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就摆在了田边一块空地上,秦小榆如释重负和大家吃得格外开怀。
席间秦小榆也不忘聊起当下,作物种植和养殖方面的情况。
酒过三巡,惠春麦提起了,那个改进直辕犁的法子。
这方法方便快捷,最主要的,还能随时拆装,取材也容易。
都是些方便好找的木头或竹子。
这样一来,起垄方便了很多。
她还亲自上手试了试。
比起以前两人一牛使用直辕犁,现在只需要一人一牛便可。
而且速度上也加快了一倍。
平日里一天只能犁一亩多点地,如今能犁上三亩!!
如此巨大差异,让她差点要给秦小榆跪了!!
说到此,她举起酒杯来,很是恭敬的敬了秦小榆一杯,“就员外郎这材智,在下能大胆的说一句,司农寺,无人能及!!若在下能有幸跟随…”,
身边的芮子桑赶紧碰了碰对方的肩膀:”隔墙有耳啊!!惠博士!!“,她说着心虚的瞄了瞄周围的动静。
“你!怕什么呢!!这田里,哪来的墙?“,惠春麦明显有些醉意了,扯着秦小榆继续说着。
芮子桑有苦说不出,直翻白眼……
”您可一定得进我们司农寺,正经当个官。
我?凰,缺的就是您这种人材!!
有您在,那老…老百姓定能吃饱,穿暖,好好…过上好…好过日子……“
秦小榆被扯着没法了,挣了挣,居然没挣掉。
她无奈回道:“嗨,惠博士啊!您是太真瞧得起我了。
当初上面给我这虚职,不就想让我顶雷的嘛?
两位!我也不怕和你们说句实话。
我吧…就是个喜欢躺平的主儿,懒得很。
习惯了家里一大群人围着我转。
如果不是这次红薯的事啊,我平日里,天天就是躺在那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惠春麦听完…眉毛耷拉了下来,人也像打蔫似的没了精神。
芮子桑倒是没一个劲的帮腔,反而理解的点点头。
“员外郎啊,说得也没错。只是可惜了您这一身好本事了…
若真能为百姓们多做些事……
唉不说了,不管如何,我也定要敬您一杯的!!
不为别的,光是这红薯插秧之法,便值得我们二人,对您五体投地的拜服!!
“客气…客气,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秦小榆酒意也上来了,
田间小风一吹,她有些晕,“哎!不行不行…有些抗不住了…”
赤月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对方,“小姐,可小心了…”,他这话初听没什么,但加上那明目张胆的勾人眼神…
芮子桑哪里看不出来?
她坏笑了起来:“原来今晚在外头夜宿…是因为这个啊!!
哈哈哈哈!我懂,我懂…喏!您的房舍就在那儿哟……“,她伸手指了个方向……
秦小榆之前因为考虑到上头来验收的事,还有之前亲口说过,要聚餐的事,一早便和家里说明了,会在实验田这边留宿了。
没想到,却被芮子桑误会是借机幽会。
不过此时,她已没什么力气反驳了。
腰间看似被对方轻轻搂住,其实鞋底早就凌空了…
“哎!怎么回事“,秦小榆迷蒙着双眼,看了看脚下,旋即又看向赤月。
嘟囔着:”没想到…你…还有些能耐的嘛……“。
月光下,赤月嘴角弯起,“我的能耐,小姐等一下便能体会到了……“,今日他早就打好了算盘,如此上好良机,他必定不会放过!!
可到了屋前,赤月却停住了。
眼前,有一黑衣人正拦在门口。
“何人?“,赤月警惕问道,他身后,铁奴随时准备出手。
“是我!”,对方拉下面罩,月光下,依稀可见,那人是飞蓬。
“你来干什么?”,赤月不解,此时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秦三娘子随我走一趟,殿下有急事相商。”。他边说,边往前走了一步。
赤月退后一步,“有事相商?,呵!大白天不商量,要现在?”
“确实,就是现在。”,飞蓬脸上不见一丝温度,“我家殿下不会对秦娘子不利的,只是事态紧急,还请你通融一二。”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赤月又后退一步,明显不想放人。
“赤月,真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别逼我…”,飞蓬声音逐渐冰冷,他又往前进了一步。
“那就试试他的功夫。”,赤月示意后面的铁奴出手。
但…明显对方却毫无反应。
“铁奴!你听到了没有?现在小姐有事,还不快把这人处理了?”,赤月又开口说道。
“我只处理对小姐有危险的人。其他的事…其我无关。”
“你…“,赤月对铁奴的话,显然吃惊不小…”什么啊!你看不出来,这人要把小姐带走嘛?你怎知没有危险?“。
“我自会随时保护小姐安全,但也是出了真正危险之时。”,声音不大,但阐明立场。
赤月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是不是脑子抽了?
他真想冲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正当他偏头分心时,飞蓬迅速出手!
也就是一息,他便从轻松将人秦小榆控制在自己手中,赤月都没张口,人便跑远了。
“你!!”,赤月此时也没功夫骂人了,抬腿便追,铁奴早赶在他前头,追了出去。
很快,也就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两人便跟到了一处僻静的林子里。
树林掩映下,一辆超大黑色马车,停在那儿…
月光下,若不是知道它的存在,根本没人会注意到!
此时,飞蓬已办妥事情,站在马车外了,雪见也隐在不远处守着。
“小姐呢?“,赤月问道。
飞蓬此时心情稍放松了些,他缓缓走到赤月面前,”你家小姐正和殿下在商讨要事,今日便留宿在车上了。
你若不放心,自可以在这儿同我们一道守着。“
赤月只得按下不甘心的怒火……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个南宫景明,平日里,傲娇的很,今晚怎么突然下手了?
真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此时,马车里似是传来些微弱的声响,赤月屏息倾听。
“你确定要听?”,飞蓬威胁之意明显。“切!还不稀罕!!”,赤月咬牙,飞身消失在了近前。
铁奴早就识趣的离了几丈远,找了个隐蔽之处,隐匿了起来。
见这两人不会再干扰了,飞蓬总算放下心来。
人现在已经送进去了,可醉得厉害,自家殿下会不会…不懂那啥啊!!
毕竟没什么经验…若真没成功,那连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雪见拍了拍一脸担心的飞蓬,“你啊,别太操心了!该做的,咱们都做了。
那床够大够结实,足够他两折腾的了。
你放心吧!!殿下就算不懂,那秦三娘子可经验丰富了!
殿下主动送上门,她怎会放过这到嘴的肥肉?”
“你!就不能换个好听些的说法嘛?
把咱们殿下比做肥肉?你也真是想得出来!!”,飞蓬极不接受这个词。
雪见:“好了好了,不是肥肉,瘦肉,行了吧。这时候了还抠字眼…”
这一晚,众人各自辗转,百态纷呈:
赤月:捶树发泄,叹天公不作美,怨恨机缘错付…
飞蓬:如同个老妈子似的,惦记南宫景明,时不时关注着车内的动静,一夜不敢合眼…
雪见:最是没心没肺,倒头便睡,鼾声阵阵,睡得昏天黑地。
南宫景明:中了媚药,翻云覆雨,肆意纵情,直至力竭,精疲...昏睡了过去。
秦小榆:早就醉得不省人事,懵懂间以为又入了梦境,面对新鲜肉体的诱惑,听凭摆布,一味的傻笑,乐不思蜀……
揽惠轩内,兰泽躺在大床上,独对空帷,也毫无睡意。
秦小榆不在,这床便空荡荡的,冷清得很。
最终,他起身,回到了软榻上,抱着秦小榆的寝衣,才缓缓睡去。
幸好,明日小姐便回来了,他心中暗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