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工厂订单断崖式下跌，甘沛霖再也不能稳坐钓鱼台。他匆匆忙忙从京都来到全州。
“老莫，怎么回事？
咱们投资了12.5亿，怎么才忙活了一个月，咱们就没有活路了？
我们才收回了一个多亿，还得挣11个亿，咱们才能勉强收回成本！”
“甘总，我们有两个问题严重估计不足。
第一个问题，我们没有想到这场疫情结束得这么快。
看它来势汹汹的劲头儿，我当初估计，怎么也得需要半年多的时间，才能把它扑灭。谁知道它只疯狂了两个多月，就偃旗息鼓了。
甘总，你也看到公司运行效果了。如果疫情继续的话，咱们一个月就能纯赚一个多亿。用不了一年，咱们就能收回成本。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明年，再来这么一场‘非典’。
第二个问题，虽然咱们预料到疫情过去之后，订单会有所下滑，但是咱们没有料到会下滑这么厉害。
把以前的订单生产完了，咱们的工厂即使不关门大吉，也得停掉三条生产线，只保留一条生产线苟延残喘。”
“特么的，咱们上了曲非那个小娘儿们的当了！”
甘沛霖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恨恨地说道。
“甘总，曲非那个小姑娘哪里有这么高的道行？她不过是一把刀，秦逸飞才是真正的操刀手！”
“老莫你这是什么意思？嗯？”
甘沛霖立愣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广泰。
“曲非是信陵首富曲百万的独生女，平时娇生惯养，就是温室里的一朵花。
她边东省农行学校毕业以后，被分配到信陵县农行，在城关分理处担任了一名内勤柜员。
十年前，曲非驾驶一辆桑塔纳，差一点儿没把秦逸飞撞死。
鸟的，当时秦逸飞都被送到停尸间了。谁知道这家伙属猫的，有九条命。在停尸间躺了一个多小时，竟然又活了过来。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车祸还把两人撞成了‘恋人’。
不知道秦逸飞这小子交了什么狗屎运，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特殊魅力，竟然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
他本来已经和姜丽华订婚，有了姜丽华作未婚妻。偏偏还让曲非这个信陵第一美女死心塌地做他的备胎。都三十多岁了，还不找对象不嫁人！”
索耀东（莫广泰）想起这件事儿，他就妒火中烧。
当初他为了把姜丽华追到手，可谓费尽心机。
他和老爹索宝驹设计，让侯宝来和“大洋马”诬陷秦逸飞，说秦逸飞对“大洋马”意图不轨。
为了坐实秦逸飞的罪名，“大洋马”不仅挠花了秦逸飞的脸，撕扯掉秦逸飞t恤衫的一只袖子，还梨花带雨般地站在围观的众人面前。
索耀东还让祁耀宗，趁秦太迟夫妇不在家，把大丽格儿女儿的变速车放在他们院子的大枣树下。致使大丽格儿在秦逸飞家大哭大闹，差一点儿就逼得秦逸飞老妈陶桂英喝药自杀。
哪里知道，他们爷俩即使把秦逸飞的名声，搞得像狗屎一样臭，可是姜丽华偏偏不吃这一套，她依旧死心塌地和秦逸飞在一起。
没有拆散秦逸飞和姜丽华这对未婚夫妻也就罢了。哪里知道秦逸飞一场车祸，还能为他撞出曲非这样一个“红颜知己”。
如果不是曲非给秦逸飞提供了炒小麦期货的资金，秦逸飞就是能死，他也不会一把赚到五六百万。
秦逸飞正是凭借这“第一桶金”才一飞冲天。他后来在股市、期货和金融市场，如鱼得水，一举赚到了数亿资产，成功实现了人身财富自由。
如果秦逸飞不是有数亿资金做后盾，索耀东早就把他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给玩儿没了。
“老莫，你说的那个姜丽华，就是你在怀庆甜水峪到赵家峪半路上，打算霸王硬上弓，强上的那个女镇党委副书记？”
甘沛霖见老莫双眼有点儿走神儿，他知道老莫一定回忆起了往事儿。
他记得姜丽华那个女人。老莫这个疯子，他为了得到姜丽华，差一点儿就把平柔区区长白玉楼给杀死。
甘沛霖和老莫交往了八九年，就是这一次，老莫给他惹的祸最大。
如果警方继续咬住疑点线索不放松，甘沛霖已经开始考虑，通过什么方式把老莫送给警方了。
甘沛霖开始还以为姜丽华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子。后来他看到了姜丽华的影像资料，才发现姜丽华虽然不丑，但也绝对称不上绝世美女。甘沛霖不明白老莫为什么，为了这样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去捅平柔区区长十几刀，差一点儿就把白玉楼的胸膛刺成筛子。
甘沛霖禁不住好奇，就出声询问老莫。
“老莫记得有一句歌词叫作：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现在想起来，我这个人还真特么的贱！”
索耀东做过整容手术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讪讪的笑容，很快就转换成一抹戾气，继而显现出一片迷茫。
“甘总，你知道姜丽华现在担任什么职务吗？”
索耀东淡淡地反问道。
“应该是厅级了吧？她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甘沛霖虽然不嗜好窥视别人的隐私，也不喜欢八卦别人的小道消息。但是他还是隐隐知道，白玉楼、秦逸飞，还有眼前这个老莫，都对姜丽华那个女人情有独钟。
据说白玉楼使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才把秦逸飞和姜丽华拆散，最终把姜丽华搞到了手。
既然姜丽华攀上了白家这棵大树，有白方成部长做靠山，姜丽华这个女人的职务想不升都困难。
甘沛霖记得，六七年之前，姜丽华担任怀庆区赵家峪镇党委副书记，级别是副处。据说这个女人政绩不错，现在应该达到厅级了。
不过什么事情也不能绝对。
白玉楼作为白氏家族嫡系子女，他在二十八九岁的时候，就担任了正厅级别的国家电力公司副总。俨然当时官场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可是他后来转任京都市平柔区区长，再后来他调任莆贤市委书记，这些职务都是正厅。七八年的时间，白玉楼一直在原地踏步。
姜丽华是通过老公白玉楼，才攀上白家这棵大树，她的晋升速度不应该超过她丈夫吧？
正因为甘沛霖拿不准姜丽华，现在究竟达到了什么级别，他才使用了不确定的疑问口气。
“甘总，姜丽华在今年早些时候，她已经被粤省省委任命为鹏城市大鹏区区委副书记、区政府党组书记、副区长、代理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