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壶可金贵,少了我不换。”姚鹿没有回答,反问道,“您以为一个壶换多少奴隶合适?”
“最多十个!”小统领道,“这壶虽非俗物,但奴隶可是好东西。”
“不说扫地、洗衣裳,还能帮您种地、收庄稼。”
“十五个!”姚鹿想了想道,“您要是不换,我去其他部落的营地,这壶是……”
“好!”
姚鹿还打算吹嘘吹嘘自己的水壶,结果对方一口应下。
双方都很高兴。
对于小统领来说,这些女奴隶本来就是消耗品,现在能换上这一个水壶,绝对值得。
姚鹿也吃惊于一个水壶居然能换这么多人。
不由感慨人命何其低贱……
“我那里还有几个水壶!”姚鹿道,“您手里还有多少?”
“公子,我们继续交易的话,就不能用水壶了。”小统领挑挑眉,“毕竟,我有一个就够用了。”
“不过……”
姚鹿正考虑他们带出来的东西,还有什么是稀罕物。
“您尽管说。”
小统领支起身子,压低嗓音:“公子您可以用丝绸换呀?”
姚鹿不解。
“我在自己床上用,不见人!”小统领挤挤眼。
“哦!”姚鹿恍然,投以理解的神色。
“不过,我手上的低档丝绸都交易完了!”
“高档的怕您换不起!”姚鹿直言道,“要知道,一卷顶级丝绸能换不少于十头牛。”
“照常来说,一头牛能换两个青壮奴隶,而我要的女奴隶又比青壮要便宜不少。”
“您?”
小统领蹙眉。
“您说句爽快话,除了用壶交易的十五人,您手里还剩多少。”
“还剩不到三十。”小统领道。
“补够三十,就跟您做这笔买卖。”姚鹿道,“我吃点亏,就当结交一个朋友!”
“成!”
敲定交易细节。
姚鹿带着战士们返回。
小统领用肉和粮食,在隔壁营地交换了几个奴隶补够了三十之数。
双方交易定在营外一处山坳。
姚鹿远远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女人被拴在一根绳上。
甚至还有几个,被那些人抬着。
小统领也很心惊。
他还担心这些个奴隶他不好带走。
结果对方身后近二十人,都是精壮汉子。
“您可不厚道。”见面寒暄罢,姚鹿叹气,“说好的健康奴隶。”
“您……这几个都快病死了!”
“她们不是生病了!”小统领解释道,“营里粮食不济,她们就是饿的!”
“当真?”姚鹿面带不悦道。
“自然!”小统领道。
本来准备抛弃的累赘,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可她们带着还要拖累我们!”姚鹿撇撇嘴。
“公子我结交定了,以后打仗俘虏了姿色上等的,一定给您原封不动的留着。”
“好吧,好吧!”姚鹿‘闷闷不乐’的接受了奴隶。
他发现,奴隶中间除了有附近村落的女人,还有他们自东夷族带过来的。
看着远处的姚鹿一行人,小统领的亲信开口道:“这些女人归了他们,部众们想女人了怎么办?”
“沿途又不止一个村庄!”
…
联军西归,走走停停。
跟在后头的流民都能追上他们的脚步。
姚鹿扮作公子,盘桓数个联军部落,用带出来应急的丝绸,还有众人的行军水壶,换回来数百个女人。
多数是东夷族的奴隶,还有一部分,就是跟在背后的流民家人。
不知不觉,身后的流民群体越来越大。
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看不见头尾。
这样的情景,自然瞒不住领地的君主。
是日。
“君上,臣下亲自派人去看了,都是流民、数不清的流民!”大臣对着主位的君主道,“若再不拦下,他们就要出境了。”
“联军作孽,使得民不聊生,他们要迁徙寻条活路,那便让他们走!”
“君上,您还没有明白!”大臣激动的手舞足蹈,“联军沿途祸害了不知多少村落。”
“跟在他们后面的不止咱们部落的人,还有其他几个部落的流民。”
“仆从回来报说,除了老弱,还有不少青壮,正好为我部所用!”
“依爱卿所言,该如之奈何?”圮君问道。
“当然是派遣军队,堵住边境!”大臣勾着眼。
“他们跟在联军后头作甚?”圮君主想了想,问出了心头疑惑。
“仆从通报说,流民队伍里头抬着一些人,臣下以为那可能是被联军遗弃的累赘,流民跟着正是为了接回自己的家人。”
“君上!”有兵士匆忙通报,“有一支军队,要从我部关隘离开!”
“领地里还有联军队伍?”
“不!他们自称华夏族的军队,没有硬闯,只是奉上礼物,请求借道,还让放行他们背后的流民。”
“华夏族?流民?”主位上圮首领眉头突突的跳。
“正是!”兵士回答,“统领派人出去,偷偷见他们用自己的财物从联军换奴隶,还换联军西归,沿途各村被掳去的女人。”
“统领说这件事情太大,请您定夺!”
圮首领听罢,直起了身子。
“怪不得!流民跟在后头!”圮首领嘟囔着,随后问,“华夏族军队多少人?”
“只有五百。”兵士如实道,“但他们各个骑马,人人着甲,手里拿着的都是金制武器!”
“统领说,咱们全部落的士卒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什么?区区五百人,臣下以为守关将领危言耸听。”大臣嗤笑道。
“大人!”兵士弱弱道,“您见了他们……或许就知道了。”
“跑起来像洪水奔流,他们要强闯,早出去了。”
圮首领听罢兵士的回答,就不再问话。
当日,东夷之战就要获胜,炎皇却抛下战果,星夜西归。
为的就是对付华夏族。
这华夏族能被炎皇如此重视,不可能是弱小的部落!
守关统领又是他宗室的子弟,不会说谎。
所以,华夏军一定特别强大。
“带上十只羊!”圮首领道,“随我去劳军!”
“君上!”大臣一脸懵。
“还好没有听卿之言,拦下流民。”圮君道,“他们明显受到华夏军的庇护。”
“可……”
“别说了!”圮君叹气,“我们圮地自己的子民被掳去都不敢讨要,唯恐惹怒联军。”
“如今一个事不关己的华夏族……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