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声如同巨人的心跳一般,响彻整个战场。
在弥漫的烟雾和火光中,一堵黑色的铁壁骤然出现在杨晟军的视野中。
符道昭亲自率领着三千名凤翔军的精锐,从正面突了进来,他们根本不需要去破坏营门,因为羌兵早已从内部将营门的守军斩杀殆尽,甚至连门闩都已经被打开。
“凤翔军!前进!”符道昭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他并没有像一般将领那样躲在阵后,而是身先士卒,站在凤翔军的正中央,手中紧握着横刀,刀光闪烁,直指那混乱不堪的敌营。
“碾碎他们!”符道昭的怒吼如同战鼓,激励着每一个凤翔军士卒的斗志。
他们的回应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战吼:“杀!杀!杀!”这吼声如同怒涛拍岸,震撼着整个战场。
随着这声怒吼,凤翔军的步伐突然加快,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冲入了大营。
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就像是一群饥饿的野狼,猛然扑向了毫无防备的羊群。
对于杨晟军来说,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们刚刚从羌兵那诡异的袭扰中回过神来,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但迎面而来的却是这支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凤翔军!
弩箭在极近的距离上齐射,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生命。箭矢如雨点般密集,杨晟军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躲避,纷纷中箭倒地,惨叫连连。
这简直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一方是养精蓄锐、精心策划、士气如虹的虎狼之师,他们如饿虎扑食一般凶猛;而另一方则是惊魂未定、指挥混乱、各自为战的惊弓之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羌兵在内部制造混乱,他们肆意破坏着敌军的结构,纵火焚烧着物资,让整个战场陷入一片火海。
而凤翔军则从正面展开猛烈攻击,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一切有组织的抵抗。这两者之间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符道昭身先士卒,他手持横刀,如旋风般在敌阵中穿梭。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溅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染成一个血人。但他的目光却始终锐利如鹰,紧紧盯着中军那杆“杨”字大旗所在之处。
杨晟站在营帐中央的高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像雪崩一样溃散。士兵们哭喊着四散奔逃,彼此之间相互践踏,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线。
他的心如坠冰窖,肝胆俱裂。而在他的背后,白鹿山仿佛化身为一头巨大的怪兽,不断地喷吐出无穷无尽的敌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将军!顶不住了!快走啊!!”亲兵校尉满脸惊恐地拉住杨晟的马缰,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杨晟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黑甲敌军上,尤其是那员手持横刀、气势如虹的敌将,他的每一次挥刀都能在西川军的阵线上撕开一道口子。
杨晟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终于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毫无胜算。
而彭州城内并没有太多的守卫力量,躲进城内也难以独挡这些如狼似虎的凤翔军,唯一之计就是赶到蒙阳,与山形章等人会合,那里还有着西川军的主力。
至于彭州,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夺回了,想到这里,杨晟不再犹豫。
“撤!往蒙阳撤!!”杨晟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猛地调转马头,不再顾及身后的战局,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在亲兵死士们的拼死护卫下,杨晟如惊弓之鸟般疾驰而去,他们不顾一切地撞开那些混乱的溃兵,拼命向着东南方向狂奔。
主将一逃,西川军残存的抵抗意志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投降,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符道昭并没有下令追击杨晟的残部,他稳稳地横刀斜指,高声喊道:“清理战场,降者不杀!各部校尉,立刻整队!目标九陇县,前进!”
九陇县,彭州的治所所在之地,城墙高耸而厚实,护城河宽阔而深邃,本应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
只是此时此刻,这座城市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城中的守军大部分都被杨晟带去了白鹿山下扎营,城内仅剩下不足千人的老弱病残在苦苦支撑。这对于一座如此重要的城池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更糟糕的是,杨晟大败的消息,竟然比符道昭的军队来得还要快!
几批丢盔弃甲、惊魂未定的溃兵如潮水般逃回城下,他们哭喊着:“凤翔军从山里杀出来了!”
“杨将军败了!全军覆没了!”这些绝望的呼喊,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全城蔓延开来。
守城的城防将眼见此景,面色惨白如纸,他心急如焚地试图紧闭城门,阻止溃兵入城,以免他们冲击守军。
然而,他的努力却显得如此无力,因为恐慌已经像野火一样在城内熊熊燃烧,无法遏制。
官吏和富户们惊恐万分,他们匆忙收拾着自己的细软,准备逃离这座即将沦陷的城市。
百姓们也惊慌失措地躲回家中,紧闭门窗,不敢出门。
城头上,原本就稀稀拉拉的守军士兵们此刻更是面无人色,他们瞪大眼睛,望着白鹿山方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无边无际的敌军如汹涌的波涛般冲杀过来。
而他们的恐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