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不光要揍你一顿,还得去街道举报你,看你是要工作还是要钱……”
魁梧男子凶狠地说道。
“吓唬我呢?”
李浩脸上露出不屑,但心中已有些发怵。
“吓唬你?我们用得着吓唬你?兄弟们,他既然不愿付医药费,那就打断他的肋骨,咱们不能白挨这一顿打。”
“好嘞。”
“李哥,对不住了,谁让你这么不讲规矩呢。”
几人跃跃欲试,逼近李浩。
李浩连忙道:“慢着,我给钱还不行吗?大家都是熟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大约有三十块。
“我就这么多了,几位大哥,多多包涵。”
他一边赔钱,一边赔笑。
魁梧男子拿了钱,这才说道:“李哥,以后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不过下次情报可得准确点。”
几人离开后。
李浩才松了口气。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掉进坑里,又被自行车压了手指,现在还被人讹钱……”
他不知该去哪里说理,只觉得自己霉运当头。
“那个姓赵的小子,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李浩骂骂咧咧地回到家。
他的母亲是个年迈的老太太,没有工作,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他减轻负担。
但现在家里不止老太太一人。
还有他的姐姐。
“姐,你怎么回来了?”
李浩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姐姐。
姐姐嫁人后,一般没事不会回来,这次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事。
女人道:“浩子,你姐夫欠了钱被人追债,借我五十块钱,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
她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开口要钱。
李浩道:“姐,我哪有五十块钱借给你啊?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还得生活,你也知道妈身体不好,除了生活开销还得给她看病,我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
“浩子,你还是不是我弟弟?见死不救是吗?我知道你当了酒馆的负责人,难道街道没给你涨工资吗?”
女人问道。
“姐,你想多了。正是因为我当了负责人,现在工资都是酒馆发,生意好的时候能按时发,生意不好时还可能没工资。你现在找我要钱,是真的没有。”
李浩脸色一沉,坐到了一边。
“娘,您瞅瞅范明,他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姐姐的位置,您快帮我劝劝他,不然他姐夫可就要遭殃,变成残废了。”
女子向老妇人哭喊着求援。
老妇人见女儿落泪,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劝道:“范明,娘知道你还有些积蓄,先借给你姐救救急,等她缓过来了不就还你了嘛?一家人嘛,就得互相帮助,将来你要是遇到困难,你姐肯定也会帮你的。”
“我遇到困难,我姐会帮我?”
范明冷笑一声,这个姐姐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都成了外人了,还回来伸手要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范明,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不听您的话,是不能借钱给我姐,您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道理吧?”
“你骂你姐是狗?你这个不孝子,真是翅膀硬了!”
老妇人抄起一旁的扫帚就要打范明。
“娘,别人家都是护着儿子,咱们家怎么您就护着女儿呢,我难道就不是您亲生的吗?”
范明满心无奈,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他们家倒好,重女轻男。
可娘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真是奇怪。
“娘对你们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分什么男女,你今天要是不借,娘就绝食,让你背上不孝的骂名!”
老妇人情绪激动。
范明没办法,只能拿出五百块钱给了女子。
“期限一个月,如果不按时还,下次别想再找我借钱,不对,没有下次了!”
女子高兴地拿着钱,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老妇人突然像是回过神来。
疑惑道:“范明,你姐刚才来是干啥?”
范明愣住了:“娘,她来借钱,我没借,您还拿绝食威胁我,现在倒装起糊涂来了?”
“我……我绝食威胁你借钱?我有那么傻吗?”
老妇人纳闷了,她女儿向来是向着外人的,她肯定不会同意儿子借钱的。
可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老糊涂了?
范明并不知道,他中了 ** 的霉运符。
接连几天都诸事不顺,让他几乎要怀疑人生,要不是现在提倡破除封建迷信,他都要去求神拜佛,给自己去去霉运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从小酒馆回到竹斜胡同的院子。
进了南面的新家,虽然一切都很陌生,但终究是他以后的家了。
他躺在床上,开始查看系统。
现在系统空间里已经积累了不少物资,都是他完成一些日常任务系统奖励的。
当然,他最看重的还是四合院碎片。
“到现在已经收集了九十五块碎片,离五百块又近了一步。”
想着等自己集齐五百块四合院碎片,兑换一座拥有多重空间的四合院,到时候金屋藏娇,岂不美哉。
夜幕降临,一切归于宁静。
次日工作结束后,他吩咐小胖回去邀请李悦等人明日造访他的新居,意在熟悉环境,便于日后交往。
而他则径直前往了老城门边的酒肆。
踏入门槛,眼前景象与昨日截然不同,大堂内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吧台旁站立的身影已非昨日的赵金旺,而是换成了陆婉清。
陆婉清见他步入,笑容满面:“胡先生来了,快请入座。”
一旁的刘大爷也注意到了胡伟。
“胡先生,这边,特地给您留了位置。”
胡伟随即在刘大爷那桌落了座。
同桌的还有马大爷以及张老师。
这些人物胡伟在之前的了解中均已知晓,且与马大爷昨日已有过一面之缘。
“马大爷也在,这位是?”
胡伟望向张老师,故作不解地问。
马大爷介绍道:“这是张老师,也是咱们酒肆的常客。”
经马大爷引荐,胡伟与张老师交换了握手。
张老师并未多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陆婉清,内含一丝微妙期待。
“真是奇怪,时间线似乎有些错乱。”
胡伟暗自思量,时下已至某年,距那部讲述女性传奇的《城门之下》开篇,几近十年光阴。
陆婉清由青涩少女蜕变为如今的成熟女性,众人年龄亦随之增长,张老师理应步入不惑之年,难道尚未成家,还对陆婉清心存情愫?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
先坐下,静观其变。
此刻,陆婉清亲自为他们这桌送来了美酒佳肴。
“各位,昨日我陆婉清已言明,今日诸位的酒钱,我请了,定要尽兴。”
如此近距离的对话,让胡伟得以细细打量陆婉清的真容。
她面容姣好,肌肤如玉,身姿曼妙,丝毫不见生育的痕迹,年龄亦成谜。
张老师目光略显呆滞,但作为师长,片刻失神后便恢复了常态,笑道:“婉清啊,我与马大爷他们同席,我的酒难道就不免了吗?”
此语带着几分玩笑意味。
陆婉清回应:“张老师,您与马大爷、刘大爷他们不同,您是教书育人的园丁,属于公门中人,怎能占百姓的便宜呢?”
虽是笑语盈盈,却让张老师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笑着目送陆婉清离去。
胡伟对《城门之下》的故事耳熟能详,其中两位女主角便是陆婉清与陈雅茹。
这两位女性堪称时代的先锋,无论是学识、视野还是胆识,都是商界翘楚。
今日一见,他更觉此女非凡。
尤其是那句不占百姓便宜,既精准又犀利,令人无从反驳。
酒菜上桌,自然免不了觥筹交错。
“今日这酒,与昨日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好酒!”
马大爷赞不绝口。
“终究得看人呢,老李,昨日张主管可没把我们这些老顾客放在眼里,唯独林婉清,是真心在意我们的人。”
老赵也不怕得罪张富贵,直言不讳地说道。
林讲师心中有些烦闷,独自饮酒,沉默不语。
赵刚则与老李、老赵谈笑风生,对林讲师不怎么理睬。
毕竟在故事中,林讲师也就比赵四爷稍好一些,但也是个虚伪之人。
此刻,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走进了小酒馆。
他走到柜台要了一壶酒,也不找座位,径直走向一个无人的角落,蹲下便开始饮用。
众人似乎都认识这男子,却无人邀请他同桌共饮。
男子的奇特举止,众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赵刚的目光也落在了男子身上:“老闷葫芦,孙独行?”
按理说,孙独行早已和林婉清结为连理,可眼前的情形,他似乎还在做苦力,并未与林婉清走到一起。
孙独行与老王有几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孙独行年轻,老王年迈。
赵刚心想,若老王与孙独行相遇,会不会被人误认为是父子相认?
“这老闷葫芦啊,还是那般特立独行,不与人共饮,也不与人交谈,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人打扰,甘愿做个小人物。”
一直沉默的林讲师忽然开口。
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如此评价孙独行,并非欣赏,而是轻蔑。
一种文化人的轻蔑。
但赵刚深知,老闷葫芦的能力并不差,也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只因家境衰败,才不得不做此苦力,否则当个教书匠绰绰有余,甚至在授课技巧上更胜一筹,远超林讲师。
老李道:“林讲师以为,老闷葫芦一辈子只能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