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家院门外响起刹车声。
张垚一个箭步冲出去,拉开后车门——
欣欣探出头冲他笑:“姐夫!”
张垚一愣,视线转向前排——恬恬单手搭着方向盘,挑眉看他。
“你开过来的?!”张垚绕到驾驶座门边,一把拉开车门,握住恬恬的手。
恬恬任由他牵着,语气淡淡:“换着开的。”
——身后传来张诚的咳嗽声。
张垚笑得灿烂,却死活不松手。
大年咂舌:“你胆子真大,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就敢拉我姐的手……”
张父见儿子不值钱的样子笑呵呵打圆场:“亲家,进屋聊!”
张母立刻挽住亲家母邵秀秀的胳膊:“就是,外头冷,快进屋!”
一人群往屋里走时 ,张垚趁机低头在恬恬耳边说:“手这么凉,还逞强开车?”
恬恬反手掐他掌心:“松开,我爸盯着呢。”
张垚反而握更紧:“订了婚就是合法牵手了。”
回到屋里,士霆一把拽住大年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走!上三楼!站那儿看海最美了!”
大年一脸狐疑:“看海?你什么时候对风景这么有研究了?”
士霆挤眉弄眼:“哎呀,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溜上楼梯,脚步声轻得像猫。
夕夕拽着欣欣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二姐走!带你去看张垚屯的贝壳!”
欣欣惊讶:“他还真收集贝壳了?”
夕夕笑得狡黠:“可不是嘛!为了哄大姐高兴!”
两人猫着腰钻进储物间,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客厅的喧闹。
一楼客厅,两家人围坐一圈,茶香袅袅。
张父笑呵呵地给亲家倒茶:“明天订婚宴的流程,咱们再对一遍?”
邵秀秀点头:“行啊,我们这边没什么讲究,按孩子们的意愿来。”
张母热情地递上果盘:“恬恬爱吃什么菜?我让酒店再加两道。”
张诚沉稳地接话:“她喜欢清淡的,别太油腻。”
而一边里,张垚紧紧攥着恬恬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指节,笑得像个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
恬恬瞥他一眼:“松手,我爸盯着呢。”
张垚耍无赖:“不松,明天就合法了。”
恬恬轻哼一声,却没再挣扎。
三楼阳台,寒风凛冽。
士霆扒着栏杆,鬼鬼祟祟地往下看:“你说……姐夫现在是不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大年冻得直哆嗦:“你拉我上来就为八卦这个?”
士霆掏出手机,放大镜头偷拍客厅落地窗——
画面里,张垚正凑在恬恬耳边说什么,恬恬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大年摇头感叹:“完了,大姐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储物间内,夕夕掀开一个精致的藤编箱。
“哇——”欣欣惊呼。
箱子里铺着细沙,沙上整齐排列着十几枚贝壳。
夕夕:“好看吧?张垚抠死了一个也不给我!”
欣欣拿起一枚贝壳,发现背面用马克笔写着小小的“ttZL”:“……他还挺浪漫。”
夕夕挑眉:“他不给我,我让许哲远给我找。”
客厅里,茶香氤氲,话题转向了未来。
张诚放下茶杯,看向张垚:“以后你俩在北京定居吗?”
张垚坐直了身子:“等领了结婚证,我就申请部队住房。”
邵秀秀温声补充:“等恬恬毕业回国,最好在她工作的地方再买一套。”
张垚点头:“我们已经开始攒钱了。”
张父沉吟片刻,看向亲家:“要是确定在北京定居,我们就把秦皇岛准备的婚房卖了,给他们凑个首付。”
话音未落,张诚的下一句话让张家父母愣住了——
“我在石市给她准备了一套房子和门面当嫁妆。”
张父张母对视一眼,心中暗叹:恬恬家这不缺钱啊!
张垚却神色认真:“她的嫁妆是她的,我们不动。以后买房,也写我们俩的名字。”
张父立刻附和:“对,写他俩的名!”
邵秀秀一锤定音:“那说好了,彩礼9万9,房子等他俩婚后再买。恬恬的嫁妆不能动,我们婚前转到她名下,那是她的婚前财产。”
张母笑着点头:“应该的。”
张父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恬恬起身:“那我们去叫欣欣他们下来。”
张诚挥挥手:“去吧。”
张垚趁机拉住恬恬的手腕,大步流星往楼上走,却在楼梯拐角突然转向,把她拽进自己房间。
门锁“咔哒”轻响。
恬恬后背抵着墙,瞪他:“你干嘛?”
张垚单手撑在她耳侧,呼吸灼热:“想死我了。”
没等她反驳,他的唇已经压下来。
这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涩和未说尽的思念,恬恬的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衣领,又在他手探向自己腰线时骤然清醒,一把推开:“……快去找她们!”
张垚抵着她额头低笑:“再亲一下。”
“不行!”恬恬红着脸拧开门把手。
……
晚饭后,张垚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叔叔阿姨,我订了三个房间……是不是不够啊?”
士霆立刻举手:“够够够!大年哥跟咱们回家住!”
大年点头:“对,我明天早起要跟士霆去海边挖蛤蜊!”
欣欣挽住夕夕的胳膊:“那我跟夕夕住一屋。”
张垚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那我跟恬恬住。”
空气瞬间凝固。
张诚眯起眼睛:“做什么白日梦呢?”
恬恬低头抿嘴笑,张父赶紧拽了拽儿子袖子,压低声音:“别丢人现眼……”
张垚委屈巴巴:“我想她了……”
张母忍笑打圆场:“你跟我们回去住!明天一早不就见着了?”
临上车前,张垚死死攥着恬恬的手腕,垂死挣扎:“我自己住行吗?就一晚……”
张诚眼皮都没抬,冲大年和士霆一挥手:“拖走。”
两个小伙子立刻一左一右架住张垚,像押解犯人似的往车上拖。
“姐夫对不住了!”士霆憋着笑,手上却一点没松劲。
大年补刀:“张哥,忍忍吧,我爸的眼神能杀人了。”
张父扶额叹气:“我怎么会生出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张母赶紧打圆场,一边推着儿子上车,一边小声哄:“你俩结婚以后想怎么腻歪都行!现在急什么?”
又压低声音警告,“再闹小心你老丈人真生气了!”
车门“砰”地关上,张垚的脸贴在玻璃上,眼巴巴望着恬恬,活像只被强行带离狗咖的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