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英脸面一变，“你说啥呢？小刘，你可别冤枉我。我是谁？我可是张营长的媳妇，你家男人不过是一个小小连长，说话前先掂量掂量你的身份！”
“我！”小刘眼圈红了，咬牙道：“秀英嫂子，你是不是很看不清我和我男人？对，他是一个小连长，可也不是你们张营长手底下的人。
张营长都不会这么说我男人，你一个在家里只知道带孩子的家庭妇女，有啥资格看不起人，你当你是谁呀？”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小刘看向陈曦和几位领导，“几位领导，小陈老师，我敢发誓，就是刘秀英给我钱，教我那么说的。还说，事后还会给我十块钱呢，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
陈曦眼皮一跳， 连忙问：“小刘嫂子，事后是什么事后？还请嫂子好好说一说。”
“这，我……”小刘叹气，看刘秀英那近乎要吃人的表情，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痛快。
“咳咳！”小刘顿时收起了脸上的愤怒，还笑了笑，“其实这也不是啥不能说的。
秀英嫂子跟我说，要是她让我传的这些谣言起效果了，她就再给我十块钱。”
“什么效果？”陈曦问。
直觉告诉她，这效果就是散播谣言之人的目的。
刘秀英突然大叫，“小刘，你得了失心疯了吗？什么事后不事后的，我可没说过这话。”
刘秀英在家属院儿这边是挺嚣张的，可也算是有脑子，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是绝对不能讲的。
可是小刘现在有人撑腰，她不怕刘秀英了，哼道：“小陈老师，我跟你说。秀英嫂子她跟我说，等这谣言整得你要死要活的时候，我们再传新的。
要是能传到你跟李连长离婚就更好了，到那时，她还会再给我十块钱。”
“离婚？”陈曦皱眉，看向李向北，“向北，你会跟我离婚吗？”
李向北抓着她的手，严肃地说：“不会，永远不会。两位嫂子，谁让你们有了这种可怕的想法？认为我会跟我媳妇离婚？”
小刘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啊，李连长，是刘秀英说的。她说，你们男人啥都不怕，就怕媳妇给你们戴绿帽子。”
李向北脸色一黑，“胡说，我媳妇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
陈曦哼道：“原来你们的目的是让我们离婚呀，这若是不算破坏军婚的话，什么叫破坏军婚？”
孙主任摇头，“刘秀英，你来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干？”
马教导员也在默默叹气，“弟妹啊，老张是个什么脾气你应该很清楚，今天这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了……”
刘秀英打了个哆嗦，“我没干，不是我干的，别来找我。”
陈曦看她依旧不承认，默默地叹了口气，拉了拉李向北的手，“我有点儿不舒服。”
李向北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陈曦摇头，“可能是站得太久了吧。”
“我扶你！”李向北也着急起来，“王政委，马教导员，还有孙主任，怎么办？”
王政委哼道：“刘秀英，你可知道破坏军婚是个什么罪？”
刘秀英转过头去，哼哼道：“我可没破坏军婚。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不是查清了吗，都是这个小刘干的。”
小刘紧张了，指着刘秀英说：“是她，是她让我这么说的。刘秀英，你这个毒妇，休想把破坏军婚的帽子往我身上扣。”
陈曦这会儿额头上都是汗，虚弱地说：“小刘嫂子，你，你再想想，刘秀英嫂子还说了些什么，不管说什么，都跟领导们说说，说不定这里面就有新的线索，你也不想被人当枪使，背了这口大黑锅吧？”
说着，陈曦的腿一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李向北的胳膊上。
“媳妇儿！你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李向北关切地说，眼神儿狠狠地看向了小刘和刘秀英，吓人得很。
陈曦摇头，故作镇静道：“不用，我真没事。小刘嫂子，你好好想想。还有，秀英嫂子，我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要对我泼这么脏的水。”
刘秀英看她那痛苦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扯着嘴角笑了笑。
“哎呀，小陈同志，你说的是啥话呀，我怎么会向你身上泼脏水？
都是一个营的家属，我再不懂事，也不至于这么蠢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好看呀。
你还记当初你第一次进我家门的时候吗？那是真高傲呀，不就是个从京城来的小姑娘吗，有什么好高傲的。
哼，上过高中又咋了，不也是跟我们这些家属一样待在家属院里生活吗？
哎呀，你看我，说的这叫什么话呀。你这几个月了？赶紧去医院瞧瞧去吧，可别小产了，那就太可惜了，啧啧。”
陈曦抓着李向北的手用上了力气，“原来如此，你是那个时候看我不顺眼的吗？
真是，我都没看出来呢，我带着礼物上门，竟然得了一个高傲。
咳咳，几位领导，我和向北的事情就麻烦你们，我，我忍不住了。向北，带我回家，我难受。”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都软下来了。
李向北将她抱起来，着急地说：“几位领导，麻烦你们了。我先带我媳妇回去，我……”
马教导员连忙摆手，“去吧去吧。”
李向北抱着陈曦往家里走，避开这边人群后陈曦才捏了捏他手。
李向北一愣，“曦宝儿，你？”
陈曦冲着她眨眨眼睛，小声说：“我呀，好得很。咱们回家。”
李向北默默地勾了勾唇角，“好，回家。”
他们就这么平静地回家了。
另一边，王政委看着两个家属还在扯皮，大声说道：“行了，不相关的人都散了吧。孙主任，带着小刘和刘秀英两位同志，去你那边的办公室，再说吧。”
马教导说：“我去找一下我们营长。他媳妇的事情，或许他也有所察觉。”
“行，去吧。”王政委同意了，他刚来不久，很多事情了解得不深。
陈曦回到家后，赶紧躺在了她专属的躺椅上。盖着厚毛毯，舒服得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