说罢,又狠狠将他掼在地上。

钱县令被冉求这么一吓唬,又是一阵剧痛,哪里还敢再装死,连忙颤声哀求:“先师……先师息怒……学生……学生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糊涂?”孔夫子听到他这话,那刚刚压下去几分的火气,“噌”的一下又蹿了上来。

他环顾四周,未见趁手之物,竟是“锵”的一声,抽出了自己腰间佩戴的君子剑,连着剑鞘,二话不说便朝着钱县令身上狠狠抡去!

“啪!”

“啊!”钱县令发出一声惨叫。

剑鞘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钱县令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杏坛,这一幕看得天幕上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一向以礼教人的孔夫子,竟也有如此……如此“不拘小节”的一面!

孔夫子显然也是气狠了,一边抡着剑鞘,一边厉声骂道:“糊涂?!好一个糊涂!你糊涂了,巧了!丘今日也糊涂了!”

“啪!”

“啊!”

“你还自称学生?!好一个学生!那你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啪!啪!啪!”

“啊!先师饶命啊!饶命啊!”

“你还敢强纳民女为妾,啊?逼死无辜老父,害其女含恨九泉,更使其家破人亡,骨肉流离!此等禽兽行径,你也干的出来?!”

“好!好啊!今日丘便也糊涂一回!将你这孽障活活打死!待丘百年之后,去了幽都,丘也与帝君分说,只道是丘一时糊涂了账!”

钱县令被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先师饶命!先师饶命啊!学生知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孔夫子抡了十几下,可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济,很快便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也见了汗。

子贡与冉求见状,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孔夫子。

孔夫子喘息稍定,将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钱县令,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自诩读的圣贤之书,可知‘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你又可知,‘水则载舟,亦能覆舟’?!”

钱县令此刻哪里还敢再有半分侥幸和装死的念头,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哆哆嗦嗦地答道:“学……学生知道……学生知道……”

“你知道个屁!”孔夫子闻言,简直要被此人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他猛地甩开弟子的搀扶,指着钱县令的鼻子,厉声喝道:“你所作所为,贪婪无度,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丧尽天良!何曾有过半分礼义可言?!又何曾有过一丝廉耻之心?!民心似水,似你这等鱼肉百姓,祸害一方之徒,焉能不倾覆尔等腐朽之船乎?!你也配为官?”

钱县令被孔夫子这番话骂得体无完肤,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全完了,他如今不只是被孔夫子当着天下人的面斥责唾弃,更是彻底身败名裂,官运丢了,名声毁了,家族也要因此受到天大的牵连。

而他自己,更是给整个大明,在历朝历代面前,丢了一个天大的脸!即便他今日能侥幸活着离开这杏坛,回到大明,皇帝也绝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他的宗族。

一种灭顶的绝望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本能地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哪怕是垂死挣扎也好:“先师……学生……学生真的……”

可孔夫子显然一个字也不想再与他多言。见他开口,孔夫子更是猛地一甩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小玄猫见孔夫子气得不轻,便迈着优雅的猫步,轻轻一跃,跳到了钱县令的面前,歪了歪小脑袋,猫眼中闪烁着一丝戏谑的坏笑:“钱大人啊,你如今还有闲心想别的呢?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上一位‘同门’,如今正在经历什么呢?”

说着,小玄猫那毛茸茸的小爪子随意地一挥。

刹那间,先前被它布下用以隔绝陈元浩惨叫声的阵法,暂时撤去了一角。

“啊啊啊啊——!!!”

陈元浩那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猛然间再次响彻整个杏坛,清晰地传遍了天幕内外!让天幕下无数人再次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不寒而栗。

钱县令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他当然记得!他怎么可能忘记陈元浩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怖场景!

那凄惨的哀嚎,光是听着,就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不……不要……”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小仙使饶命……不要那样对我……不要……”

小玄猫看着他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脸上的坏笑更浓了:“哦?不要那样?”

“本喵答应你呀。”

钱县令闻言,眼中刚刚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然而,小玄猫下一句话,便将他彻底打入了无底深渊。

“你当然不会就那么简单啦,”小玄猫舔了舔爪子:“你可是堂堂的县令诶,你害的人,可比那个陈元浩要多不少啊!所以嘛,为你准备的‘服务’,怎么能只有雷劈这一项呢?你说对吧?”

钱县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坠冰窟,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这……这是什么意思?”

小玄猫脸上的笑容愈发恶劣,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那当然是——”

“本喵会让你,将你亲手施加在张婉一家人身上的所有酷刑,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全部都体验一遍啦~”

“不!不——!!!”钱县令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面,当即吓得涕泪横流,哭喊出声,“小仙使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试图博取一丝怜悯。

可小玄猫又怎么会怜惜他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

它只是歪着头,冷冷地注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的“体贴”:“诶~钱县令,这可是本喵特意为你挑选的‘福利’呢。为了给你申请下来,本喵可是走了不少流程,花了不少‘手续费’呢!你可不能不给本喵面子啊,对吧?”

说着,小玄猫那双猫瞳中,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寒芒。

“张父在狱中所受的酷刑,张家阿姊的断臂之痛,还有张家全家老小在流放途中所受之苦,张家两位叔父临死前所经历的绝望和不甘……”

“本喵一样可都没给你落下呢~”

“啊,对了,友情提示一下哦~”小玄猫歪着头,笑容越发灿烂:“这,还仅仅只是第一个‘套餐’呢。”

“毕竟,你钱大人在任上做的孽,可远远不止这些啊~”

“所以,要好好享受哦,钱、大、人~”

话音刚落,未等钱县令再发出任何声音。

“啊——!!!!”

一声比方才陈元浩的惨叫还要凄厉百倍,充满了无尽痛苦与绝望的嘶吼,骤然响彻天幕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