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们四个小子,刚才可是错过了一场万古罕见的大战啊!”戒色和尚一手搂着皇甫虎的脖子,一手挥舞着鸡腿,唾沫横飞,“刚才佛爷我跟上官兄弟那场切磋,那可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法则崩碎,虚空重塑!佛爷我那一招自创的‘佛魔乱舞’,差点就把他那混沌壁障给破了!你们是没看见当时他那惊讶的小眼神!可惜啊可惜,最后关头,佛爷我心慈手软,念及兄弟情义,收了三分力道,这才惜败半招……唉,真是遗憾!”
皇甫四害如今也皆是堂堂大乘初期修士,放在外界也是一方老祖级别的人物,但在戒色和上官玉面前依旧保持着尊重和……看破不说破的默契。闻言,四人纷纷憋着笑,脸上露出“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七嘴八舌地附和:
“大师果然威武!霸气侧漏!”
“那是自然!戒色大师何等人物,能与姐夫打得有来有回,已是惊天动地!”
“差点就赢了姐夫?大师厉害!佩服佩服!”
“我就说嘛,大师定然是留手了!”
“喝酒、喝酒。”
看着戒色那副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自我编织的“辉煌战绩”中,以及和四害勾肩搭背、吹牛喝酒的热闹场面,不远处亭台中的上官玉和皇甫诗瑜相视一笑,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秃驴,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上官玉失笑,语气中却并无多少责怪,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皇甫诗瑜掩唇轻笑:“若非如此,他也就不是戒色大师了。有他在,家里倒是多了许多生气。”
就在天澜城皇甫家享受着这短暂而温馨的平静之时,遥远的南疆,经过域外邪神半年多不惜代价、竭泽而渔式的疯狂“培育”,早已是山河破碎,灵脉枯竭,满目疮痍。昔日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灵山福地,如今灵气稀薄近乎于无,许多地方甚至化为死气沉沉的不毛之地,连杂草都难以生长。无数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空荡死寂,沦为鬼域,凡人与低阶修士要么被征召奴役至死,要么早已在资源掠夺中悲惨死去。
而域外邪神麾下的势力,则在这片废墟与尸骸之上,膨胀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足以让任何知情者心惊胆寒的地步!
大乘期修士,通过种种拔苗助长、透支潜力的残酷邪法强行催化,数量竟达到了恐怖的八百余人!只是这八百“大乘”,气息普遍虚浮不定,如同无根之萍,眼神或是狂热空洞,或是麻木死寂,根基碎裂不堪,真实战力恐怕连一些根基扎实的合体巅峰都不如,纯粹是依靠邪能堆砌起来的空中楼阁。
合体期、炼虚期的修士更是多达四万之众!至于更低阶的、被充作炮灰和苦力的杂兵,数量更是超过了十万!整体看去,黑压压一片,煞气冲霄,声势的确骇人听闻!
站在重新修建的阴森的大殿之巅,俯视着下方广场上散发着混乱与毁灭气息的修士大军,域外邪神(木清风)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由他亲手创造的死亡军团,发出了肆意而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成了!终于成了!上官玉!皇甫家!还有最该死的秃驴!你们都给本君好好地等着!待本君取回真身,神魂与身躯融合归一,便是尔等灰飞烟灭、永堕无间之时!”
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眼中邪异的光芒爆射而出,如同两轮惨绿色的邪月,挥手下令,声音冰冷而决绝,传遍整个军团:
“大军开拔!目标,西域,法华寺!”
他之所以选择首先进军西域,而非直扑仇敌所在的东域皇甫家,是因为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他被封印了无数岁月的身躯,那具蕴含着本源力量的强大邪躯,就在西域的佛门圣地——法华寺的镇邪塔下!唯有打破封印,让神魂与身躯完美融合,他才能恢复足以碾压此界一切的巅峰实力!到那时,才有绝对的把握,以泰山压顶之势,彻底碾碎上官玉与皇甫家,一雪前耻!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支由邪祟、傀儡、狂信徒和被迫者组成的邪气修士洪流,如同遮天蔽日的死亡蝗群,浩浩荡荡,离开了化作一片死域的南疆,朝着西域的方向,席卷而去!小灵界刚刚平静不久的风云,再次因这域外邪神的惊天野心,而沸腾起来!
域外邪神麾下那由近二十余万邪修组成的庞大军团,以一种无可阻挡的野蛮姿态,浩浩荡荡地涌入了相对平和的西域地界。
这支大军成分之复杂,堪称光怪陆离。其中有近两千名被邪神秘法强行催化、气息狂暴却根基虚浮的大乘与合体修士,眼神或狂热或空洞,如同提线木偶;
更有数万名被强行征召、种下主仆灵契、眼神麻木绝望的炼虚及以下修士,他们如同行尸走肉,早已丧失了自我意志;
此外,还有大量被邪气侵染、扭曲了形态的炼虚以下修士和低阶妖兽乃至凡人,它们沦为只知杀戮、吞噬与破坏的工具,嘶吼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秽之气。这支大军,早已在那无可违逆的邪契强制下,剥离了最后的良知与底线,只剩下对掌控一切生死的邪神意志的绝对服从。
大军所过之处,堪称真正的“绝域”,寸草不生,生机尽数毁灭!
原本水草丰美、商队络绎的富饶绿洲,在短短数个时辰内便被掠夺一空,清澈的泉水被邪气污染成墨绿色,散发恶臭,地底的灵脉被以邪术强行抽干、榨取,留下干裂破碎的大地,迅速化为死寂的荒漠。
凡人的城池与宁静的村庄,在那漫天飞舞的邪修面前,被轻易攻破、践踏。男子若稍有气力,便被掳去充作搬运物资、甚至用以血祭邪法的苦役,稍有不从便当场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