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经静寂无声,白色惨淡却又柔美,海风吹开了封着的窗户,窗帘一阵阵飘来散去,房外的绿树沙沙作响叛变,海浪声此起彼伏。呼吸声仿佛被施加了时间魔法,隔开了一段氧气与二氧化碳的断层。
柳阴阳的眼里尽显惊恐。
“啊?意思是你是cj混血人?怪不得你长这么帅。”
风和叶不比王杰的轻松,眼球看向下方,思考着什么,只是说:“睡觉吧。”
第二天中午,柳阴阳被叫到了连长办公室,他猜着,自己会不会有不好的结局,进了房间,他看着风和叶站在连长的身旁,他的泪水快要落下。
“柳阴阳,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柳阴阳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听说你父母有一方是j国人?”
“对。”
“那你在j国也生活过一段时间?”
“嗯。”
“说段日语给我听听。”
柳阴阳随即说了段流畅的日语,他的心崩得比铁丝还紧。
风和叶仍是一脸严肃,并没有与柳阴阳玩闹时的喜色,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连长。
连长笑了,哈哈大笑,“我算是捡到了宝贝,宝贝啊!”
说罢,连长忙是让风和叶给柳阴阳倒了杯水,让柳阴阳与风和叶坐下。
而风和叶仍是面如死板,一言不发。
“最近黄鱼岛事件冲突不断,在非必要条件下,我方绝不会射出一颗子弹,但面对接二连三的挑衅,咱们除了严词抗拒外也要找找其他能通向和平的手段嘛!
柳阴阳,哎呀,这个身份来的妙啊,实在是妙啊!”
柳阴阳有些不解,忙问:“连长,我的身份到底妙在了哪里?”
“这么跟你说吧,你要以半个j国人的身份接受采访,但你的国籍仍是c国的。在采访里你还要用日语以军人的身份解释黄鱼岛的历史问题。
尽量要让j国人民看到这段采访,报纸,收音机,电视,你的面容要让j国人看到,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还可以,是个大帅哥,这也许会让j媒更加关注这件事情。”
连长看着仍是板着个脸的风和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少,别给柳阴阳吓到了,一谈政治问题你就跟死人差不多,柳阴阳是不是你举荐的?”
柳阴阳哭了,泪水像是太阳不断照在冰块所融化的液体上,一看到柳阴阳哭了,风和叶的面孔才有所动容,像是一块被镊子夹断的铁丝。
他上来安慰着柳阴阳,但在场的人除开柳阴阳,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连长不解,又是用训人的语气,“柳阴阳,这事关系到国家大事,牵扯到民族利益,维护应该的正义,你哭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吗?”
柳阴阳艰难地在泪水谭中华捞出几句话,“不……连长,我只是太激动了,我很愿意配合你们。”
“那好,赶紧把泪水收回去,军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三少,带他回去训练吧。”
那天的训练柳阴阳一直红着个眼,他时不时看着风和叶。风和叶也注意到了,以为是不经过柳阴阳的允许就把秘密给说出去了。
不过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要好了,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就记仇啊,算了,晚上再道个歉吧。
到了晚上,柳阴阳和王杰又凑到了风和叶身边听鬼故事,不过这次风和叶的第一句话是想跟柳阴阳道歉:
“柳阴阳,抱歉啊,没经过你同意我就把事给说出去了。”
“三少班长,王姐,听我的故事吧。”柳阴阳勉强一笑,他要将自己的黑暗过去讲给他们二人了,此时,柳阴阳的腿稳稳地站在了一块更大的陆地上。
“在我高中那会,同学们因为我的血统一半是j国人开始排挤我,我想了很久,即便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可我依旧无力改变。
不,是找不到这种局面的解法。我开始反抗,但j狗的帽子只会越抠越高,我没有反抗,他们就成了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开始讨好他们,他们又觉得我接触一些都是肮脏的j国玩意。要是我的父亲娶了个c国人该有多好,要是当年j国没有向c国开战该有多好。
可是命已由天定了,我的体内流的血已经无法改变了。着似乎是一种不可改变的命运,在命运的加持下,我注定要受欺负,注定要背上j狗的骂名,我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了。”
王杰听得心惊胆战,他不知道柳阴阳还有这样的过去,连忙安抚他。而风和叶听后严肃不语,过了许久,他的脸上才咧开了笑,放心的笑。
“或许我们真的无法改变命运,可谁说一定要改变命运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呢?消灭恐惧和直面恐惧看似是两码事,其实是一码事。
就像假如结局里没有感动天神的愚公移山一样,移山真的能移完吗?可愚公又为什么要数十年如一日地移呢?
命运不可改变,恐惧无法被消灭,那我站在它们的头上大笑又如何呢?豁达一点,人办不到的事太多了,与其让他们头疼自己,不如放开手脚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什么死亡血统缺陷三件套,几百年他们会影响你,可美好的事物同样也会影响你啊,为什么不去大路上走非要去走深不见底的沼泽呢?
面对他们,反抗他们,做好自己,这才是不被命运所笼罩的人生。”
“三少先生……”柳阴阳的眼眶又红了,但他强忍着泪水。
风和叶捂着嘴小声地大笑,揉了揉扎手的平头短发,“那我开始讲了,今天的鬼故事是——”
“三少先生,今天我想讲一个,保证精彩吓人。”
风和叶笑了,“行,今天你就把我的位置给顶了吧!要是不好听我就惩罚你了。”
柳阴阳也学着风和叶捂着嘴小声大笑,“来吧!前辈与后辈的对决!”
王杰无语道,“看来你还真是半个j国人,你的中二气息尬的要死。”
“在某国有个博物馆内,一伙盗贼潜入了这里,他们的目的是偷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一枚有三千年历史而玉佩。
他们的计划很是顺利,越过红外线,打开强化玻璃,直到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去。但第二天,媒体并没有写出这次偷窃的报道,而警察也并未前来调查这次事件,因为——那快玉佩原封不动地摆在了博物馆里。
盗贼们看着手中的玉佩,疑心起了些,但还是将那块偷来的玉佩卖给了黑市,奇怪的是,即便是卖出了玉佩,第二天玉佩竟又回到了他们手里。
而经过他们的调查,黑市里的那块玉佩确实存在,盗贼们怕了,将玉佩丢进了海里,但玉佩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他们手里。
‘这是一块被诅咒的玉佩!’一名盗贼惊呼道,于是,他们想了个办法,用巨型切割机将它劈为两半,再在手中拿着,并且全员在那天都不睡觉,死死定住那块变为两半的玉佩。
等到朝阳升起,玉佩并没有变化,正当他们感到庆幸时,一抹口袋,他们身上竟每人有一个玉佩!他们开始慌了,以为这是神的诅咒。
于是他们计划再次走一趟博物馆,将玉佩还了回去,希望自己的恶行可以得到神的原谅。
行动很是顺利,所有人将身上的玉佩放回了展示位。等到那一夜过去,他们惊惶不安地睡着了,等到醒来一看时,他们发现全员都睡在了博物馆的地板上。
警察们将他们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警察说:‘人体标本怎么全躺在了博物馆里?’没错,盗贼们在那一夜都变成了人体标本!
他们说不了话,动不来身,只有意识到存在,他们像那块玉佩一样摆在了展示台上,永远永远地活了下去。”
“欸,柳阴阳,感觉故事不怎么严谨,都没什么代入感。”
“没办法嘛,新人也是新手,你总不能指望我说的你连上厕所都不敢吧。”
风和叶一笑,捏了捏柳阴阳的脸,“看来以后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了。”
“真的?!”柳阴阳大喜,“三少先生,我真的有这方面的潜质吗?”
“为了让你再接再厉,说出更精彩的鬼故事,以后就叫你阳鬼吧。”
“哦——阳鬼吗?看来我就要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王杰暗叹一声,“当兵好好的进了鬼屋了这是。”
几天后,连长联系了他的首长,说明了详细情况,并请求派一名记者过来。那位首长很明事理,知道这是个消散cj之间矛盾的好机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发展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并说:
“失败什么的都要往后稍稍,关键在于去博得一个和平的希望。”
就这样,一名记者来到了所属了连队,采访起了柳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