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基地的警报突然“呜——”地响起来，黄旭东的虚拟屏上弹出红光：“西北方向有尸潮！数量大概五十只，还有两只速度型变异体！”
李煜杰正坐在食堂门槛上，看着七彩虹分裂出的小团子给丫丫递晶核糖，闻言叼着埃菲尔铁塔烟斗站起来，小皮鞋在地上磕出脆响：“正好让七彩虹练练手。”
他往防御网那边走，七个小孩立刻抱着自己的小团子跟上来，紫霞和青霞拎着钛合钢鞭跑在前面，钢鞭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林溪和林小柔已经站在了望塔下，林溪指尖的蓝光闪了闪：“读心扫过了，都是普通丧尸，没有高阶变异体，但速度型的很灵活。”
“灵活？”李煜杰歪头笑了，小虎牙在阳光下晃了晃，“跟七彩虹比，还差远了。”
说话间，西北方向的废墟里已经冒出灰影，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陆明操控着防御网升起半米，给七彩虹留了攻击空间。七彩虹盘在网顶，身上的七彩纹路慢慢流动，七个小团子蹲在它旁边，像七个小哨兵。
“来了！”青霞突然喊了一声，指着最前面两只跑得飞快的黑影——速度型变异体四肢着地，指甲泛着黑黄，眼看就要扑到网前。
李煜杰往墙上一靠，叼着烟斗挥了挥手：“七彩虹，开工。”
七彩虹立刻动了，身体突然化作七道彩色光带，分别缠向五只普通丧尸和两只速度型变异体。普通丧尸被光带一裹，瞬间定在原地，身体慢慢被光带分解，最后变成晶核落在地上；两只速度型变异体想躲，却被突然张开的彩色泡泡罩住——泡泡里泛着虚空的暗紫色，任凭它们怎么撞都撞不破。
“虚空泡泡，专治灵活。”李煜杰看得直乐，突然对石头喊，“想学吗？以后让七彩虹教你怎么用泡泡圈丧尸。”
石头立刻点头，把塑料烟斗往耳朵上一挂，学着陆明的样子举着木片当虚拟屏：“我要记下来！就叫‘彩虹陷阱’！”
这时被泡泡罩住的速度型变异体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泡泡却越来越小，最后“啵”地炸开，两只变异体已经被分解成能量，融进七彩虹体内。剩下的丧尸见同伴被解决，竟不敢再往前冲，在网外徘徊着嘶吼。
“还挺聪明。”李煜杰从墙上跳下来，小皮鞋踩得地面咚咚响，“但没用——七彩虹，用‘腐蚀彩虹’。”
七彩虹身上的灰黑色纹路突然亮起，七彩光带里掺了点灰雾，像带着腐蚀液的彩带，慢悠悠地飘向剩下的丧尸。那些丧尸刚被光带碰到，皮肤就开始消融，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光带缠住脚踝，拖回网前慢慢分解。
没几分钟，五十只丧尸就被解决干净，地上散落着十几颗晶核。七个小孩立刻跑过去捡，丫丫举着颗最大的跑到李煜杰面前：“小尸帝！这个给你！”
李煜杰弯腰接过，塞进丫丫兜里：“你留着，给你的小团子当零食。”他转头看七彩虹，见它正把分解丧尸得到的能量凝聚成颗彩色晶核，便对陆明说，“这晶核能强化空间异能，给林溪送去。”
林溪接过晶核时，指尖刚碰到就亮了亮：“确实能提升空间感知范围。”
“以后就让七彩虹负责西北防线。”李煜杰拍了拍手，奶声奶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紫霞青霞，你们俩盯着点，要是有漏网的，就用钢鞭抽回来。”
紫霞和青霞举着钢鞭应道：“知道啦！”
回食堂的路上，七个小孩围着七彩虹叽叽喳喳，芽芽突然问：“七彩虹能变滑梯吗？彩色的那种！”
七彩虹晃了晃身体，竟真的化作一道七彩的斜坡，从防御网一直铺到食堂门口。孩子们欢呼着爬上去滑下来，笑声把基地的寂静都冲散了。王奶奶端着刚熬好的粥站在食堂门口，看着这热闹场面直笑：“这史莱姆比王婶家的猫还招人疼。”
李煜杰叼着烟斗走到她身边，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突然说：“王奶奶，今天中午蒸彩色馒头吧，就像七彩虹那样的。”
“好啊。”王奶奶笑着点头，“我把昨天收的甜菜根、南瓜、菠菜都切碎了，正好能和出七色面团。”
七彩虹像是听见了“彩色馒头”，竟滑到王奶奶脚边，用身体蹭了蹭她的裤腿，身上的光柔和了许多。王奶奶弯腰摸了摸它：“等馒头蒸好了，给你留一大个。”
李煜杰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末世好像也没那么糟——有会下晶核的鸡冠蛇王，有能当滑梯的七彩虹，有七个奶凶的小孩，还有会蒸彩色馒头的王奶奶。就算偶尔要处理些坏东西，只要最后能变成光、变成糖、变成孩子们的笑声，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他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血胆玛瑙在光下泛着温润的红。远处孩子们的笑声混着蒸馒头的香气飘过来，他突然哼起段不成调的曲子——那是末世前在旧世界听过的儿歌，没想到现在竟能在自己的基地里，对着一群丧尸和史莱姆，重新哼出来。
“小尸帝，馒头要发面啦！”王奶奶在食堂里喊。
“来啦！”李煜杰应着，小皮鞋踩在七彩虹变的滑梯上，一溜烟滑进了食堂。阳光落在他身后，把七彩虹的七彩影子拉得长长的，像给这摘星陨落基地，系上了条永远不会断的彩虹丝带。
李煜杰刚接过王奶奶递来的鸡汤碗，听见周野的哀嚎突然顿住，小皮鞋在瓷砖上转了个圈，转身冲吧台那边喊：“黄毛！过来！”
黄旭东正给“今日任务”栏添上“霜穹——禁止偷喝鸡汤（扣一颗鸡蛋零食）”，闻言手一抖，触控笔在虚拟屏上划出道歪线。他抱着数据披风小跑过来，看见李煜杰捧着鸡汤碗，娃娃脸上还沾着点油星，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冰，赶紧立正站好：“King，怎么了？”
“名单更新得挺全。”李煜杰用勺子舀了口汤，奶声奶气的嗓音慢悠悠的，“但有三件事，你好像忘了汇报。”
他把汤碗往吧台上一放，小手指在光滑的台面点了点：“第一，现在基地总共多少人？刚收的幸存者、老成员、融合体，都算上——别跟我说你没数。”
黄旭东赶紧调出统计页：“算上刚融合的七彩虹和昨天收的12个幸存者，一共47人，融合体8个（屠夫、银藤、鸡冠蛇王、七彩虹、糖霜史莱姆、鲨人、鳄霸、龙傲天），变异动植物3个（银藤、大黑、霜穹）！”
“第二。”李煜杰没看数据，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血月降临还有几天？上次说的血月能量波动，你监测得怎么样了？别等血月真来了，咱们连防御阵都没搭好。”
黄旭东这才慌了，手忙脚乱翻页：“我、我记在备忘录里了！还有三天！能量监测显示这次血月强度是上次的1.5倍，银藤说它能吸收部分能量，但需要提前在基地外围布藤蔓阵——我本来想整理完名单就汇报的！”
“第三。”李煜杰突然歪头，小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嘴角勾起抹邪魅的笑，“第七批末世商人什么时候到？苏媚联系的黑市商人算第几批？他们带了什么货？你是不是忘了我前天说过，商人到之前必须把清单给我过目？”
黄旭东的脸瞬间涨红，捏着触控笔的手指都在抖：“没、没忘！苏媚联系的是黑市散户，不算第七批——第七批商人后天正午到，坐标在城西废弃工厂，林小柔侦查时看到他们的货箱了，说是有空间系晶核和一批未拆封的医疗包！我这就调记录给您看！”
他手忙脚乱地想翻屏，李煜杰却用脚尖勾住了他的裤腿：“忘了我的话？”
黄旭东猛地僵住，低头看见李煜杰踩着小皮鞋的脚没挪开，赶紧点头：“没忘！King说过，血月、商人、基地人数，这三样必须每天汇报，少一样……少一样就去给霜穹当垫脚石！”
“知道就好。”李煜杰收回脚，重新抱起鸡汤碗，喝了一大口，奶凶奶凶地瞪他，“下次再忘，就不是垫脚石这么简单了——让陆明给你注射点‘听话试剂’，看你还敢不敢漏汇报。”
黄旭东吓得连连点头，飞快地在虚拟屏上新建了个红色提醒框，把“血月倒计时3天”“第七批商人后天正午抵达”“基地总人数47”三个条目钉在最顶端，还特意加了个闪烁的骷髅头图标。
“这还差不多。”李煜杰看着那骷髅头，突然笑了，“给商人的清单准备好没？告诉苏媚，用咱们的腐蚀晶核换空间晶核，再跟他们收点糖果——丫丫他们的彩虹糖快吃完了。”
“已经让苏媚在备了！”黄旭东赶紧应道，“她还说，商人那边可能有血月防御的资料，想问问能不能用晶核换。”
“换。”李煜杰把最后一口汤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只要有用，多少晶核都换——对了，让赵叔把工厂那边的电网再加固下，商人来的时候要是有丧尸捣乱，就让大黑用声波震晕，正好给七彩虹当‘零食’。”
他跳下吧台凳，小皮鞋踩得地面哒哒响，往门口走时又回头：“血月那天让林小柔盯着未来线，要是有危险，就让银藤把基地裹成个球——还有，把我的混沌之刃擦亮点，血月夜里说不定要出去‘捡’点好东西。”
黄旭东赶紧在虚拟屏上记下，看着李煜杰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追上去喊：“King！苏媚说那黑市商人问能不能见您一面，说有特别的货……”
“不见。”李煜杰头也不回，奶声奶气的声音却透着冷，“让苏媚去谈——告诉她，敢耍花样，就把商人跟丧尸一起‘融合’了。”
他推开门，阳光正好落在身上，霜穹颠颠地跑过来蹭他的腿，被他拍了拍脑袋：“别蹭，刚喝了鸡汤，蹭脏了王奶奶又要敲你。”
黄旭东站在吧台后，看着虚拟屏上闪烁的红色提醒框，突然觉得这三个被漏掉的汇报项，怕是King故意留着“敲打”他的。他赶紧把“血月防御”“商人对接”“糖果采购”添进任务栏，又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条备注：“记牢King的话，否则后果很严重（参考霜穹的鸡蛋）。”
厨房里，王奶奶正把新蒸的彩色馒头摆出来，七个小孩围着桌子抢着要彩虹色的那个，银藤的藤蔓从窗外伸进来，悄悄给每个小孩的盘子里放了颗晶核糖。黄旭东看着这画面，突然觉得King虽然凶，却把基地的每一件事都记在心里——血月也好，商人也罢，说到底都是为了让这屋子的烟火气，能在末世里多飘几天。
他低头继续更新名单，在“黄旭东”那行的忠诚度后面，悄悄改了个数字——从95%，改成了99%。
“听见没？”李煜杰指尖转着埃菲尔铁塔烟斗，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还没散，奶声奶气的话却像钉钉子，“这些都得天天报，不用我催。”他突然踮脚拍了拍黄旭东的胳膊，“特别是忠诚度和身体状况——谁要是偷偷藏了伤，或者心里打小算盘，你没查出来，就跟他一起去融合舱‘聊聊’。”
黄旭东脖子一缩，赶紧抱着虚拟屏点头：“记牢了！现在就去打印，保证一个不落！”
“星坠。”李煜杰转头喊了声，正抱着七彩虹小团子的星坠立刻跑过来，钻石发簪在阳光下闪了闪，“你跟着他，要是他敢偷懒少打一个名字，就许愿让他被银藤的刺扎屁股。”
“好嘞！”星坠举了举手里的许愿星轨镯，冲黄旭东做了个鬼脸，“要是少了王奶奶的名字，我就让七彩虹把你的数据披风啃出个洞！”
黄旭东哪敢怠慢，抱着虚拟屏就往打印室跑，星坠踩着小皮鞋跟在后面，嘴里还数着：“王奶奶、张婶、赵叔……还有七彩虹算不算呀？”
“算！”李煜杰在后面喊，“融合体、变异动植物都得写上，连霜穹偷吃几个鸡蛋都要记在备注里。”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突然转身对刚走进来的紫霞青霞扬了扬下巴：“你们俩去打印室门口等着——要是黄旭东打印到一半想溜，就用钢鞭抽他的小腿，轻点，别真抽坏了，还得留着他报数据呢。”
紫霞青霞举着钛合钢鞭应道，小皮鞋“啪嗒啪嗒”跑远了。李煜杰叼着烟斗走到吧台前，指尖划过黄旭东没关的虚拟屏，目光在“雷耀”和“苏媚”的忠诚度上停了停，突然笑了——雷耀85%，苏媚90%，倒是两个需要多盯着的。
这时林溪抱着一摞晶核走进来，看见屏幕上的名单，歪头问：“要给每个人的晶核储量也加上吗？今早清点时发现芽芽的晶核袋空了，是石头偷偷分了她半袋。”
“加上。”李煜杰指尖敲了敲屏幕，“备注里写‘石头主动分享，奖励一颗彩虹糖’。”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让林小柔看看黄旭东今天的未来线，要是他敢少打印名字，提前告诉我。”
林溪刚点头，就见星坠跑回来，举着张打印纸喊：“打印好啦！黄旭东说让你先看，他在补写备注呢！”
李煜杰接过打印纸，逐行往下扫——从自己到霜穹，连银藤新长的秋千都记在备注里，连七个小孩的小团子都单独列了项“彩虹小团子（七彩虹分裂体）”。他突然指着最后一行：“没少，算他识相。”
星坠凑过来看：“紫霞青霞在门口盯着呢，他不敢耍花样！”
正说着，黄旭东抱着厚厚一沓打印纸跑过来，额头上还沾着点墨渍：“所有成员都齐了！47人+8个融合体+3个变异动植物，一共58个！备注都写好了，身体状况除了林小柔有点擦伤，其他人都正常，忠诚度最低的是雷耀85%，最高的是王奶奶和李叔他们99%！”
李煜杰接过打印纸，随手翻了翻，突然抽出一张丢给黄旭东：“这张给你，贴在床头——要是明天汇报晚了，或者漏了项，就自己去找紫霞青霞。”他指了指门口，“她们的钢鞭刚用岩浆淬过，抽一下能留个红印子。”
黄旭东赶紧把打印纸揣进怀里，像揣了块烙铁。星坠突然捂着嘴笑：“他刚才在打印室偷偷祈祷‘千万别被小尸帝发现少了个名字’，幸好我许愿让打印机卡住了，他才回头补上！”
黄旭东脸一红，李煜杰却笑了，小虎牙亮闪闪的：“算你运气好。明天这个点，我要在桌上看到新的名单——要是让我去催，后果你知道。”
他把剩下的打印纸递给林溪：“分下去，让每个人都看看自己的备注，要是觉得不对，就来找我——但要是敢撒谎，就让屠夫的鬼手陪他玩。”
林溪点点头，抱着打印纸走了。黄旭东松了口气，刚想把怀里的纸拿出来看看，就见紫霞青霞举着钢鞭从门口探出头，冲他晃了晃鞭子——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话。
“赶紧回去准备明天的汇报表。”李煜杰挥挥手，转身往厨房走，“王奶奶的彩色馒头该凉了——对了，黄毛，明天记得加上‘李煜杰的烟斗被霜穹舔了一口，已用消毒水擦过’。”
黄旭东赶紧应着，看着李煜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每天汇报的任务虽然麻烦，却让人心里踏实——至少在这末世里，有人把每个人的名字、每个小细节都记在心上，哪怕是用这种奶凶的方式，也让人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打印纸，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星坠抱着小团子跟在后面，嘴里还哼着：“要听话，不然挨钢鞭，还要被蛇舔……”
厨房飘出馒头的香气，李煜杰刚咬了口彩虹馒头，就看见霜穹蹲在门口，尾巴讨好地摇着——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话。他突然笑了，掰了块馒头丢过去：“下次再舔我烟斗，就把你送去给周野装喷气装置。”
霜穹呜咽一声，叼着馒头缩到角落，却把尾巴摇得更欢了。窗外的阳光落在打印纸上，“摘星陨落基地”几个字被照得透亮，像个沉甸甸的承诺——只要这名单上的名字还在，这基地就永远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