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鳐鱼翱翔于天际,李开三人立于“肉雫唼”的背上,在高空向着眉山郡城疾速飞去。此番归来,三人也算是衣锦还乡。
眉山郡上空,鳐鱼径直飞入城中,盘旋至眉山郡捉妖人工会的上空。随后,三人从百米高空一跃而下,稳稳坠落在工会的训练场中。
“嘭!”
地面微震,三人已然落地。李开他们并未掩饰行迹,自然被工会中的人察觉。
刚落地,数道人影便施展轻功疾驰而至。最先到场的是会长朱林,身后跟着工会的其他高手,其中便有王老等人。原本面色凝重的朱林,在看清李开三人的瞬间,眼中当即一亮,面露喜色。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肃,快步走上前。
“草民朱林,见过蜀王殿下。”朱林走到李开面前,躬身行礼道。
跟在朱林身后的王老等人,初见李开时本也难掩兴奋,见朱林如此姿态,也瞬间清醒——李开三人如今的身份与实力,早已非同往昔。
“见过蜀王殿下!”王老等人当即紧随其后,躬身行礼。
“会长、王老,你们这是做什么,不必如此。”李开一脸无奈地摇头,开口制止。
“哈哈哈,不知蜀王殿下今日会回,我们都未曾提前准备。”见李开态度依旧如从前,并未因实力与地位的悬殊而有所改变,朱林心中大定,欣喜地回应道。
“哈哈哈,王老,您看,我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吧!”周万此时对着王老朗声笑道,王老于他而言如同亲人,有了如今的成就,自然想与他一同分享。
“二叔。”朱明浩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只是对着朱林喊了一声,点了点头。
三人皆是从眉山郡捉妖人工会走出,如今成就斐然,整个工会都与有荣焉。
之后一番叙旧,众人兴致颇高,只是工会众人对李开三人的态度,比从前多了几分敬重,再无半分逾越——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已然天差地别。
值得一提的是,工会其他人虽变化不大,朱林却已晋入大宗师之境。这也并不奇怪,朱林本就处于宗师巅峰,又正值壮年,突破实属正常。
定下晚上设宴为三人接风洗尘后,李开独自离开工会,向着城主府走去——他要去见赵昱。
独自漫步在城中街道,不多时便抵达城主府门口。府门前,上次李开见过的那位管家正等候在那里。
“见过蜀王殿下。”管家见到李开,连忙恭敬行礼。
“嗯,郡守大人在府中吗?”李开点头问道。
“正是老爷让小的在此等候殿下,他正在塔中静候。”管家恭敬回话。
“带路吧。”李开并不意外赵昱已知他到来,开口说道。以赵昱的实力,眉山城方圆十数里内的事,断无可能瞒过他,自己抵达郡城的消息,想必早已传入他耳中。
百米高塔顶层,李开第二次踏入这里。
“你来了。”李开走进房间时,站在窗边远眺的赵昱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李开见过赤城王。”李开亦面带微笑回应。
“坐吧,给我讲讲你这两年的经历,我很是好奇。”赵昱并未以长辈自居,而是平等相待,邀李开入座。
“好。”窗台边摆着一张茶桌,李开应了一声,欣然落座。
他察觉到赵昱的实力又精进了——不过一年多未见,赵昱已从天师初期臻至天师巅峰,若非自己实力更胜一筹,恐怕还真难以察觉。但即便赵昱此刻破碎飞升,李开也不会意外,只会赞叹。
随后,李开娓娓道来:长江之行,江中斩杀三首蛟;汉阳之战,斩龟蛇两妖魔王;诛杀食人武王“朱粲”;与“药王”孙思邈合力斩杀“十凶”梼杌;殿前演武,力压李元霸、罗士信、宇文成都,夺得头名;四明山解反王之围,收徒传艺;北上斩杀妖魔王“盖苏文”;以及最后一战,连斩三尊“十凶”妖魔王……
离开眉山虽未满两年,李开的经历却已足够波澜壮阔。
诉说间,赵昱始终安静倾听,偶尔露出沉思之色,并未打断。李开实力提升太快,又素来不善言辞,赵昱算是他难得的倾诉对象。两人亦师亦友,故而李开方能畅所欲言。
“哎,这般波澜壮阔的旅程,真是令人心向往之。”许久之后,听完李开的讲述,赵昱感慨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
不过真要让赵昱四处奔波,他却也不愿。赵昱喜静,虽嫉恶如仇、斩杀妖魔以护一方,却并不喜欢四处闯荡,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李开的经历心生赞叹。
“只是你的实力,难道已达那一步?可为何仍在人间?”赵昱好奇追问。
他自然不会怀疑李开斩杀三尊“十凶”之事,正因相信,才更觉疑惑——即便换作是他,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面对三尊“十凶”能战而胜之,更别提全灭对方。故而他猜测李开已达武帝之境,可武帝按理应破碎飞升,李开却仍在人间,这让他百思不解。
“我的确已至武帝境界,之所以未曾飞升,不过是强行留在人间罢了——我还有未竟之事。只是不能在人间随意出手,否则会即刻飞升。至于能斩杀那三尊‘十凶’,是借了特殊手段才做到的。”李开并未隐瞒,如实解释。
不能动手虽算一处弱点,但李开信得过赵昱。人生在世,若连一个可信任之人都没有,未免太过悲哀。两人志同道合,赵昱本就无理由与他为敌,更何况,即便想对付他,又能如何?逼他提前飞升吗?
“我观赵师兄修为,似也已至界限,飞升之日怕是不远了吧?”李开看向赵昱,问道。两人相熟后,早已以师兄弟相称。
“确是如此,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我便要破碎飞升了。而且我有种预感,似乎与上界有着些许渊源。”赵昱同样坦荡,说着自己的预感,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却未妄下定论。
听到这话,两人心中其实都隐隐有了猜测。毕竟,在这世间,天人转世并非奇闻。李元霸、罗士信等人的“神仙转世”之说,并非噱头,而是确有其事——否则,小小年纪怎会有那般恐怖的实力?他们可没有李开这样的机缘。
“看来师兄心中已有猜测。”李开喝了口茶,看向赵昱。
“嗯,不过也无妨,一切顺其自然便好。”赵昱神情洒脱,语气随意。
即便猜到自己或许是某位神仙的转世之身,赵昱也未有丝毫多余情绪。他就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他。不会因些许猜测便动摇道心,更不会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进而想着切割、逆斩仙人、高喊“逆天”之类的话——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心。
“如此说来,怕是师兄会先一步飞升。来日天上相见,师兄可莫要不认我这个师弟啊。”李开笑着说道。
两人虽性情淡然,交谈间却并不冷场,反倒更显亲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