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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帝国一六一六 > 第536章 二次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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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小子当然还有问题,这个问题还相当不给皇帝老儿龙颜的面子。泰森就又问了:“才刚刚朝觐怎么又让进宫?”

对啊,今天刚刚完事如何明天又让进宫?魏朝照旧是答不上来的,正嗯嗯啊啊地试图解释,仍是怀德最清楚魏朝肚子里没货且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场面人,怕这位老祖宗回答不得体,照旧抢着把话接下,笑嘻嘻道:“林司令方才也说了是朝觐,须知朝觐乃周礼,礼制规定诸侯应于春秋两季朝见天子,春见曰朝、秋见曰觐。时过境迁,春秋两季的定时不作数了,定量依旧沿承,朝与觐本就该两次。”

嗯嗯,对对!反正文言文一个字一个意思,记住别忘就对了。还有你怀德人小鬼大很不错哩,临场反应和语言组织能力俱佳,难怪皇帝宠着你。

宣旨完毕,到了某位戏子继续他的唱念做打时间。

一阵阵哀嚎中,怀德怯生生揪住魏朝袖管子问,“老祖宗,那位哭得死去活来者可是赵老将军?”

正是赵寿吉,他此刻正抓紧时间捶胸顿足地哭给大伙儿看。曹少则在一旁抚背递毛巾,说甚么只是一时信口胡诌,被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大肆宣扬。这绝对是东林党在蓄意破坏翁婿团结、破坏董事会与股东会的内部团结。请泰山大人千万不要中了小人的毒计!

老赵抹一把本不存在的眼泪,质问女婿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

那肯定是女婿的错。曹少确有些心慌,看起来自己的老泰山今日确有些恼怒。二来,如今的赵铭洁不复往日之唯唯诺诺,敢于斗争勇于吵架,等回到施州,得知老父亲受辱,家里必定要一番鸡犬不宁了。

“不坐车,还骑马?”

坐骑认生,不太听话,扭着脖子不停转圈,曹少一边控缰一边催泰森别磨磨蹭蹭:皇帝既然给到在故宫骑马的国宾福利,那就享受一把喽,千万别客气。

泰森一脚踏在上马石正准备上马,这时赵阿三飞奔而来,大跨步来个跨栏跳越过门槛,“四叔、五叔,二叔发来亲笔急件。”

泰森一把抓过信,走进大门内躲墙角里拆开来看,顿时笑逐颜开,大喊:“今天不愁了!”

迟来一步的曹少飞快阅过,顿时怒骂泰森:“我小老婆屁股挂彩,你且笑得欢是吧。”

“媚娘尻大且厚,血条够长。潇洒信里不是说了么,她没啥大碍。”

赵阿三听闻大惊失色,忙问:“叔,婶婶怎么了?”

关心则乱,阿三头的脸因惊恐担忧而扭曲。此等表现让曹少相当满意,详细说来他听:“大前天的事,你婶婶下班途中尻上中了一箭。好在鞑子杀手被眼尖的群众当场擒获,没了机会继续施放冷箭。”

不向对方领导人实施暗杀,这个是与东林也好伪满也好,双方严格遵循的默契。潇洒本次来函就为告诉林、曹二人:鞑子对媚娘下毒手,或许是认为覃媚娘不在‘领导人’范畴,不算违规。敌人玩的是剪除羽翼,让我穿越众做光杆司令。此举或许是伪满一家所为,东林或不知情。此举也表明鞑子真急了,黄太吉在出昏招;同时,此仇不报非君子,必须重拳出击。皇帝不是要打么,这回咱们明白无误答复:狠狠一脚踹回去,非得把鞑子打个半身不遂卧床不起。两年约期不算数了!

同意潇洒的判断。东林党一群文官弱鸡,肯定不赞成进入梁山司地界搞暗杀,因为他们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这笔账就单找鞑子算了!

赵阿三张头摸颈瞟了眼信纸,道:“四叔,鞑子为何不来搞你?”

这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泰森且知赵阿三问的其实是‘为何不杀你曹少却要杀媚娘’,但听者却会误会,只道是自己无足轻重。泰森不言语,拉着曹少出门上马。

曹少更不言语,心里把黄台吉范文臣祖宗十八代反复问候了十八遍。他奶奶的看不起我曹大爷是吧,老子这回把你们挫骨扬灰。

“泰森,什么死法最惨烈最疼?”

“那还用说,千刀万剐呗。”泰森想了想又说,“似乎好像腰斩更痛苦…记得这么个事,清雍正年有个叫俞鸿图的主考官搞科举舞弊,被雍正下令腰斩,他被铡刀斩成两截,非常痛苦,他用手沾血,在地面一连写下七个惨字。”

“这故事我知道。假的,没这事,好事者编的段子。”曹少想了想,“还是凌迟好玩,完了再来个挫骨扬灰让他们永世不得投胎。”

这封信来的及时来得妙哉。用屁股都想得出来,今天被叫去一定会谈到用兵辽东的事。有了潇洒的新的态度,今天进宫做客就不必忤逆主人,有十分万分的面子。二人都想早点看到朱由校龙颜大悦,兴冲冲催马加鞭。

昨天说是让配枪骑马,却不能肆意消费主人家的礼遇。来到午门前,二人把手枪交于门口禁军,只保留骑马大内的特权。

来到月华门前,二人下马,把马匹交给宫城守卫。来到转角背阴无人处,泰森在地上围了又围拢了又拢,好不容易拢了撮泥沙放曹少手中,睁圆了眼睛道:“吹,朝我眼睛里吹!”

过分了,实在过分了!曹少拍掉手心里的泥沙小声斥道:“到人家的地盘泡人家的老婆,小心朱由校跟你玩命,人家夫妻感情深着呢。”--“你怎知道今天张美人一定在场,单相思吧你。”

“在,一定在的。”

魏朝帮忙掀开厚实的棉胎门帘,二人走进屋里,一股香薰暖气扑面而来,而泰森则敏捷地嗅到了其中那独特的女儿香。果不其然,美人就在屋里,正在和皇帝老公下棋呢。

屋里春意盎然。地主和地主婆下棋,旁边有个小妾观棋不语。梁妃赵舒雅应是不会棋,支着胳膊肘瞌睡连连中。看到客人来了,张嫣便要起身回避,朱由校则微微抬下屁股赐座林、曹二人。

泰森不肯坐,道:“不急不急,等皇上皇后下完棋再说。”

他说话中气足音量大,把瞌睡中的赵舒雅弄醒,男女不禁要目光连线了。这是此二人一夜欢愉之后头回碰面。男方是此中别有一番滋味,尴尬,却不能让旁人看出尴尬。女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热情招呼的外壳里包着冷淡的内核。

皇帝夫妻下的是国际象棋,听他们二人言语中似乎张嫣是老师,上午才教会了朱由校下国际象棋,这局便是二人在正式对弈。张是个臭棋篓子,而朱十分聪明,上午才学会,这会儿就将启蒙恩师杀得无力招架。这朱由校也真是,毫无怜花惜玉的绅士风范,欺负老婆一等一高手。

泰森当年是在荷兰泡过的,有几个鬼佬朋友,他会下国际象棋。好在几百年间国际象棋那几个棋子儿没啥变化,能即刻上手,泰森忍不住替张嫣支招,不过张焉这边形势很不妙,泰森援军全力来相帮亦不能扭转败局。好久没下过棋,泰森兴致也浓。而朱由校刚学,兴趣自然也大。二人摆开棋局再战,这回三下五除二,朱由校坚持了五分钟便落败了。

“这西洋的玩意儿不考究,敢和朕弈子么?”

“围棋!”泰森摇摇头,“那是聪明人才会玩的棋,我可不会。”

西方人下国际象棋,中国人下围棋,这两项都代表人类高级智慧的游戏恰恰是东西方不同战略观、价值观的投影。国际象棋是以将死对手为最终目的,在棋盘上反映出来的是一种你死我活的斗争,是西方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价值观的体现;而围棋不然,我活,也让你活,双方比谁占的地(利益)多。可有趣的是,看似残酷的国际象棋最后却经常是和棋,双方投鼠忌器、互相忌惮,握手言和;而看似和平的围棋,要想和棋却是万中无一,非要分出胜负不可,这其中的辩证意味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