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家人丁单薄,男孩稀少,他结婚后,也只生了两个女孩,老人家做梦都想要个孙子,当二位老人以为老张家要绝后时,突然听张军说,他有儿子了,二位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妈,这是你们的孙子,我把他给你们找回来了。”
见张军的手拽着一个黑瘦黑瘦的小男孩,二老喜不自禁,老太太拉着孩子的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嘴里喃喃道:“像,太像了,是我的孙子没错。”
“老婆子,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老头子,你发现没有?这孩子太像张军小时候了,”老太太兴奋道。
老爷子点点头道:“不用去验dNA了,他就是我们张家的血脉。”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老爷子问道。
远远看着面前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小眉头蹙成一团,瘪了瘪嘴问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老太太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孩子,我们是你的爷爷奶奶呀!”
“你们骗人,我爷爷奶奶在乡下,你们不是我爷爷奶奶。”
孩子的一番话像针一样刺痛着二位老人,老爷子揉了揉远远的脑袋说道:“孩子,我们没有骗你,你确实是我们的孙子。”
远远“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不说话。
张军的眉尖蹙了蹙,说道;“爸妈,别焦急,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来,你们可别把他吓跑了哈。”
远远“呜呜”哭道:“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面对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老爷子尽管心疼,但还是说道:“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呜呜…这里不是我家,我家不在这里,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远远拔腿就要跑。
张军一把抱起他,沉声道:“臭小子,我才是你爸爸,那个人不是你爸爸,知道吗?”
“你骗人,你就是个骗子,”远远张开嘴巴,就在张军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你…”痛得张军“嗷嗷”直叫,举起手就想打下去。
“张军……”老爷子呵斥道。
“爸,他咬我。”
老爷子拉垮着脸说道:“活该。”
张军忍不住白了父亲一眼,哼唧道:“有了孙子,忘了儿子。”
老爷子把远远拉到自己身边,笑眯眯道:“宝贝,不用怕他,有爷爷呢!”
远远见老人家慈眉善目的,并没有恶意,警惕的心也放松下来,他不由得想起奶奶的话,说他是个野孩子,不是她的孙子,于是问道:“你真是我爷爷?”
“是的,我真的是你爷爷。”
“那…我为什么会在农村?是你们不要我吗?”远远抬起头,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望着老爷子问道。
“孩子,我们没有不要你,这里面有误会。”
“什么误会?”
老爷子的手,轻轻摸了摸远远的小脑袋,说道:“你还太小,有些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知道吗?”
远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噢”了一声。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爷爷吗?”
远远想了想道:“我小名叫远远,大名叫王恒远。”
“噢……恒远,这个名字不错,谁帮你取的?”
“听我妈妈说,我的名字是我干妈给取的。”
“你干妈?你干妈是谁啊?”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跟孩子聊着天,好拉近爷孙之间的距离。
“我干妈就是秀秀服装店的老板娘,”说到这里,远远的脸上露出傲娇的小表情。
“噢……”
“爷爷,你认识她吗?”
“嘿嘿!认识,我还去她那里做过衣服呢!你干妈的衣服做的不错。”
“那当然了。”
老爷子“嘿嘿”笑问:“孩子,在家里,谁喜欢你多一点呢?”
“嗯……他们都喜欢我,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
“你乡下的爷爷奶奶不带你吗?”
“这…”远远不知道如何回答老爷子,小脚尖不自然地在地上摩擦着。
老爷子见孩子的眼神黯淡下来,小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他好像明白些什么,笑道;“没关系,以后有我们疼你呢!”
“老头子,带着小孙子来吃饭了。”
老太太见远远不再抵触他们,而且跟老头子聊得很开心,心里也乐开了花。
“孩子,你的肚子应该也饿了吧?走,我们吃饭去。”
远远点点头,他的肚子确实有点儿饿。
第一次给孙子做饭吃,老太太可是把压箱底的好菜都搬了出来,她一个劲地给孩子夹菜,嘴里不停地说道:“乖宝,多吃点,好长身体。”
老太太的过分热情,反倒让远远不知所措,碗里堆满了菜,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说道:“奶奶,我自己来。”
“哎哟!我的乖孙子,终于肯叫我奶奶了,”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乐开了花一样,笑的合不拢嘴。
长到这么大,这顿饭是远远吃的最丰富的一次,他打着饱嗝道:“奶奶,我吃饱了,可以送我回家吗?”
“回家?”老太太如梦初醒似的重复着。
见老太太有点失望的表情,远远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宝贝,可以在这里陪陪奶奶,不回去吗?”
“不可以,我出来这么久,外婆会焦急的。”
“宝贝,你外婆有手机吗?“
“有。”
“我们打个电话告诉她,好不好?”
远远想都没想,说道:“不好,我要回去。”
“宝贝,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这里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远远的牛脾气又上来了。
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老爷子说道:“远远,陪爷爷出去消消食,晚一点送你回去,可以不?”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我们拉钩好不好?”
“好!”
一老一小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当杨晨找到这里时,已经快天黑了,也就出现刚开始的那一幕。
老爷子虽然舍不得孙子,但他绝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老人,知道远远妈妈带大他不容易,于是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亲孙子的存在,那就肯定不能让他流落乡下,至于怎么认回这个孩子,还的跟她妈妈好好沟通一下。”
“爸,你的意思是现在让孩子回去?”张军问道。
老爷子点点头,说道:“当然要让孩子回去,。”
“这…他回去了,还能回来吗?”
“你是猪脑子吗?和着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老爷子怒吼道。
“知道了,发什么脾气呢?”张军是个孝子,他不敢顶撞老爷子。
“晨晨,孩子妈妈在哪里?”
“在服装店等着呢!外公。”
“好!我们一起去服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