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
“奉先这招毒呀!不过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大将军,我认为这个建议可行。”
此时何进陷入沉吟,众人的讨论也因此陷入两极化,一派认为就应该攻进皇城,捉拿十常侍,另一派则赞同我的想法,应该捉拿十常侍家人,另辟蹊径。我其实对第一种做法并不排斥,因为只要何进一死,基本上你不攻打皇城也得攻打皇城,其实先打后打结果都一样的,而我提出第二种建议,是想要创造何进不死的可能性,如果何进不死,那整个历史的轨道就会产生极大的偏移,到时候我身死白门楼的几率又可以大大降低了。
我的行动有点类似电影死神来了的逻辑,只要提前杀死不该死的人,就可以夺取他多余的寿命,或者让该死的人继续活着,那排在他之后的就有可能延续生命,简单的说就是打乱死神的死亡排序,类似于西游记中孙悟空的篡改生死簿。
第一种做法类似于魔道,藉由大量杀戮截取无辜者的生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元,第二种类似于累积自己的功德福报,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有时我们会看到穷凶极恶之徒反而福寿连绵,所谓杀一人为罪,杀十万为雄,杀百万为雄中雄,如果真有生死簿或死神排序的话,也许就有这个可能,也可以解释我们看见的一些坏人得善果,好人没好报的例子。
想我重生为吕布直到现在,死在我手上的历史人物或无名小卒,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我不知道这有没有延长我寿元的效果,不过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让某该死之人活下来,比如刘辩,何太后,比如何进,也许能更好的扭曲历史轨迹,让我逃离白门楼的死局。
在我们争议中,门外有卫兵来报,说是有宫中来信,何进让人把信呈上来,我想戏肉已经到了。何进展信一观后,随即传阅给众人,最后传到我手上时,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何太后下旨让何进进宫,说一些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要相忍为国的话语,又暗示十常侍会让步,给何进更大的权力等等。
何进看我将懿旨还回,开口说道:
“既然是太后的懿旨,我这就进宫看看十常侍想说什么!”
说完就要起身。袁绍袁术兄弟两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曹操立刻起身反对,说道:
“大将军,此事不妥,我们刚欲派大理寺拘捕十常侍,此时太后就宣你进宫,他们肯定是要对大将军你不利!”
何进冷笑道:
“凭他们那群没卵蛋的能把我怎么样?上次太后叫我进宫,结果后来不是送一个蹇硕的人头给我们?这次又不知道是要让谁当替死鬼了?”
袁术笑道:
“嘿嘿,没错,最好这次是张让自己。”
许多将领皆哈哈大笑。他们今天有如此想法并不能怪他们,因为上次这种同样的事情也发生过,何进对十常侍施压,结果何太后找何进搓汤圆,结果十常侍就把蹇硕推出来当替死鬼让何进消气,何进也借此完全掌握西园八校尉,所以这次的情况等于是又重复上次的状况,何进会有这种想法是很理所当然的。
除了我这个重生者,不会有人会知道这次的结果会不一样,十常侍会铤而走险,而何进就死在这次的粗心大意之下。只有曹操能见微知着,而袁氏兄弟是只会推着何进去死。我知道我这个客卿人微言轻,不可能可以改变何进与诸将的成见,所以我立刻起立拱手说道:
“大将军,布虽不才,愿一起进宫,护你一身周全。”
袁绍眼露阴鸷之色,袁术是幸灾乐祸,曹操则是大喜,说道:
“大将军,奉先武艺天下无敌,有他在你身边,必可万事无虞!”
何进思索片刻,说道:
“好吧,虽然我觉的多此一举,不过奉先你既然对我如此忠心,就一起来吧!”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对了,今日过后,奉先可以每日朝会后来此参加军议。”
我拱手说道:
“谢过大将军!”
拿到我这个投名状后,这算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而且我的确有把握在皇宫内,那群太监和宿卫是没办法把我怎么样的,何进的命能护就护,护不住我也能自保,我是如此打算的。
在历史中,张让带领段珪,毕岚的数十人,埋伏宫中,假太后召,一言不合,由渠穆斩何进于嘉德殿前,之后张让矫诏,让樊陵当司隶校尉,许相为河南尹,并将何进脑袋掷出,宣称何进谋反,导致袁术以及何进部将吴匡,张璋进攻皇宫,导致张让等人带小皇帝出逃,而袁绍袁隗在诱杀樊陵许相后,与何苗,王匡包围皇宫,杀尽所有宦官与疑似宦官的无须者。
我在脑中过了一下历史剧情,发现曹操,张辽,丁原并没有参与,这稍微有些奇怪,不过这也不影响历史的推进,内心有了底气,在何进的招呼下进了何进的马车,与他一起同行。我可以选择乘坐赤菟马,但考虑到待会兵荒马乱,赤菟马虽然认主,但并不通灵,骑过去等于免费送人一台豪车了,于是我安抚了一下赤菟后,拜托曹操帮我送回府邸。
这是我第一次坐何进的马车,果然非常宽阔豪华,让我想起在前世坐豪车的感受,那真是有整个人陷入车座沙发的感觉。何进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不带武器,这样怎么保护我?”
我则笑道:
“大将军忘了,进宫是不能带兵器的。”
何进一愣,完全是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样子,这才想起只有他这个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将军才能佩剑着履入殿。此时他才讷讷的问道:
“那没有兵器,你要怎么保护我?”
我郑重说道:
“请大将军放心,布的恩师除了剑术之外,另外传授了空手对敌之法。”
在汉朝其实就有最粗浅的空手对敌之术,在百戏中的角抵或柔术是武术的艺术表现,而华佗的五禽戏,南匈奴的摔跤术,可以说皆是武术的滥觞,不过总的说来,武术这一辞在汉朝还是很罕见的,强如典韦与原吕布,在被窃走双戟与方天画戟之后,皆沦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见一般。
所以何进对于我的说法肯定半信半疑,我不得不抬出恩师李进的大名,来增加说服力。何进听我这么说,的确陷入沉思中,他见过我的剑术,却没见过我空手杀人,所以会产生怀疑。这一怀疑,也对何进本来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进宫之事是否真靠谱的疑虑添砖加瓦。
我说道:
“大将军,可否听布一言?”
何进一愣,笑道:
“你要像曹阿瞒一样劝我别进宫?”
我摇头说道:
“曹校尉所说之事的确有道理,不过大将军对此事十拿九稳,所以我不会再劝。”
何进疑道:
“那你想说什么?”
我娓娓道来,说道:
”如果宿卫能让我跟你进去宫内,那自然无妨,但若他们阻止我进去,只准大将军你一人进去的话,请大将军再重新思考曹校尉的谏言。”
何进沉吟良久,开口说道:
“既如此,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跟我进宫则无需再言,若连没有武器的你,都无法跟我一起入内,那我这次就不进去了。”
我拱手说道:
“大将军英明!”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的马车已经来到皇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