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宝贝大孙子被她的嗓门给吵醒了。
吓了一个激灵,呜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林小小赶紧抱起来哄,“乖宝,妈妈在这儿呢,不怕啊。”
秦屿深皱了皱眉,不悦的看了眼何梦,但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儿子身上,安抚的摸着他的脑袋。
在爸爸妈妈的轻哄下,安安慢慢停止了哭泣,但还是小声抽噎着。
看着好不可怜。
“安安怎么哭了?”闻墨和闻诗雨在门外就听到了哭声,脚步急促的走进来。
看到院子里陌生的两个人,两人只看了一眼,就直奔安安。
“哎哟可怜见的,快让姥爷抱抱。”闻墨看到安安脸上的泪痕,心抽了一下,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闻诗雨也在旁边看着。
两人每天都会过来逗安安,安安对姥姥姥爷的味道很熟悉。
所以没有哭,而是紧紧的抓住姥爷的衣服,把脸埋进姥爷的怀抱,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安安被吓到了?”闻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哭。
眼神锐利的扫了眼何梦和周明媚,问的却是林小小和秦屿深。
“嗯。”林小小没有多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闻墨不说话了,抱着安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笑眯眯的逗他,墙上趴着晒太阳的阿狸也站了起来。
“快看猫猫......”闻墨转了转身体,让安安看墙上的阿狸。
阿狸在小主人看过来时,来了个后空翻。
安安终于笑了,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手还朝阿狸的方向伸。
阿狸尽职尽责的耍杂技逗小主人笑,几分钟后,累得趴在墙上,吐着舌头喘气。
逗人类幼崽,也是一件非常累猫的事儿。
“小秦,这两位是?”亭子里的闻诗雨仔细打量了几眼何梦,从她脸上看出几分秦屿深的模样,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但还是问了问秦屿深。
秦屿深拿过一个茶杯,“她是我母亲,旁边的是她二儿媳妇。”
“妈,喝水。”倒满水后,推到闻诗雨面前。
“谢谢。”
闻诗雨笑意盈盈地看向何梦,“原来是亲家母啊,幸会,坐下说吧。”
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何梦早在闻墨和闻诗雨踏入院子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脸上的表情定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你你你......你不是陆家的四儿媳妇吗?”
闻诗雨美眸眨了眨,“亲家母认识我?”
何梦嘴角往下撇,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年闻诗雨跟着陆墨进京,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和不凡的气质,让不少人一见失魂。
她是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是深藏大宅熠熠生辉的明珠,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光芒,让人远远望见便觉惊艳。
闻嘉荣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宠长大的。
一举一动都舒展着富贵和优雅。
即便如今年至中年,那样让人惊艳的容貌始终未变,时间更为她增添了独特的韵味。
何梦看着闻诗雨,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恍惚。
她记得当年她第一次见闻诗雨,也是在京市,那时候的赵伟国还是个师长,住在部队大院,听人说陆家的小四带了媳妇儿回来,她就跟着人好奇的去看。
灰扑扑没有一丝光泽的街道上,款款走来一位穿着青绿色旗袍的美人,眼波流转,莲步轻移,青丝如瀑,容貌精致到让人失魂。
何梦头一次相信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美得像画一样。
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不属于这个灰扑扑的时代,让人只能仰望,却难以触及。
因为闻诗雨,何梦喜欢上了旗袍,喜欢上了那样优雅的气质。
所以她在今后的日子里,疯魔了一般想让自己成为闻诗雨那样的人,富贵、娇艳、灵动。
这么多年过去,她只学到了三分形,始终养不出那种独特的让人迷人的气质。
巧的是,今日闻诗雨穿的也是旗袍。
短袖的款式,穿着十分清凉,在这炎炎夏日,倒也难得有几分舒适。
何梦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怎么会有人喝水都那么的特别,一举一动都让她羡慕和向往。
“亲家母?”闻诗雨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忍不住唤了两声。
“啊?”何梦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走神了。”
闻诗雨笑了笑,“坐下说吧。”
何梦点头。
“安安睡着了。”就这一会儿的工夫,闻墨就把安安给哄睡了。
秦屿深赶紧接过来,把小家伙抱进屋里。
闻墨则坐到秦屿深的位置,两边是林小小和闻诗雨,就着闻诗雨的水杯灌了口水,“闺女,你养的那只猫挺有灵性的,还知道逗安安笑,从哪儿捡来的?”
林小小支着脑袋,“我说是它自己跑来的,爸爸信吗?”
“信啊。”闻墨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说的话爸爸都信。”
林小小笑着晃了晃脑袋。
何梦看着林小小跟闻墨和闻诗雨亲昵的模样,暗道原来她家世这么好,竟然是陆家的孙女,当初她嫌弃林小小上不得台面,倒显得她才是那个小丑了。
周明媚坐在何梦旁边,表情也很五味杂陈。
她以为自己家世好,即便赵余比不上秦屿深,她也比林小小高一等。
但今天才知道,林小小的家世丝毫不比她差。
妯娌这种东西,天生就是敌对关系。
什么都想比。
比家世、比男人、比孩子、比公婆对自己的看重程度......
“那孩子小名叫安安是吧,被养得真好。”何梦想到刚才她看到的大孙子的模样,白白胖胖的,跟年画上的福气娃娃似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何梦忍不住说,“屿深媳妇平时没少操心吧,真是辛苦了。”
林小小挑了挑眉,她这婆婆前后态度转变得这么快的么?
活久见啊,竟然夸上她了。
“还好,没操多少心,都是孩子他爸在照顾。”她如实说。
坐月子这一个月,她确实没怎么操心,唯一做的就是给孩子喂奶,尿片一次都没换过,屁股也一次都没洗过,都是秦屿深的事儿。
何梦嘴角僵硬住了,尬笑两声,“屿深媳妇不会怪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搭把手吧。”
“那倒不会。”林小小摇头。
“孩子又不是给您生的。”
别说何梦早就改嫁了,有别的家庭,就算她真的想来搭把手,她也不愿意。
她可不希望家里有个婆婆指手画脚。
“不怪就好。”何梦讪讪道。
周明媚看了眼婆婆,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院子,心里感慨一句真大啊,在京市这种地方拥有这么大一套房子,真让人羡慕。
“大嫂不让我们住家里,是因为叔叔阿姨也住这儿吗?”她无辜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