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的来客,意图明显不善。科里,我想我们的国家大概也不愿见到如此大银行落入殖民地人之手吧?能否联系国会的朋友,寻求他们的帮助?”
此乃欲借国家之力,阻挡香江财团的潜在收购。此做法,正是盎撒人在正面竞争失利后,惯用的场外策略。
“此法我已考量,并正在尝试。我已与多位国会朋友取得联系,他们均表示愿意协助。”科里·劳伦斯回应道。
“哦,这确实是喜讯。”侯爵股东展颜笑道,“如此一来,那些殖民地的土着必定无法如愿。”侯爵如此想,亦在情理之中。
毕竟,财团再强大,也无法与一国之力抗衡。
且这并非米国财团!
若是国会中的绅士愿意伸出援手,此事岂不手到擒来?
然而……
事情果真如此简单吗?
事实显然超出了侯爵股东的预料。
若真如此轻易,
科里·劳伦斯也不会在此刻召集这些与劳伦斯家族关系密切的股东。
劳伦斯家族的族长,面色凝重地说道:
“索提纳斯阁下,事情或许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容易解决。”
“为何?”侯爵好奇询问。
国会绅士既已应允相助,
此事还有何难?
倘若新来的最大股东来自米国,
国会绅士们或许会感到棘手。
但这些买家若非那些可恶的米国暴发户,
无法获得白宫的支持,
那么瑛国的绅士们还有何理由拒绝?
没有理由。
侯爵亦是这么认为。
科里·劳伦斯却摇了摇头。
“我已查清。此次对标准渣打银行集团发起恶意收购的主谋,乃一名叫‘qinan’的亚洲香江人。此人现为亚洲首富,据说拥有上百亿美元,甚至更多!”
此言一出,
在场股东,几乎无人能保持镇定。
就连先前最为镇定的侯爵也变了脸色。
“这怎可能?”
“不可能!上百亿,还是美元,且是个亚洲人,香江人?绝无可能!”
“劳伦斯,你是否弄错了单位?你确定是美元,且以亿为单位?”
“对,对。劳伦斯,你说的不会是香江那边的钱吧?我记得那边的钱叫港元,此人的财富应是港元吧?”
“我也这么觉得。即便真有上百亿港元,也极为惊人。诸位,英镑兑换港元现为1:7。”
换言之,
若此人真有100亿港元,换算成我们的货币,他至少是拥有15亿英镑以上财富的大富豪!
在这个时代,
瑛国最富有之人,财富也不过几亿英镑。
十几亿英镑,在这个时期,已是资本金字塔的顶尖人物。
而在场的二十多位标准渣打银行股东,身家无一超过十亿英镑。
如果这个来自香江的‘qinan’,身价逾十数亿英镑,那他便是此处最富有之人!
这是二十几位股东心 同的念头。
然而……
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
科里·劳伦斯再次发声,打断了众人的疑惑。
他言道:
“不,各位尊敬的先生,我至交好友,我刚才所言无误,我说的是美元,非港元!”
“确切无疑,这位香江来的亚洲富豪,其财富保守估计已逾百亿美元!”
“诸位可曾听闻和记黄埔?”
闻此,多数英国绅士颔首。
和记黄埔虽主业在香江,但昔日为英资,规模宏大。
普通英国人或许未闻其名,
但商界中人皆知这家在香江势力庞大、资产雄厚的集团。
如侯爵亦有所耳闻。
“我知晓此公司。其创始人为两位英国人。此乃庞大集团,虽立足香江,若置英国,亦是巨头。”侯爵言道。
科里·劳伦斯颔首:“您所言极是,爵士。但我要说的是人,正是欲收购我们标准渣打银行集团的对手!”
劳伦斯所言之事,多数标准渣打银行集团股东并不知情。
实则,仅少数人知晓。
英国人对外界多不关心,亦不了解。
故香江之事,除少数既得利益者外,无人问津。
和记黄埔集团易主之事,仅部分人知晓。
劳伦斯“揭露”此事,现场英国绅士震惊不已。
“何时?和记黄埔已为香江人所有?这些可恶的黄种人,何时阴谋窃取我们英国人的产业?香江那边的殖民地官员何以不管?”
“可恶!这些官员应立即被捕回国受审,他们失职至极!”
“这消息令人震惊,亦可怕至极。”
“若为真,那这位香江人,财富或许真达百亿美元。我近日读一篇关于香江的报道,言重新上市的和记黄埔集团市值已过150亿美元!”
望着稍显喧闹的绅士们,科里·劳伦斯心生疲惫。
劳伦斯家族并不愿与秦安这样强大的对手竞争。
深入了解秦安的财富后,科里·劳伦斯愈发绝望。
劳伦斯家族历经一两百年积累的财富,包括地产在内,总计或许不足8亿英镑,而他们的对手秦安却坐拥可能超过100亿英镑的资产。
以8亿对抗100亿,资本之战中的鸿沟难以逾越。
科里·劳伦斯深知结果堪忧,但他别无选择。
劳伦斯家族已与标准渣打银行集团紧密相连,无法轻易割舍。
失去对银行的控制权,对劳伦斯家族而言是不可承受之重,至少未来几年内如此。
劳伦斯家族两代族长长期担任标准渣打银行集团董事长,长达二十年之久。
这二十年间,家族从银行获取的利益难以估量。
若继续掌权,则一切安好;一旦失去,新任董事长若深入调查,劳伦斯家族将面临灭顶之灾,最坏的结果甚至可能是牢狱之灾。
因此,即便力量悬殊,科里·劳伦斯仍须全力以赴,因为退缩绝非选项。
否则,他自己也可能身陷囹圄。
绝望与无奈交织,科里·劳伦斯紧咬牙关,提出了条件。
他向在座的股东们陈情:“诸位,情况我已阐明。在座的各位都是与劳伦斯家族合作多年、默契十足的股东。
大家都清楚,劳伦斯家族若失去董事长之位,标准渣打银行集团将面临何等动荡。
这场危机,不仅是劳伦斯家族的,同样也会给在座的各位带来不小的麻烦。”
科里·劳伦斯的话语让在场多数人神色一变。
他们迅速领悟了言外之意:劳伦斯家族失势,不仅家族自身难保,那些与之关系密切、共享利益的股东亦将遭受牵连。
毕竟,劳伦斯家族在银行的所得,这些股东亦分得了一杯羹。
若银行清算,无人能独善其身。
想到此,众人面色愈沉。
此事确实棘手。
随着劳伦斯家族为首的原标准渣打银行集团势力因即将失权而慌乱,
在香江,
亦有人对此事欢欣鼓舞。
浅水湾道一号,
澳门赌王贺家的府邸,乃香江最奢华、显赫的居所之一,坐落于湘江富人区浅水湾的核心地带,占地广阔,为该区之最。
此宅还藏有一段轶事:
二十多年前,
贺宏泰仅以六十六万港元购得此豪宅。
而今,浅水湾一号同类房源,售价已过百万港元。虽数目听似不大,
但在1980年,百万港元非同小可。彼时,即便是号称香江首富的包船王,身家也不过七八十亿港元,赌王贺某亦仅拥资十数亿。
百万港元,实为巨款。
时至今日,
此等豪宅价值亦不过二十亿港元上下。
贺朝琼正向父亲与兄长炫耀:
“爸爸,大哥,知道吗?约翰已开始收购渣打银行!我们已是其最大股东,持股超短暂时间!”“不久,渣打银行便将归入秦家门下!那可是渣打银行,香江每十张钞票,便有两张印有渣打银行之名!”
“收购一成,爸爸、大哥,你们可得把钱都存在咱家的银行里!”
今日,贺朝琼携满月婴儿回娘家省亲。
因孩子幼小,不宜远赴澳门,
赌王一家便亲临此地,二姨太兰洁与赌王及贺家嫡长子贺酋龙一同迎接小妹。
于是,贺朝琼在亲人面前炫耀起丈夫正收购香江第二大银行的壮举。
望着容光焕发的女儿\/小妹,
贺家夫妇与长子面露无奈又宠溺之色。
二姨太笑言:“瞧你得意的样,最后一句可不对。即便你们未收购渣打,咱们在香江的钱,不也大多存在你们银行?”
此言非虚。
自秦安收购新丰银行,贺家已将香江生意中需银行中转或存款的业务,悉数转至新丰。
至于家族更为重要的生意,则另当别论。
毕竟,香江的生意,贺家说了算。
澳门那边的生意,超出了贺家一家的范畴。
因此,福彩业庞大的现金流,贺家亦无法全盘操控,无法随意存入新丰银行。
贺朝琼深知此理,她的言语间,既带炫耀,也含提醒——丈夫势力渐长,贺家立场需坚定,方能无恙。
贺酋龙与赌王皆洞悉其意。贺酋龙淡言:“我现专务海洋探险公司,大股东乃约翰,业务皆交予新丰银行。”
约翰,即秦安新名,因旧名拗口,安妮·赫斯特以其性格似圣约翰,故取之。秦安对此并不介怀。
赌王亦道:“佩茜啊,我已将澳门部分生意交予新丰银行,毕竟我不能全然掌控,全盘托付亦不可能。”
贺朝琼心知肚明,笑言:“我知大家爱护秦家,代夫君致谢。”
赌王忽问:“约翰此行法国,仅为收购标准渣打银行集团?他何时归来?”
贺朝琼稍顿,摇头:“他未提,工作之事,我们从不多问。”
秦家中,众人地位平等,外室除外。秦安仅有一外室,且已转正,即退圈艺人关佳慧。彼时,她尚未出道,仅在tVb剧中跑过龙套。
然平行时空里,关佳慧今年方出道,至八三年稍有名气,九十年代方成香江女星代表,真正扬名。
而今,她命运已改,早于贺朝琼遇秦安,人生轨迹全然不同。
秦安倾心于她,仅凭她的外貌与身姿,以及往昔对大明星的一丝旧情。
他并未期望她在今生重复前世的明星之路。
在秦安心中,明星不过是舞台上的戏子。
他不愿 自己的外室步入演艺界。
她只需在家中为秦安繁衍后代即可。
关佳慧如此,贺朝琼亦然。
在另一时空,贺朝琼是港奥两地杰出的女强人,能力出众。
但在此世,她在情窦初开之际便邂逅了秦安,被他带回了家。
她未经历初恋之死,未受父亲打压,也未遭家族排挤,少了那些促使她成长的苦难。
如今的贺朝琼,性格与女强人相去甚远,反而乐于在大宅中扮演女主人的角色。
秦安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贺朝琼与关佳慧的命运。
她们的未来,无人能预测。
对她们而言,这无疑是一件幸事。
谁又愿踏上那条布满荆棘、令人遍体鳞伤的道路,即便尽头是荣耀的王冠?
此生,秦安誓不让她们步上坎坷之路,他愿亲自为她们加冕。
只不过,那是王后的桂冠,且数量或许众多。
言归正传。
贺朝琼不知秦安归期,但春节将至,仅剩二十余日。
她确信丈夫定会返回香江过年,这里有他的妻子、孩子和家。
因此,贺朝琼自信地对父亲说:“具体归期我亦不知,但我确信他必在年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