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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穿越之济世医馆隔山撬记

朱雀街的午后总带着股草药的清苦香,是济世医馆后院晒药场上飘来的。洛风正蹲在青石板上翻晒药材,粗布短褂的袖口挽到肘弯,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淡的疤痕——那是早年入山采药时被荆棘划的。他鬓角已染了些霜色,却腰杆挺直,手里捏着株叶片带锯齿的草药,指尖摩挲着叶背的绒毛,眼神比晒药场的日头还亮。

“洛伯,这‘隔山撬’真要长在阴湿的崖壁上?”医馆的小伙计阿竹蹲在他对面,手里捧着本翻得卷边的《本草图经》,鼻尖沾了点药粉,像只刚偷尝了蜜的小兽。

洛风抬头时,鬓边那根用了十来年的木簪子轻轻晃了晃——那是他成亲时秦慕伊亲手刻的,簪头雕着片简单的艾叶。“可不是么。”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墙,“得是朝北的崖壁,上头要有老松遮着,既不能让日头直晒,又得有穿堂风透进来。崖缝里还得积着腐叶土,黑得能攥出油,那土性温,保水却不涝,隔山撬的根才肯往深里扎。”

话音刚落,后院的竹帘“哗啦”响了。秦慕伊端着个陶碗走出来,素色的布裙裙摆沾了点药汁,却半点不显狼狈。她发髻上插着支银质的梅花簪,簪头坠着颗小小的珍珠,走动时珍珠在耳后晃,映得她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刚煎好的甘草水,润润喉。”她把碗递到洛风手边,又转向蹲在一旁的儿子洛羽,“阿羽也听听,你爹讲的这些,比书里写的实在。”

洛羽今年刚满十八,穿了件半旧的蓝布长衫,袖口还绣着朵小小的药菊——那是秦慕伊去年给他缝的。他正低头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闻言抬头,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娘,隔山撬的叶子是不是像槐树叶?我昨儿在《异草志》上见着幅图,看着有点像。”

“差远了。”洛风接过甘草水喝了口,放下碗时指节在青石板上敲了敲,“隔山撬的叶是对生的,像对小扇子,边缘带锯齿,却比槐叶尖细,叶梗是淡紫色的,摸上去带点黏手的黏液。最要紧的是茎,青绿色的茎上有层白霜似的粉,掐断了会冒乳白色的汁,那汁沾在手上,得用甘草水擦才好洗——去年阿竹不就沾了点,手背痒了大半日?”

阿竹摸着自己的手背笑了:“可不是嘛!洛伯还说那汁是‘药气’,越痒越说明这草有劲儿。”

秦慕伊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刚掉落的紫苏叶,比着形状说:“开花的时候更妙。深秋里开小白花,一簇簇挤在叶腋里,花瓣薄得像蝉翼,风一吹就晃,看着弱不禁风,根却在崖缝里盘得结实。等花谢了结籽,籽是扁圆的,黑得发亮,像颗颗小珍珠,收籽的时候得趁晨露没干,不然一碰就掉崖底了。”她说话时,指尖轻轻抚过紫苏叶的纹路,仿佛在触摸隔山撬的花瓣。

洛羽听得入神,手里的树枝在地上画了株草图:“那根呢?是不是像人参那样有须子?”

“比人参的根更壮实。”洛风站起身,走到晒药场角落,掀开块青石板,底下藏着个陶罐。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段晒干的根块,递到洛羽面前,“你看,这根是长圆柱形的,粗的地方有拇指头粗,外皮是黄棕色的,有纵皱纹,像老人脸上的褶子。切开了里头是白色的,断面有点像山药,却比山药更紧实,嚼着带点微苦,后味又有点甜。”

秦慕伊凑过来看了眼,补充道:“这根里的学问最大。含的‘隔山撬苷’是好东西,能健脾消食;还有‘黄酮类化合物’,能疏肝理气;最要紧的是‘多糖’,能补气血,难怪老话说‘隔山撬,隔山撬,隔着山梁也能把脾胃调’。”她说话时,指腹在根块的断面上轻轻划了划,“去年王大户家的小孙子积食,就是用这根煮水加山楂,喝了三回就好了。”

“我记得那个病例!”阿竹突然拍手,“那小娃娃瘦得像根柴,抱着肚子直哭,王大户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好。”

洛风把根块放回陶罐,盖好青石板,拍了拍手:“那娃娃是积着了,却不是寻常的食积。他娘说娃总爱趴着睡,夜里还磨牙,舌头上有白苔,脉摸上去细弱——这是脾虚夹滞,光消积不行,得补脾胃。我当时就用了隔山撬根,加了炒麦芽、茯苓、白术,熬成药汤,又用隔山撬粉和着蜂蜜做了小丸子,让他早晚各吃一颗。”

“头回喝药,那娃娃还哭着不肯张嘴。”秦慕伊笑着回忆,“我把药汤里加了点冰糖,又拿了颗隔山撬蜜丸哄他,说‘这是甜豆豆,吃了肚子就不疼了’。他含着蜜丸,眼睛瞪得圆圆的,说‘像糖糕’。”

洛羽听得笑了:“后来呢?”

“后来啊,”洛风往灶房的方向看了眼,那里正飘着药香,“第三日他娘就抱着他来了,娃娃脸上有了血色,还能下地跑着追蝴蝶。王大户非要塞给我两匹好布,我没要,只让他给医馆送了些陈年的腐叶土——今年春天种的隔山撬苗,长得可旺了。”

正说着,医馆的门帘“吱呀”响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扶着个少年走进来。少年脸色蜡黄,身子晃悠悠的,妇人眼圈红红的:“洛大夫,您救救我儿吧!他这半月总说肚子胀,吃不下饭,人都瘦脱形了。”

洛风赶紧让妇人把少年扶到诊脉的竹椅上,伸手搭在少年的腕上。秦慕伊则取了块帕子,蘸了点温水,轻轻擦去少年嘴角的涎水。洛羽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父亲的脸。

“脉细弱,舌淡苔白,是脾虚食积。”洛风松开手,又摸了摸少年的肚子,“胀得硬邦邦的,却不是实症,是脾胃虚得运化不动了。”他转向秦慕伊,“取隔山撬根三钱,炒麦芽二钱,茯苓三钱,白术二钱,再加点炙甘草调和药性。”

秦慕伊应了声,转身进了药房。洛羽跟着进去,看着母亲熟练地称药、碾药,隔山撬根在药碾里被碾成细粉,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娘,这隔山撬真能治好他?”

“能。”秦慕伊把药倒进陶罐,加水时手腕轻轻晃,“这草看着不起眼,却最能‘补而不滞,消而不伤’。你爹常说,治病就像栽花,得先把土养好,脾胃就是人的‘土’,土肥了,苗才能长得旺。”

药熬好的时候,夕阳正透过医馆的窗棂照进来,把药汤染成了暖黄色。少年喝药时,眉头皱了皱,却没像之前那样哭闹。妇人看着儿子喝下药,眼泪又掉了下来:“谢谢您,洛大夫,您真是活菩萨。”

洛风摆摆手:“都是该做的。这药每日喝两回,三日后再来复诊。要是娃娃想吃东西了,就用隔山撬粉和着小米粥煮,温温地给他吃。”

妇人千恩万谢地扶着儿子走了,医馆里又恢复了宁静。洛羽看着父亲收拾诊具,突然说:“爹,我以后也要像您一样,认识所有的草药,治好好多好多人。”

洛风笑了,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鬓边的木簪子在夕阳下闪着光:“好啊,等明年开春,我带你去采隔山撬。让你看看那崖壁上的草,是怎么在石缝里长出精气神的。”

秦慕伊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过来,银质的梅花簪在鬓边晃,映得她眼里的笑意像化了的蜜:“茶凉了,喝口暖暖身子。”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医馆里的药香混着茶香,飘得很远。朱雀街的这个午后,因为这株叫“隔山撬”的草药,因为这一家人的温情,变得格外温暖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