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画风却突然转变。
“来来来,碰一个。”
“好嘞爸,碰一个祝您老身体健康。”
他们俩人同时热烈举杯,根本没人看她。
她以为会叫上她一起,本来都摸到了那杯装满果汁的杯子,可是没叫看她。
她摸了摸果汁,又悄悄放下。
父亲的眼总在警告她,她不敢再多说,默默夹起一块排骨塞入口中,小心翼翼的咀嚼。
父亲和顾言川聊的很嗨,她反而像个小偷一样,嚼到了脆骨都不敢用力的嚼。
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家,竟不像是自己的了。
顾言川和她父亲聊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把这顿饭吃完。
父亲喝多了,顾言川喝的也不少,知道他是开车来的,现在人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安宁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便把他和父亲各自扶回了房间躺着。
三室的房子,一间是父亲的,另一间是她的,还有一间曾经给詹妮住过,自从她走了以后,那间房子便成了杂物间,根本没法住。
安宁只能把顾言川放到她自己的床上躺着。
躺下他就睡了。
安宁看着他的脸,侧躺在自己的床上,竟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在他们顾家的大别墅。
他们俩也会装作夫妻一样,躺在一个卧室里休息。
可是和他一起假扮了那么多年,他竟从未对她做过逾矩的动作。
那五年,安宁作为女人,自尊心是被他深深踩过脚底的。
就像他的前女友盛夏都曾说她,如果顾言川是喜欢她,肯定不会五年的时间都不碰她。
她也觉得,顾言川或许真的没有爱过她。
尽管他为她做过许多事,可是男女之间若真的爱,不应该会有那么理智的克制。
她始终想不明白。
“在想什么?”
安宁正发呆,顾言川突然说了话,吓的安宁一愣,赶紧回了回神,不好意思再看他。
“你没睡着?”
“你这么盯着我看,我怎么睡?”
安宁佯怒哼了一声,“你干嘛装睡?”
顾言川抿着嘴偷乐,却没有回答,沉默了两分钟猛的坐起来,一把握住了安宁的手。
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深情,“安宁,我们和好吧好吗?
我知道之前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害。
我已经深深反思过我的问题以前还是我不够果断不够强大,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有能力保护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人来伤害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保护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突来的深情,安宁没有防备,想挣脱却又没有挣脱掉,只由着他完整的告了个白。
安宁没回答,他继续问她,“好吗,安宁我们和好吧?我们俩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们不要再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应该要珍惜我们俩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不是吗?”
安宁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应对喝醉的人突来的告白,顾言川却以为她是心动了。
他虽然没有完全醉,可是脑子却也是真的有些不受控制的冲动,现在的他恨不得把安宁揣进自己的怀里,让她永远不能离开他半步,可是安宁就是不开口,他好急。
等不到安宁开口,顾言川的情绪已经很上头,他握住安宁的手竟情不自禁放到的自己的唇边,他狠狠地吻了她的手背。
“别这样,你喝多了。”
安宁想挣脱,可顾言川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转身将她压倒在身下,嘴唇深深地印在了安宁的唇上。
安宁想推开他,可是他像发了狂。
死死的咬住安宁的唇不松口。
她怕吵醒另一个房间正在休息的父亲,没有拼死推开他,心里却觉得委屈的厉害,觉的自己不应该被这么无礼的对待,眼睛里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她觉的,自己的感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五年的契约婚姻,她曾幻想过无数个和顾言川拥吻的场景,但绝对不是这一种。
他喝醉了,现在的他对她做的一切只是酒精的产物,她不认为这是爱,反而是一种羞辱。
她没想到在顾言川的眼里,她竟然只是一个可以任意发泄的工具而已。
感觉到安宁脸上的湿润,顾言川炽热的情绪猛的一顿,睁开眼看到安宁满脸是泪,他吓了一跳,再也不敢任性妄为。
慌忙用手为她拭干眼泪,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压着你哪了吗?”
安宁坐直身体,擦干了眼泪,满心的委屈,“顾言川,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种女人,还是算了吧,我们确实不合适。”
安宁拉开门出去了,直到听见外面的防盗门也被打开再关上,顾言川才从酒精的迷离中彻底清醒过来。
安宁竟然走了,她到底为什么走了?
他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他回忆了刚才的整个过程。
他吻了她的手吻了她的唇,可是他没觉出她有多么大的抗拒,他以为她是愿意的。
怎么就生气了,还哭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安宁一个人出门,还带着委屈,他不放心,抓起外套赶紧去追了。
路上已经没了安宁的影子,顾言川一个人在他们小区逛了好几圈,附近的小公园也都找遍了依旧找不到她。
实在没办法,顾言川只好打给可可碰一碰运气。
“安宁的电话一直不接,她有没有去你那?”
可可叹了口气,直接问他,“你对她干什么了?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哭了。”
顾言川感觉脑子里一片空洞,抓了抓后脑勺,“我真不知道,明明好好的突然就哭着跑了。”
说完,顾言川又着急问她,“你快告诉我你们约在哪见面,我现在马上过去接她。”
\"你别过来了,在我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等我问清楚了,再跟你说吧。”
顾言川犹豫了一下,“好吧,那麻烦你照顾好她,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随时过去。”
可可嗯了一声,又问他,“顾伯伯和伯母去世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告诉安宁?”
提到他们,顾言川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
声音忽然低沉了许多,“还没。”
“总瞒着也不是办法,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顾言川吐了一口烟,盯着蓝蓝的天空轻声说,“能瞒一天算一天,这种痛苦我一个人受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刚刚开心起来的安宁再陷入悲伤里,她对我们家人的感情很深,她若知道了肯定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