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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十七殿下他…走了。“,兰泽小声说道。

“不用管他,“,秦小榆赌气说道。

等把手上的事做完,气也消了,她才缓缓提起:“昨晚…我是和他在一起。“

兰泽的眉头不经意的蹙了蹙。

“不过…他也是因为中了媚药,才……”。

秦小榆顿了顿,“其实也怪我…昨天和惠博士她们喝得有些多了。“

许久,兰泽才开口,“小姐,又何必把这些说于我听……“

“有些事,你有权利知道。

不过…云烁那儿,你先不要告诉他。

你也知道他现在怀了孩子,我怕他会多想……“

“我知道的“,兰泽点头道,”这事也不能怪小姐…要怪,也要怪那个无耻的下药之人。“

“下药的是…八殿下…“,

”什!什么?“,兰泽不能理解,”可…八殿下是为何啊?!“

“她…想来也是出于好意吧…“,秦小榆解释着,

”还有一个月,南宫景明就要去乌斯和亲了…所以…也是想成全他吧…

对了!刚刚伤你,他也不是故意的。“

“小姐…“,兰泽轻轻抚上对方的手,”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罢了,小姐不必……“

“你都睡在我身边了,还当自己是下人嘛?”,秦小榆看向他,

”等过段时间,我会和母亲说……“

“不…“,兰泽心跳加速,”此事,等以后再说吧。

小姐现在…还是先去找十七殿要紧…“,他脸颊微红,

”其实…他虽身份尊贵,却也是个可怜人……“

“嗯,好。“,秦小榆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便转身去捡地上的碎瓷片。

“哎!小姐不可!”,兰泽忙道:“这种事,我来便可。要是伤了手,可如何是好……”

“哎~放心…我心里有数。”,秦小榆小心处理好地上的一切,才出门。

“你啊!手伤了,不要碰水了!!有什么事,让拓玉去做。”

“嗯。”,看着对方身影消失在远处,拓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探出头来。

“还看!看到现在了,还没够?”,兰泽瞠了他一眼,

“冤枉啊!!刚刚我可还在外头喂那鹦鹉,这儿发生了什么,我可都没看见!没听见呢!“,拓玉调笑道。

兰泽无奈,“就你这个鬼灵精!!怎么?又教了那鸟 儿,什么坏话了?“

“坏话?怎敢!我教的可都是吉祥话啊!“,拓玉不服气的反驳着。

窗外。树叶轻晃,簌簌的蝉鸣,让兰泽的心也轻快了起来。

秦小榆出门前,还特意让冷霜去云隐堂拿了盒点心。

哄人,总是要有点诚意的。

等走到门口,门房找上了冷霜,小声说了几句。

原来是十七殿下身边护卫留了话,说自家殿下去了玉泉居。

“呵,飞蓬他们这两个,还真…挺有心的。“,秦小榆笑了笑,抬脚上了马车。

玉泉居,南宫景明到时,秦朗早就在那儿了,如今他把白日里要处理的一应事务都搬到了这里来。

他只一眼,便看出了对方心事重重。

于是,他放下笔起身走了过去。

“殿下今日,似是有什么心事?“,他询问道。

“今日晚些,满京都的老百姓应该都会知道,我要去乌斯和亲了吧。“,

南宫景明声音里带了丝伤感,”一个月,母皇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收拾心情。“

秦朗:“那…殿下打算如何…好好抓紧这仅有的时间?“,

他抬眼对上南宫景明那布满血丝红肿的双眼,”想必临行前,殿下和她,应有不少话要说吧……“

“说?“,南宫景明苦笑。

”做都做了,可那又如何呢…还不是…成日里气我…“

秦朗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到了这一步,当真是让他意外了。

“你们……这样…也好…”,半晌,他终是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放心,那晚我中了药,她喝得不省人事,我俩并非是你情我愿。“,南宫景明说得直白。

可秦朗面色却毫无变化,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如应,只能“嗯”了一声。

“我…一直很奇怪,你不是她未来正夫嘛?

怎的,听到我和她有私,却是这种反应?之前也是…”,南宫景明轻笑了一声,

“若是换做我,即使并没什么男女之情,我也定会生气,憋闷,或是直接去秦家要个说法。”

“殿下是至情至性之人。而我……”,秦朗垂眸,“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也不妨坦诚相告:

我与她之间,只是当下权衡利弊后,最佳的选择罢了,并无什么男女之情。

说是合作,可能更贴切。

所以她后院之事,只要不影响我,其他的都无甚关系。”

“可…这是事关你一辈子的事,我…这种身份便也罢了。从来都是不由得我自己做主。

可,你为何就不能好好为自己打算?找个心仪的在一起呢?”,南宫景明不解。

“殿下,你有你的不得以,而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同样。“,

秦朗冷静回道:”穷苦百姓更有甚者,能为了一口吃的,便让自己的孩子嫁人。或者将孩子卖掉换钱。

商贾或是世家大族嫁娶,也同样利益使然。

这女人的天下,何时又轮得到我们男子自己做主了?

所以,在我看来,这辈子不成婚,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便已是极幸运的。

若非要成这一桩婚,那找个有共同利益牵扯的,还不会干扰你正常生活的,不是更好?“

“说来…也是…,可…我还是挺羡慕你的,能和她在一起……“

“哎,你们都在呐!“,秦小榆此时,有些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南宫景明,霎时便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想走,但又犹豫不决的样子,让在旁的秦朗心中叹息。他很是认趣的起身,离开。

“这边处理好,晚一些,我有话要说。“,他离开时,轻声在秦小榆耳边说了句。

很快,四周安静得出奇,“你还来干什么!“,南宫景明终是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好像是我家的产业吧…“,秦小榆笑着回道。

“也是!那你就自己好好待着吧。”,南宫景明负气便又要走,可手掌在被牵住的那一刹,人便被钉在了当场。

“手怎么样了?疼吗?“,南宫景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略带红肿的手背,又抬头看她,此时眼中的骄傲和蛮横,早已褪去,只剩下委屈和脆弱。

“之前说你,我也是赌气。

就你那脾气秉性,怎么可能恃强凌弱……你向来就是恃强凌强的主儿,不是嘛?”,说着说着,秦小榆自己都笑了出来。

”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留在你身边。我只有一个月了。”,南宫景明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秦小榆默默地看着他。她的心房,似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之前,要说自己有没有对他上心,那肯定是没有的。

但那晚后…她不可否认。

确实在肌肤之亲后,可能真有那么一丝丝自己都不明白的微妙的东西产生了。

秦小榆: “殿下,你知道的。我有云烁,有兰泽,还有没过门的秦朗。

你现在和亲的事,也抬上日程。

即使皇家对于皇子在外找玉颜这种事,并末明令禁止。

但现在?凰与乌斯之间关系微妙,若有心之人想在这上头做文章,就可能会酿成大祸。

不仅对你,对我秦家可能是灭顶之灾。

这点,南宫景明又何尝不知,他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所以我想好了,这一个月,只要你能分多些时间和心意给我就好。

我们可以做…秘密的…地下情人……。” 南宫景明急切的表达着,眼神灼灼。

“就像现在,我们可以在这里见面,可以在书房‘商议正事’时独处。

一切的一切,表面都做到在符合规矩礼教之下行事,让别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只要你明白,我们彼此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够了。

我不会再乱发脾气,不会再让你为难。

等到了时日,我们便在外人面前装作“关系破裂”,分道扬镳,以后再无瓜葛…

这个提议危险又诱人。

它承认并利用了现有的复杂关系,将禁忌转化为一种隐秘的亲密。

秦小榆心动了。

并非全然因为情爱,也因一丝怜悯和被他强烈渴望的触动。

明知对方这是饮鸩止渴,但一个月后他就走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这似乎是一个可以控制的、短暂的失控。

秦小榆终于缓缓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而冷静:“好。就一个月。

在人前,你是皇子,我是民女。一切如常,不可越界,不可被任何人察觉异样。”

南宫景明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光彩,狂喜之下却仍记得克制: “好!约定!人前如常,绝不越矩!”

他伸出手,指向屋内:“现在,我们先‘商议’一下明日这些流民具体的教学问题。”

秦小榆微微颔首,唇角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殿下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身影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但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氛围,已与片刻前截然不同。

真正的暧昧,此刻才刚刚开始——在约定之下,在限制之中,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