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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老司徒瞪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那中年人回身拜见,“您回来了。”

“祖父……”

看着乖巧懂事的孙女扑簌簌的掉泪珠,哭诉贵女公子集会,却独独不邀请她。

老司徒张张嘴,说不出话。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会有的……都会有的!”

“祖父您说真的吗?”

“祖父什么时候哄过你?”

老司徒见孙女转悲为喜,挂着泪珠的小脸笑得明媚。

在朝廷上受到的排斥,也觉无关紧要。

“谢谢祖父!”

“那你说说具体想要什么?”

“最好有粉色的料子,没有粉色的话,蓝色、绿色都可以……白色也可以!”似乎怕祖父为难,她又补充一句。

“祖父知道了,回自己院子去吧。”老司徒将孙女支开,面带犹豫的坐在前堂。

“父亲,您……”

“别问了,去给柔儿弄些料子!”老司徒下了决心。

禁令名存实亡,苦了他也不能苦了孙女。

孩子很少求他,这次就是想要点丝绸,他怎么拒绝得了。

交代罢,又召唤仆从,出了门。

华夏族,天府。

“若上君不愿裁决,吾等回去便决一死战。”

“两君为了边境一株果树争端,这如何让天下信服?”议事厅内,苏毅无奈的摊摊手。

“上君,非是寻常果树,实是天神赐福,能结奇果的果树!”

“没错!”

两人一唱一和。

“可两位属西岳大使节制,裁决纠纷也轮不到吾华夏族?”

“为了嘉永二部之事,吾族已经获罪西岳,这……不如两位做客几日,便回去西部为好。”

“上君,吾等部族虽划归西部,实与东部诸侯接壤。”

“领地如犬牙交错,难分你我。”

“上君莫非独厚南部诸侯而轻吾等乎?”

“说句坦率之言,目前来说是这样的!”苏毅道,“南部诸侯与吾族确实更为亲厚。”

两君面色阴晴不定。

“因为他们不会顾左右而言他。”苏毅笑着道。

“上君见谅。”两人对视,俯身致歉。

“吾等见嘉永二部一场争端后,不衰反盛,心知其中必定有贵部提携。”

“因而出此下策,来此求上君裁决争端。”

“嘉永二部兴盛,因为他们获得丝绸份额。”苏毅道,“与裁决无关。”

“可贵部份额极为难得,吾等不得已……”

“确实,宝物少而求者众。”苏毅倒了茶,推到二人面前,“在吾这里不是价高者便能得!”

“吾等忠于贵部亦不可?”

苏毅摇摇头。

“先圣有言,听其言,观其行。”

“两君空口无凭,又怎能让人信服?”

“且若大争起,两君部族也一定要择一面而从之,断没有中立一途。”

“是非、兴亡如何抉择,两位宜深思!”

两人不语,默默告退。

接待罢两人,苏毅又忙不迭的安排仪仗队,去迎寒部落使团,以及回归的乌泠。

在领略华夏族舞乐,见识了仪仗队后,寒部落使团上下,再无半分来自大部族的倨傲之气。

议事厅。

“联姻一事,事关重大,卿居首功!”苏毅看着风尘仆仆的乌泠赞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下不敢居功。”乌泠正色道。

“当,先昭告部族上下卿之功绩,免除卿牢狱之罚。”苏毅想了想道,“卿以为如何?”

“全听君主安排。”乌泠抬头看看对方。

“卿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有哪些想要的奖励?”苏毅问。

“臣下无所求。”

“卿先下去休息。”苏毅摆摆手,“奖励容我再想。”

乌泠躬身欲退。

“卿是否有意去温湖森林?”

“来人,带乌大人去温湖森林沐浴,以彰其功。”

乌泠心中的惊喜落下。

温湖森林只有神使及夫人才能用。

她以为得君上青睐,结果只是赏赐。

“谢君上!”她躬身又拜。

乌泠退下时,恰好碰见姚羽。

两人目光交错,乌泠微微欠身行礼,姚羽点头算作回应。

“忙完了吗?”姚羽进门便问,“那个收取流民好处的官吏怎么惩戒,还没交代呢。”

“叫他来,问清缘由!”苏毅其实已经忘了这事。

那基层小吏几乎被卫兵拖进议事厅。

自从事发,他时时担忧脑袋搬家。

可神使不闻不问,族长命人把他关起来后,也没有理会。

“神使大人、族长大人!”小吏连连叩首,“是小人糊涂,与家眷无关,求大人宽恕……求大人宽恕。”

“你还知道受贿牵连家眷?”姚羽不悦道。

这些官吏都是她考核任命的。

如今出事,就是她的失职。

“那些流民食不果腹、衣衫褴褛。”苏毅淡漠道,“汝找他们索取可有半丝怜悯之心?”

“如此行径,几于野兽无异,律法无情,正为尔等所设!”

“神使大人!不是这样的!”小吏抬起头,额前渗出血迹,“是那些流民主动奉上,小人没忍住才收的,没有索取。”

“您可以找来那流民对峙,小人……”

“主动奉上?”姚羽反问道。

“他们祈求小人用献上的祭品,为他们向我族天神祭祀,以求得天神庇佑。”

“小人没忍住,便收了那枚玉环。”

苏毅蹙眉。

除开华夏族外,这个社会的庶民,对于官吏的态度,是深深的敬畏。

对于他们来说,官吏的权力就是自天神那里获得的。

但有所求,多半会虔诚祈求,试图打动对方。

如今,献上宝物,让官吏作为通神媒介进贡天神,或许也是可能的。

“去请他口中流民的代表。”苏毅下令道。

“您要惩戒这位官人?”那村长听罢因果,才被扶起的身子,又扑通跪下。

“小人们遍求众人,只有这位官人肯接纳小人们的请求,还举行了祭祀仪式,小人们感激不尽,您为何要惩戒他呢?”

“只要登记罢,就是我华夏族人,天神自会护佑。”姚羽耐心解释道,“不需要向天神祭祀。”

“祭天要占卜时日,要准备丰盛牺牲。”苏毅接话道,“还要我族神巫亲自主持,才会得天神回应。”

“这小吏本无通神之能,借故骗取尔等宝物,用于私自享用。”苏毅道,“这非但没有得到天神认可,反而还会触怒天神。”

跪着的村长听罢,只觉天塌了一样。

君主亲口告诉他,会触怒天神。

这不亚于天神直接告诉他,要降下灾难。

当即哭天抢地,祈求苏毅原谅他们。

对于同样跪在身侧的官吏,明知道对方过错,这流民半分也不敢怪罪。

“羽!”苏毅道,“召集流民代表来天府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