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醒来后,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第一时间报了公安,将所有证据呈递出去,点名要让张秀梅付出代价。
张秀梅将韩修母亲推下楼,导致她难产死亡,并不是政治性杀人。
只能定性为普通刑事案件,其中并未掺杂政治动机。
这种案子的处理方式比较复杂,且如今还处在比较特殊的时期,走不了司法程序,只能由军管会或专案组判决。
判决也没有相关法律条例支撑,随意性较大。
韩明并不在意她到底能判多少年,他动用权力将她放到艰苦地区,死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
至于张秀梅那个儿子,韩修答应不收拾他,韩明可没答应。
那小子平时喜欢装乖卖好,私底下却干了不少缺德事儿,韩明都不用费多少力,就轻轻松松把他送去和他妈团聚了。
而就在此时,张秀梅当年那个据说家暴她的前夫找上门来。
说他根本就没有打过张秀梅,两口子感情很好,不过自从张秀梅去到有钱人家当了保姆后,就变了。
变得爱慕虚荣,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嚷嚷着要离婚。
张秀梅是他花了不少彩礼才娶回来的媳妇儿,男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原因就跟她离婚,质问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张秀梅不承认,但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
直到有一天,张秀梅说她被韩明看上了,如果男人不跟她离婚,韩明一定会弄死他全家。
男人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哪儿能跟有权有势的人家作对。
只能憋屈的跟张秀梅离了婚,本来想带走儿子的,三岁多的儿子已经是个合格的势利眼,去韩家住过几次后,就看上了韩家的富贵,打死都不跟爸爸走,张秀梅赶他,他也要跟着张秀梅。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是儿子,如果是个赔钱货,她说不定早就冷下心把人抛开了。
仔细想想如果她的计划成功了,也好有个儿子跟韩修打擂台。
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说男人家暴她和孩子,博得韩修母亲的同情,将儿子一起带进了韩家。
那个时候张秀梅其实已经有点怀孕的迹象了,正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她才打算拼一把。
趁韩明和韩修都不在家的时候,把孕后期的韩修母亲推下楼,不出意料难产死了,随后又说自己自愿留下来照顾还在襁褓中的韩凌。
那时候的韩明正在事业的上升期,韩修也还小,没人照顾小儿子肯定不行,就同意了。
殊不知张秀梅早就开始算计他了。
趁他喝醉爬上他的床,虽然什么都没干,但两人醒来躺在一个床上是事实,韩明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没做出格的事儿。
张秀梅一个离婚了的年轻女人,被他占了便宜,韩明只能把人娶回来。
一个月后张秀梅就查出好消息,韩明越发坚信那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心里羞愧难受,但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
张秀梅本想凭这个前夫的孩子,在韩家彻底站稳脚跟。
谁知道韩修听到了她的话,活生生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这样也好,张秀梅心想。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亲父子俩彻底离心,就算她以后不能生了,她也要让自己的儿子继承韩家的一切。
韩明总共就两个儿子,一个和他离了心,剩下的那个还要在她手底下生活。
张秀梅已经做好了将韩凌养废的准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韩明的不修边幅和纨绔,更加凸显继子的乖巧懂事,韩明不得的承认继子确实要比他的亲儿子优秀。
韩修离开韩家后,心里一直记挂着亲弟弟。
在自己有了能力后,就慢慢的把弟弟给拉入正途,教他在韩家在后妈手底下生存的技巧,更甚的,在韩凌成年后,韩明听信张秀梅的准备把韩凌送到艰苦的地方去当兵磨练心性。
韩修直接绕过韩明,把韩凌送去了好兄弟秦屿深所在的军区。
如今的韩凌,已经是江城军区炮兵部队的优秀士兵了。
如果表现好,五年内升连长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有战事,或许两年就能爬上去。
年初华国和越国的边境冲突,江城军区没有上场,云城那边倒是派了部队过去,看国际局势,冲突加剧是必然的。
韩明处理完张秀梅和她儿子的事儿后,在军总院休养了整整一周才出院。
出院后,回到韩家,才惊觉自己不过中年,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远在江城的小儿子。
他直接跟赵伟国去了电话,询问韩凌在部队里的情况。
赵伟国有些意外韩明竟然会直接给他打电话,韩凌是韩明儿子的事儿他是知情的,但下部队一年多以来,韩明都没打电话,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打来?
韩明直接了当,“我这边下一个调任文书,你那边及时处理,把他转到京市军区来。”
赵伟国犹豫了几秒,问,“韩凌本人知道吗?”
韩明:“......”
赵伟国叹了口气。
这韩明到底想干嘛,既然不放心小儿子跑这么远,当初干嘛要同意韩凌来江城参军。
才当兵一年多,在部队的事业刚开始,就把人调京市去。
换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不是玩儿吗。
“要不我把人叫来,你亲自问问?”赵伟国提议道。
韩明好久没听到小儿子的声音了,就嗯了一声,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赵伟国给他回了个电话,那边传来他掩饰性咳嗽的声音。
“咳咳......小李,我让你去叫韩凌,人呢?”赵伟国憋着笑。
警卫员小李敬了个礼,重复了一遍,“报告军长,韩凌说他没有爹,给您打电话的肯定是个冒牌货,他不来。”
“咳.......”赵伟国重重的咳了一声,摆手,“行了,出去吧。”
随后对电话那头说,“韩军长,你看这.......”
韩明情绪复杂,有生气,有难过,更多的是愧疚,他敛眸看着手背上输液的针孔,淡淡道,“算了,随他吧。”
“麻烦你多照看他,谢了。”
赵伟国有些意外他会这么客气,当年他还在京市的时候,跟韩明共事过一段时间,他可没这么好说话。
“应该的。”别人都这么客气了,他自然也要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