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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签好了,奶茶铺子的名字,洛娘子可有相好的?”

姜玉翔这会儿有些盲目的信任洛云京,那可是建安候府的女娘啊,他可不觉得那点血脉有什么要紧,在候府里教养了十八年的经历才是最金贵的。

“大小姐的茶。”怎么样?

洛云京眸子里盛满了询问,姜玉翔一时有点哑口无言。

他本来还想洛云京估计会出口成章,引经据典地说上一句句诗词,然后从中取一两个字凑成奶茶铺子的招牌。

“倒是......很别致。”

刚刚都让她取名字了,如果这会儿反对,姜玉翔还有些抹不开面子。

他觉得不如就先用这个吧,如果反响不好的话,府城奶茶铺开张的时候再取一个新的,想来洛云京也不会反对。

双方愉快的以茶代酒,敬了双方,洛云京将三百两银票和契约收好,就出了福满楼往济世堂方向走。

这么久了,估计洛云皓的针灸也该结束了。

街头巷尾百姓匆匆掠过她,往前跑,几个老婆子一副看热闹七嘴八舌,“前边出事了。”

“济世堂门前说是有人被庸医给治死了。”

洛云京一听是济世堂那边出事了,也急忙跑了过去。

“我儿啊!”

一个穿粗布长袍的中年汉子破开人群,抱着地上的少年嚎啕大哭。

“他刚才好好的!就是你下的毒手!”

洛云皓起身,正要开口解释,却被那汉子一把抓住袖子:“你说你不会治病,下逞什么能?是你害了我儿子!”

“我——”洛云皓一怔。

话还没出口,周围围观的人群哄然炸开。

“这小哥看着白白净净的,原来是个黑心郎中啊?”

“谁家儿郎给扎得昏死过去,这还了得!”

“杀人偿命啊,不能让他跑了!”

人群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洛云皓围了个结实。

那中年汉子抱着昏迷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拍地打滚:“我儿子才十六岁啊!要是死了,我拿什么活啊!快!快叫官差来!抓住这刽子手!要他赔命!”

洛云皓一时气结,嘴巴张了半天,硬是没插进一句话。

他抬手指了指医馆门匾:“你儿子肚子疼,没银子给济世堂看病,我是救人!”

“放屁!救人还把人给救死了?你是想谋财害命吧!”有人在人群里起哄。

几个粗汉更是动手拽他衣袖,拖着他往地上一摁。

“赔钱!赔命!不能让这厮跑了!”

“等官差来,扒了他皮!”

洛云皓气得脸都白了,护着药包连连后退。

救人一命,他还没收诊金,倒要被人活活讹上一笔?

更可恨的是,这个少年刚刚分明呼吸急促,唇色发紫,肚腹胀痛,他爹没钱给他看病,急得不行,他帮了忙,这会儿少年就是睡着了。

他一面格挡粗汉的拉扯,一面忍着火气道:“他不是死,是睡着了!我扎了行气止痛的穴位,他撑过这关自然无事!若不信,你们自己去摸摸!”

可没人听。

围观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嚷嚷着:“脉?咱们又不是大夫,谁懂啊!别信他,准是什么也不会,还敢拿针扎人,给人扎死了还嘴硬!”

洛云皓都快气笑了。

“他刚刚脸色青灰,满头冷汗,刚刚医馆出来的百姓都看见了,这是急症,肝气暴逆证!若不立刻行气止痛,极可能肠胃痉挛、晕厥休克。”

可人群嘈杂,没人听进去。

洛云皓咬牙,只得自己往前一探手指,按住了少年的脉门。

脉息沉稳,跳动均匀,分明是的正常脉象,连睡着都是不可能的。

他高声道:“脉稳,呼吸平,你们若执意污蔑,我便请城防司来与诸位对质!”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才稍微安静了些。

那中年汉子脸色一僵,似乎也有点慌了,可是刚刚济世堂分明说是肠绞痛,要二两银子才给治,若是真如这少年郎中所言,那就得给他二两银子了。

他哪里有银子治病?

“你说啥脉稳,我不懂,我就知道我儿刚刚还站着说话,只是肚子疼,如今躺下了,要是再也起不来,你让我一个老头子怎么活。”

气愤僵持着,洛云京拨开人群,看着大家事不关己地挤兑洛云皓,那所谓昏睡了少年,眼睫毛轻轻地闪几下。

她慢悠悠的说到,“济世堂里大小大夫多的是,请出来一位诊脉也不用几文钱,不行咱们都是县里邻里邻居的住着,帮帮忙,我出五文钱,让济世堂的大夫给做个证。”

济世堂的伙计在洛云京开口说话时刚刚出门,那老头的儿子就是肠绞痛,学名就是洛云皓说的那般,那老汉就是没钱,其实济世堂也能给医治,只不过那曹老汉在济世堂佘了好几包风寒药不曾给钱了。

老大夫就是让伙计跟着出来看看,若是绞痛严重了,不给银子也就给他施针治了,可没想到让洛云皓赶上了。

这小伙计认识洛云京,正想着上前一步,给洛云皓做个证。

地上那少年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爹……我怎么睡着了……”

一句话落地,如平地一声雷。

洛云皓凉凉地扫了一圈四周。

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锅,有人小声嘀咕:“好像……真没事啊?”

“那是没事吗?我看比刚刚脸色还好呢!”

“这不是神医吗?那老汉还想诬赖人家!”

“呸,就是看并不想给银子,还要反过来赖人家没给治好,真不要脸!”

中年汉子讪讪地松了手,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尴尬得要命,“我......我也没想到啊!”

那少年连忙拽着他爹,护在身后,“你们别说我爹,我们就是乡下人,什么也不懂,哪知道什么是肠阻,肝气爆逆。”

洛云京冷笑一声,不是昏迷睡着了吗?

“睡着之人,怎么刚刚那郎中说的话,听得如此清楚?”

众人此时也都恍然大悟,大概这少年刚刚是装睡着的。

洛云皓收回银针,懒得再废话,只留下一句:“世上好心难做,日后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提着药包走到洛云京身旁,“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