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回来了吗?”
雾漫泽大湖上,彼得兔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的雾渚城。
它感觉到有点爽、但又有点不爽,最重要的是死亡名单上,没有一人死亡,很意难平。
“会回来,但不是这个时候,那马六甲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经过多次‘洗心革面’的甄巅,有意留了一手,都说了要让马六甲的影子在夜里反骨,不做到的话,对不起他放先前下的狠话。
“医仙师!”
远处飞来几道人影,各个皆是元婴修士。
对此,彼得兔忍不住又想吐槽了,这元婴修士怎么就这么泛滥成灾了?
它要不要回去栖云兽州,安全的把修为修回来,带着灵兽们来个‘打婴行动’?
甄巅回头,望着这几个陌生的元婴修士,其中一元婴修士开口问道:“不知医仙师欲前往何方,若是方便一路同行可好?”
“不好!”
“我有一些病,能否请您看一下?”
“没空!”
甄巅脑子都不带过的拒绝,“你们要走赶紧走,好心劝你们。”
危言耸听?
几个元婴修士听出了里面的意思,雾渚城即将要出大事,且还是他们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事儿是否得通知一下马城主,毕竟好歹受过他的一些‘恩惠’。
说实话,他们不太能理解马六甲的脑回路。
既然说要体会医仙师的痛苦,但人家医仙师只是客套话一下,你还真丫的顺着杆子往上爬。
真以为自己元婴后期很厉害了是吗?
还是说接骨续经的本事会了?
又或者是你拥有别人不能拥有的五品丹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自是看得清楚,断腿的两个元婴修士体内还有其他情况,不然早跑了,还等着让人看笑话吗?
“我等愿出一份力,解救世人。”
这些元婴修士十分聪慧,站在大局角度上齐齐说道,“世人皆愚钝,多一人多一分力量。”
见他们都这么说了,甄巅没法,见过想死的,没见过这么想死的。
他撇开责任说道:“我可说好啊,是你们自愿的啊。”
彼得兔沉思,这癫公在憋什么坏吗?
它传音给金猊子询问一下什么意思,后者以比较稚嫩的声音传给彼得兔,“有可能是‘虫病人’,它是白屠夫进化的一种,在栖云兽州里,不知道清没清干净,里面可是有四品屠夫王的存在。”
“不对,之前有一只死在了那血丝上,还有一只不知道去哪了。”
那雾渚城的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彼得兔回想了一下当时东方山大战,白屠夫百亿补贴是送给了血剑,但里面似乎真没有四品白屠夫。
越想怎么觉得,猫腻有点多啊?
盖亚!
早知道让魔摄鬼虎学习一下搜魂大法了,就这么把那两货给吃了,多少有点血亏啊。
比如那操控白屠夫和炼制尸傀花的办法。
“让落风王它们检查一下,有一种血花果,很毒的东西,别让它泛滥成灾。”金猊子忽然提起这件事,它好像没有跟大家伙提起过。
当时它也没多想,以为只是个特例,现在想起来,有可能其他地方还有。
栖云兽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的。
修为境界有限,外加有点懒...
“你丫的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彼得兔气得说兔话,捶着金猊子的脑壳,吓得那些元婴修士一顿惊悚,会说话的兔子头一回见到,还是个一品灵兽!
不过当想到是谁的灵宠后,又都释然了。
医仙师嘛,人家厉害到特殊,不见得有啥好奇怪的。
“我叫方文水,这是我的传讯符,有任何事尽可通知我。”方文水将传讯符祭出,便返回雾渚城,其他人也是如此。
几枚传讯符,彼得兔毫不犹豫丢进了湖里打窝。
这里有灵汐鱼,可得好好垂钓一下。
灵汐鱼那味道,一个字:绝。
“雾渚城会怎样?”
“会死很多人。”
甄巅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他手里有杆凡木,既然有人不愿他在城里,那就不待了呗。
人间清醒就是要如他人愿,走自己想走的路。
彼得兔讶然问道:“那你不去救吗?你不是那大医凌然的医仙师吗?”
“天下病人这么多,治不过来的。”
甄巅猛的拉起鱼竿,他主打钓个空气,饵料都懒得上,他看了看天色,阴云密布的,不太阳光。
很闷,很热。
“这世间太少医者了,很多人病入膏肓还不知情,也许无知者才是最容易快乐的那一批人。”
突然哲理起来了,彼得兔和金猊子两个听得屁股痒痒的摩挲了一下棺材盖。
天际边,陆陆续续的飞走飞来一些人。
当他们看到甄巅在这垂钓后,心里的那根弦当即松了下来。
先前传来消息的那些元婴修士,没有虚假宣讲,雾渚城当真要出大事,小道消息不断流传至平民们的耳中。
医仙师何许人也?
那可是马城主都要畏惧的人,说危险那是真危险,所谓君子一言,堪比天公。
天公做法,凡人规避。
不少人趁着时间尚早,便匆匆收拾一番离去。
这才一开始,马六甲就体会了什么叫做痛苦,人流逝的太严重了,他也不能拦着人不让走。
好在有些人是忠于他的,但也仅限于忠诚。
人心在,体已走。
可惜好景不长,那些离去的人,非常惊悚的往雾渚城回赶,他们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中了毒,全身缓慢发黑,身体竟在腐烂。
炼气修士、筑基修士、金丹修士,甚至元婴修士都无可避免。
那种毒,非常狠毒,它既克制灵力,又能将灵力化为己有。
本来空旷如也的雾渚城,再度繁荣起来了,人人自危,城主府的大门被敲破,请求马六甲给个解释。
为什么他们会中毒?
城内,十几名修士齐聚在堂,他们身上多少有着黑斑,气息飘浮不定,每时每刻都在掉点修为。
“方道友,可有寻到医仙师?”
居坐在首位的马六甲此刻阴沉得很,袁鸣和孔益达两人失去腿不说,同样身患了这不知名的病。
此时肠子都悔青了的方文水懊悔不已,他取出传讯符,传出的音毫无回应,那湖面上早早就有人传来,医仙师刹那间消失原地了。
“马城主,你除了得罪过医仙师,可还得罪过谁?”
很想骂他娘的诸侯明发问,就知道医仙师比他先离去,准没好事,“请勿忽略任何可疑之人,切勿再说你得罪的人都杀了,要有一个名单,死人未必真死了,这话你比谁都清楚!”
震耳欲聋,震耳发聩。
这话让马六甲,林子涯等人愣住了,谁都能听得出来诸侯明带着怒音。
“戚鸷、厉宸、栾默图、荀燕珊...”
一个个陌生又带着点点熟悉的名字,被马六甲念出,他的这一生杀的人足以从城东排到城西。
事到如今,有没有误杀的人,他绝对有。
可那又如何?
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活,心慈手软那是弱弱之辈才有的象征,他马六甲必须有残忍的手段,才能让那些蛇鼠之辈畏惧。
当他念到云溪二字之时,瞳孔有些微缩,这人当时曾放肆说道,胆敢杀她,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半生都在愧仟度过。
“马城主!”
“有平民无故自爆!”
“似乎是有白屠夫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