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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涂山烈没有预料到王权不弃和王冰为解救君羲日夜奔袭,比他预想的要早到一天。

人已经在环境中,涂山烈却并不打算现在放他们进来。

明日就是他和君羲的大婚之日,涂山烈希望王权不弃等人在合适的时机出现。

“王爷,怎么处理?”

涂山烈站起身来,将泾渭分明的两盒棋子盖上盖子,眼不见心不烦。

平稳了下心中思绪后,涂山烈对狐越道:

“今夜只能劳烦王权侧夫和王大人在环境中待着了,狐越,你带人守住出口,明日才能放他们进入狐族领地。”

狐越领命下去。

“喏,王爷,属下必不辱使命。”

外面的暴风雪愈发大了,涂山烈生于十万雪山,十万雪山中,常年风雪肆虐,涂山烈早就习惯了窗户喧嚣吵闹的风雪声。

但今日,涂山烈竟觉得窗外的风雪声实在是扰人心烦,他走到窗边,用力推开轩窗。

冰冷的寒风和雪花一股脑涌入屋内,也让涂山烈思绪冷静了些。

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床边,冰蓝色的眸深了深,看向被风雪吹打得四处乱飞的枝桠。

“今夜,怕是不好过吧。”

涂山烈在心中唾弃自己卑劣,居然起了公报私仇的心思。

刚刚那番吩咐,除了防止计划出现变故外,涂山烈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报复王权不弃。

没理由好不容易能入了他眼的女子,王权不弃就能正大光明、理所应当地拥有,而他涂山烈,却只能选择放手。

至于王权不弃能不能熬过环境中的暴风雪,涂山烈倒不担心。

好歹也是暗阁第一杀手,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顶多就是吃些苦头,不会有性命之忧。

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涂山烈忽然想起,按照礼制,今夜,他应当试穿新郎服饰。

君羲也该提前挑选饰品,脂粉,以示对明日大婚的重视。

“王爷,婚服到了,您现在可要试穿?”

狐霄手中端着一个木质精致雕花托盘,托盘上放着红色夺目繁复的婚服,是狐族亲王的规格。

涂山烈瞥了一眼,这婚服做得好看,他不由得在脑海中想象,君羲换上婚服该是什么模样。

她长了一张绝美无双的脸,想必,这狐族亲王妃的婚服更能衬托得女人风华绝世……

涂山烈心中懊恼,他怎么又开始想君羲了?

他和君羲不过相处短短几天而已,怎么就如此难以割舍、难以忘怀?

“不必。”

狐霄心中为涂山烈点赞,真不愧是王爷,就是意志坚定,大婚前一夜,还在埋头处理公文。

男女情爱之事,根本就不会影响王爷决定。

“王爷,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反正这婚服是按照王爷身材尺寸定做的,不试穿,也大差不差。

王爷也没想真正同大凰太女成婚。

否则,也不会做暗地里一系列布置。

王爷,自始至终,眼中都只有狐王之位。

狐霄都有些同情君羲了……

“等等,把婚服放桌上,明日本王直接穿上去婚礼现场。”

狐霄顿住往外的步伐,想了想,王爷说得有道理啊!

反正明日大婚都要穿的,放在王爷书房,还能省时又省力。

“王爷,婚服属下就放你桌上了。”

涂山烈看都没看红色描金婚服一眼,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公文。

也就是狐霄脑子里差一根弦,都没注意到,涂山烈公文都拿反了!

等到狐霄出去,确认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之后,涂山烈放在手中倒着的公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搭在婚服上,细细描摹上面精致繁复的花纹。

涂山烈心里突然有一个冲动,明日不如就假戏真做,真的同君羲拜堂成亲,就算之后分开了,他们也算得上拜过天地的合法夫妻。

刚这样想,涂山烈就连忙打断自己思绪。

不可!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要是婚礼成了,君羲就有充分的理由带走他。

那狐族王位,就和涂山烈彻底无缘了。

这不是涂山烈想要看到的结果。

透过白色的窗户纸,昏黄的烛火将男人换衣的影子投射其上。

涂山烈宽肩窄腰,不是薄肌,相反,他的身材显得魁梧有力,像一头健壮勇猛的野兽。

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爆发力,这是在战场上厮杀磨砺出来的气质,很难复制。

婚服很合身,将男人的好身材全数遮掩,只待明晚新娘揭晓……

这一夜,涂山烈失眠了。

他穿着婚服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酝酿睡意,企图入睡。

一个时辰后,涂山烈猛地睁开眼,烦躁地坐起身。

“该死的风。”

呼呼呼地吹,吹得他耳根子不清静,根本就睡不着。

涂山烈依然十分嘴硬,不愿意承认他就是因为明日要和君羲成婚的缘故,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狐青。”

没有回应,涂山烈又喊了一声。

“狐越。”

还是没反应,涂山烈慢吞吞下了床,整理抚平婚服上的皱褶,决定去满春院看看君羲。

君羲可会像他一样睡不着?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得监督君羲有没有按时喝药。

涂山烈盯着风雪往满春院方向去。

君羲这几日,记忆断断续续在她脑海中浮现,尤其是做梦的时候,那些记忆碎片更是在梦中不断盘旋,拼接出一些较为完整的画面。

前世今生,君羲已经不是第一次大婚。

算起来,顾景行才是她第一个八抬大轿娶进东宫的男人。

之后的慕夜声、王权不弃、溟汐,婚礼都比较简单,只是略微操办了一下,就一顶喜轿抬进了东宫。

娶涂山烈、白渊,因为是国与国之间的和亲,象征着和平,所以比较隆重。

新婚夜,君羲也是经历过太多了。

所以,君羲睡得可香了。

涂山烈悄无声息进入房中,君羲都不曾察觉。

倒不是君羲警惕性变差了,而是她喝了药,所以五感不灵敏了。

“你倒是睡得着。”

男人立在君羲在床头,凝视着君羲香甜的睡颜,有几分冷意开口道:

“也是,大凰太女已经有了四位夫郎,怎么在婚前紧张。”

涂山烈想将君羲弄醒,大手刚要捏上女人的脸颊,就猛地收回。

他这样实在是太过幼稚了,就好像,君羲在自己心里地位多重要一样!

“哼。”

或许是深夜人的情绪总是不能自控,加上现在房中只有他和君羲二人,没有旁人在。

君羲还睡着了,他就算说些什么过界的话,做些什么越界的事情,也无人知晓。

涂山烈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了动作。

“不能便宜了你。”

君羲摸了他的耳朵和尾巴,涂山烈却没在君羲身上讨得便宜。

涂山烈很不甘心,想到捡到君羲那天,女人脖子和锁骨上的暧昧红痕,心里不是滋味。

同时,他心底也冒出了争强斗胜的想法。

白渊这条不要脸的蛇行事虽然偏激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得到了想要的人。

没理由,他和白渊同为君羲当然未婚夫,他就要憋着啊。

黑夜里潜藏着的野兽欲望苏醒,君羲房中烛火全熄,涂山烈放下床帐,周围环境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变出狐耳和狐尾,尾巴和双手一同动作,十分灵活,很快,女人和男人就坦诚相见了。

涂山烈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活色生香、软玉温香的场面,狐耳不争气地竖起又趴下,趴下又竖起……

如此反复,没有停息。

“别动了。”

涂山烈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一点小场面吗,他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伸手探向女人纤细的腰肢,这才发觉,原来女子的腰可以细到这种地步,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涂山烈脸越来越红,随着动作,脖颈青筋暴起,汗湿了额前的墨发。

“呼——”

他重重喘气,望向眉头皱起的君羲,抬手抚平女人的眉心。

“皱眉做什么,之前不是很喜欢摸本王的耳朵和尾巴吗?”

现在怎么一副不堪承受的样子?

“算了,放过你了。”

他小心翼翼撩开床帐,外面熹微的晨光投进屋内,算了算时间,该是喜婆要来唤新娘起床梳洗了。

涂山烈心虚地替君羲擦干净身体,又给女人换上新的裘衣裘裤。

幸好,他当时给君羲挑选裘衣裘裤的时候嫌麻烦,全部选的一个款式,除了颜色上有差别外,别的都一模一样。

涂山烈悠然离去。

君羲在喜婆的呼喊下醒来。

“唔……什么时辰了?”

喜婆知道,眼前这位小娘子,可是烈王的心头宠,万万不能怠慢,她圆盘似的脸笑眯眯的,显得和善可亲。

“回王妃的话,现下已是卯时。”

君羲眉心微蹙,她昨夜怎么睡得那么沉?而且,感觉身体很疲累。

她这几日,除了在烈王府中走走看看,查探守备情况外,没做什么体力活啊?

怎么手软腿也软?

这不符合常理。

但,现在可没有时间让君羲思考,喜婆催促道:

“王妃,再不起床梳洗,恐怕会误了吉时,不若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