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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妖女修炼秘籍 > 第248章 朝露烈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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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暮,天边仍烧红,府内已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绚丽的烟花不断升空,声音吵闹的连歌舞声都差点湮灭其中。

众宾客皆纷纷随着丫鬟仆人引入落座,白浅亦手中珠串不慎掉落,捡起间突见一丫鬟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这里走来,不管不顾的拽着自己往一边走,她正疑惑便她道:“你不是跑厨房去了?怎么又到这儿了。还穿成这样,好啊你,你偷人衣服穿。你该不会是哪里的小贼趁此机会行窃吧,还诓骗我捡什么珍珠,害我被管事的骂,人家越小侯爷压根就没丢什么南海珍珠,你就是个偷!手上那珠串也是你偷的吧。”

贼?

“什么贼?”白浅亦双眸一眯,思索着什么。

“还敢装蒜!今个算你运气好,遇见了我,这样吧,你都偷了些什么东西,我也不多要,分我一半,我就不拆穿你。否者,我现在就去找管事的。”

“哦?”白浅亦举起珠串,冲她笑道:“想要珠串啊,那你可得先告诉我,我刚刚具体是去了哪个地方?”

“当我失忆了啊,刚刚你去的小厨房。”

白浅亦随手将珠串扔给了丫鬟,看着丫鬟欢天喜地的跑开,喃喃念道:“小厨房......”

随着宾客落座,酒菜上齐,左镇象征性致辞,戏班子上了台,宴席中蛇舞龙飞,好不热闹。丫鬟候于身侧,频频斟酒布菜,纵使天色渐暗,府内明灯也不教人觉得半分昏色。

珍馐美馔上了一轮,不管虚情还是假意,场面话说够了众人脸上也是泛起了晕色,前两杯酒皆已入肚,左镇给自己斟了第三杯酒,又倒了杯与越琅。

“老兄,你我在这凉州城中相识三十余载,风风雨雨,惊涛骇浪亦是同看了个遍。大家都是外乡人,年少入凉,大半人生都守在了这边境。想当年,随陆兄长戍边,边境不宁,我率队追剿来袭漠南人,不慎遇伏,还是越兄仗义相助。过去几十年了,你或许忘了,我却刻骨铭心,这杯酒,我应当敬你,”

楚清明轻抿酒杯,目光如炬盯着在场二人动作,他还不知道两人竟还有这过往。只是可惜,当年舍命杀敌的英雄时过境迁怎变成了叛国通敌的奸佞,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越江吟的身上,却发现如此时刻,他眼睛不在自己父亲身上,怎还往下神情恍惚。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空位,应是谁没到场。

“老夫记性还没有差到忘了这事。”越琅笑意吟吟接过酒杯,看着左镇一饮而下。杯中酒水荡漾,泛出波纹,老侯爷略显浑浊的眼睛见不出什么波动,只是握着酒杯粗硕的手指难以察觉的一紧,紧接着他亦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

酒过三巡,戏台那处轰轰烈烈的大戏已然落幕,随着戏子们下台,一个身穿布衣,须发花白的老头手握牙板走了上来。

寿宴讲究场面热闹,左镇见只一老头上来,疑道:“今日台上有安排这一出吗?”

身边副将忙解释道:“是凉州市井为将军唱词祝寿的,老百姓的心意。”

听罢,左镇点了点头:“那本将倒要好好听听了。”

红牙板一打,角落里抱着铜琵琶的乐姬玉手一滑,一道沧桑幽凉的唱词缓缓响起: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烈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横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陆将军。”

歌声一停,琵琶弦断,血珠从乐姬手里簌簌落下,染红铜琵琶。

全场近乎鸦雀无声,众人不聋亦不傻,此曲燕歌行唱的不是祝词,而是边关吃紧,将领却仍骄奢淫逸,战争失败害惨了广大兵士白白丧命,这唱的是愤恨!

无人敢啃声,除了台上沉着脸色的左大将军,他未暴露,而是言语痛惜朗声道:“老人家,生活不易,冒死借左某寿宴歌此一曲心中可是有冤屈?”

老人站在原地,大声喊道:“是,将军与在场达官贵人,可否一听。”

“为何人诉冤,但说无妨。”

何人?最后一句唱词众人心知肚明,至今犹忆陆将军,除了那二十多年轻枉死的陆元康,还有谁是陆将军。众人余光不约而同的瞥向坐在左镇身侧的忠武侯,这几十年谣言纷纷,从未停过。

今日上至这寿宴,莫非背后有人手笔?

老人环视一周,朗朗诉道:“在场贵客多半是凉州人,想必仍还记得陆元康陆将军吧,这凉州能有如今之安宁,少不了陆将军半生守城。世人皆道,当年是漠南人愤恨,偷偷潜入城内屠杀绥远将军府满门,但世人心中亦知,凉州城防严密,若非内奸,数百个漠南人怎么潜得进凉州。可怜陆家满门忠烈,最后竟让身边奸佞所害。不瞒诸位,老朽有愧,老朽实则为陆家家仆,当年漠南屠杀,亲见陆将军被人所害,陆家拼死抗敌,却因生性懦弱,藏于死尸堆中逃过一劫。也因此看见残害陆家奸佞是为何人,这几十年我自知不敌奸佞,一直藏于别出苟且偷生,但今日,老朽已是垂暮,每每想到凉州,便想到奸佞狗贼风光,我又岂能眼见贼人害国而沉默不语。”

老人苍老凄厉的控诉声外,府内府外,一队人刚刚干掉偷偷埋伏的暗卫,尚未缓上一口气,突感杀气,再一回头,黑压压一批隐卫已悄然出现在身后,尚未反应,利刃便已攀上咽喉。

老人凄厉而笑,满眼恨意指向席上:“左镇,时至今日,你可对陆家惨死亡魂有过半分愧疚!”

“一派胡言!”席上原本沉稳如山的男人竟一时气急,拍桌怒起。

“左将军,切莫着急。”楚清明在旁不紧不慢开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老头是否诬告,自有人会查。不过很巧,前两天也有人找到本世子处,说是有冤屈要伸,择日不如撞日,不妨也让他们上来说说,李总领可在?”

李槐安!?

灯火暗处,只见一人缓缓走出,正是前日被斩首的夜不收总领李槐安。而他身后还押着两人,竟是已经死去的周黎和吴疾。

“李槐安,你没死!”左镇面上震惊已是无以复加,此时此刻他回首去看仍一脸云淡风轻的楚清明,还有神色如常的越家父子。

方才明了一切,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隐忍不发,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

李槐安一身常衣,立在风中一声大笑:“左将军,我没死可是很惊讶?我若死了,你与夜不收内奸勾结出卖在漠南的卧底,又回城构陷于我的事,恐怕就无人诉说了。”

“逆贼李槐安,瞒天过海逃过死刑,还敢来将军府妖言惑众,意图行刺,韩议!”左镇望向不远处已升为夜不收总领的韩议高声喊道,“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韩议目光一凛,起身招了招手,带人便要朝着李槐安奔去。

“且慢。”随着楚清明开口,场上一瞬间涌出十数名护卫挡住韩议去路。

此时,左镇早已面色铁青,纵使面容强忍着没有波动,可花白的胡须已是不可名状的抖动。

楚清勾唇一笑,面色和善:“是非曲直,等他说完再判断吧。”

“谢世子。”李槐安抬眸盯着神态大变的韩议,拍了拍手,暗处两个黑影被押着上来,竟是已经死去的周黎和吴疾。

李槐安冷笑道:“没想到吧,韩议你派出去杀他的人,都已经堆在野外那破茅草屋里了。可惜了,本该灭口的三个人没死成,章家的人是你杀的吧,蛊惑章家老太给我们下引追魂蜂的香粉,从那时起你便就想要除掉我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左镇收买的,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是他的人,从你当上副总领的那天起,就一直想方设法为左镇盗取凉州派往漠南卧底名单。”

韩议面色紧绷,道:“李槐安,兄弟一场,我并未对你落井下石。你却与外人勾结,陷害我和将军,就算你们阴谋诡计得逞了,史书骂名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