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献竟然没死。
少女心绪汹涌震惊,身子不断地往后缩去。
她身上穿着条睡裙,发丝也有点乱。
此刻瞧见他,抱着毛毯缩到了沙发角落,遮不全地露出半边布着暧昧痕迹肩膀,眼神惊惧害怕。
丝毫没有当日在秦家的娇蛮可爱。
沈世献唇角缓缓勾起,闻着她身上的甜香耐心极了地坐下来,朝她凑近:“想我了吗?我的小外甥女。”
沈稚欢看着他左眼里的灰蓝调,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又仔细地看了眼四周,在看见被牵制住的吴妈后。
少女心中一沉,明确了自己的处境,强装镇定道:“你……你敢带这么多人来这儿,就不怕周临渊报复你?”
“当然怕了。”沈世献朝她伸手,沈稚欢瞳孔微僵,往后仰起脑袋躲他的手。
但沈世献却唇角笑意加深,大手直接扣住少女细腻温软的后颈,强行将她脑袋拉过来。
沈稚欢看见他靠近,心里无比抗拒。
沈世献用额头亲昵地抵住她额头,甚至还温柔地蹭了下,少女听见他说:“可是,谁让小舅舅答应要接你回家呢。”
他笑了,站起身来,眉弓低睨下来,倒映在鼻骨的阴影黑沉沉的。
沈稚欢心中泛起恶寒恐惧,下一刻,身上的毛毯就被粗鲁地掀开扯走。
她惊叫了声去捂住斑驳遍布的肩膀,起身就要跑。
可沈世献轻松地拽住了她,扯过旁边搭在沙发椅背上的纱织罩衫,往她上半身一套,将人扛在肩膀上,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吴妈想要去拦,却被保镖死死地摁住肩膀。
“放开我!放我下来!”
沈稚欢挣扎得厉害,对他又踢又打。
但沈世献对她那点儿力道没什么感觉,他把人往后座一塞,自己也坐了进去。
江付见状,立刻驱车离开。
车上,慌乱紧张之下的少女不停地去拉拽车门。
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手给弄伤了。
沈世献无奈地叹了声,扯下领口的领带,动作轻慢却也让她挣脱不开地捆住了手腕。
密闭的空间里全是他身上的气息、神色看似温柔和气的男人,眼底却满是无动于衷、冷漠,甚至是阴寒凉薄。
感受着扣住自己双腕的灼热大手,沈稚欢腕口肌肤一缩,眼底深处满是对他接触的惊惧。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着少女明显带着点颤的声音,沈世献转着她手检查的动作倏地一停,抬头瞧她一眼。
只见少女缩着肩膀,后背紧紧地贴在车门处,发丝小心翼翼地垂落在胸前遮住侧颈。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强装镇定地看着她,可眼底深处却因为害怕,而不受控制地泄出点紧张和警惕。
真是可怜极了呢。
沈世献眼神阴湿却黏腻地把人家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地扫了个遍。
望着对方裸露且直白的眼神,沈稚欢心里恶心反感极了,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世献瞧见她眼神的变化,面上也不生气。
他耐心地伸手去摸少女的头发: “不是说好了要跟小舅舅一起回家么,现在带你回家,怎么还摆出这副生气的模样?”
沈稚欢立刻偏脑袋去躲,身体反应已经是说不出的抗拒和嫌恶了。
“你别装了,放我下车。我不要跟你回去。”
江付一边开着车,也一边不断地用余光去瞄后座的动静。
见少女那满脸满眼的冷漠疏离,心里也为她捏了把汗。
这小丫头还不了解老大真正的脾性,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反抗,只会激起老大的征服欲。
一会回了御苑,扒了她衣服,直接上了她都有份。
沈稚欢动作幅度有点大,沈世献瞥见了她侧颈有块鲜红的东西,伸手扣住她后颈,将人带了过来,指尖拨开乌黑的长发。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殷红鲜艳的咬痕,新鲜得好像还在冒着血珠。
这么大一口,一瞧就知道是男人咬的。
而且很有可能是做爱时爽到极致,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蹂躏兽欲咬的。
沈世献就这么静静地瞧着,浅瞳里情绪凝滞片刻,身上的气息渐渐地冷了下来。
他的气息太过强烈,少女心脏汩汩跳动, 被绑着的双手,极度不适地推搡着男人的手。
可下一秒,沈世献拽住那条领带,将她拉得更近,手指覆上脖颈那块还在隐隐作痛的皮肤,羽毛似地滑过抚摸。
望着对方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少女瞳孔惊悚,脊背顿时被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
罕见地听到她如此急言令色的语气,沈世献轻慢地掀起眼皮,明知故问:“周二咬的?”
见她皱着眉瞧自己,还一副气急的模样。
沈世献眉毛轻挑,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少女细腻柔软的肌肤,语气幽幽道:
“刚才去理事长府开会的时候,我看到周二脖子上也有个这个。你咬的吧。”
沈稚欢胸口起伏急促,沉着一双眼睛盯着他,心中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样吧——”沈世献抬头,对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唇角勾起点弧度:“小舅舅给你两个选择,你给我咬一口,或者让我咬你一口。”
这话一出,沈稚欢瞳孔蓦然放大,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下一秒 却又听见对方无耻至极的话:“毕竟,一个是小叔叔一个是小舅舅,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话音落,沈稚欢就立刻感受到对方的指尖滑到了另一边的侧颈,心里骤然汹涌震惊,眼睛里更是盛满了气愤。
“滚开!”
沈世献瞧着她那副模样,眉弓很轻地扬了下,手掌强迫地抬起她下巴,反正笑得更愉悦。
见他俯身就要凑过来,慌乱之下,沈稚欢低头,直接狠狠地一口咬上对方捏着她下巴的手。
牙齿咬住掌肉的瞬间,比疼痛率先袭来的是柔软湿热的唇瓣。
痛意传来的那一刻,酥痒的快感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沈世献盯着她阖下的浓密长睫,望着她张开咬住自己手的小嘴,瞳色发深,浑身都蠢蠢欲动。
车子开进了庭院内,沈稚欢感受到车停了,她没松口,反倒腮帮子发紧,咬得更用力。
可下一秒,沈世献直接捏住她下颌,疼意传来,少女皱着眉头张了嘴,血腥味瞬间传来。
车门从她身后打开,沈世献攥住她小臂,将人拉了出来,轻轻松松地就把人带到了后院的某处观景亭。
御苑很大,这里离客厅不近。
沈稚欢的活动范围很少涉及这边,所以在望见鲤鱼池中央莫名多出来的站台,瞬间就被吸引住视线,上面居然还站着个人。
沈世献攥着少女的手腕,强行地将人带进观景台。
距离刚一拉近,少女立即看清楚了被绑在站台中央的人。
是薇歌姐。
沈稚欢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在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后,她蓦地侧头,将视线移至旁边的沈世献。
望着少女神色间隐约的气愤和恼怒,沈世献眉梢微挑,薄唇一勾,朝旁边的江付摊了下手。
后者将一把手枪递了过去。
沈稚欢看到这东西就心颤,抬脚往旁边躲,却被沈世献捞住腰。
硬实的臂膀圈上来的那一刻,沈稚欢立刻反抗起来。
她感觉到男人的一条长腿强势地挤进她双腿中间,脚下微微一用力,轻松的让她两条腿分开而站。
下一秒,捆绑住的双手放进一把手枪,随即被迫举了起来。
“那天她拿刀想要杀你对吗?”沈世献一边说着,一边托住少女的两只手腕,贴心地替她瞄准。
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瞄准住站台那边正唔唔叫着的女人。
“小舅舅给你个机会报仇好不好?”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沈稚欢手指发抖,想要挣开,却被死死地桎梏住。
她呼吸发抖地望着那边眼神惊恐害怕的林薇歌,闭了闭眼睛,嗓音发颤:“你是不是疯了。薇歌姐可是你女朋友,她那么喜欢你,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居然这样对她?”
“这么心软?”沈世献侧头凑近地瞧她,打着商量道:“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话音落下,沈世献看见她闭了闭眼,似乎是想要压住心中的愤怒,又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救这个曾经想要伤害自己的人。
沈世献看着,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少女的善良心软,暂时战胜了心中的芥蒂。
她咬牙说了句:“我答应你。”
沈稚欢睁开眼睛侧头看他,沈世献挑着眉微微站直身体。
那副模样,似乎是在等她动作。
沈稚欢瞧了眼那边的林薇歌,看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尖慢慢地凑上去——
漂亮白皙的脸蛋在眼前放大,沈世献给面子地闭上双眼。
沈稚欢瞧准这功夫,神色微凛,立刻弯腰去抢他手里拎着的枪。
手上传来点争抢的力道,沈世献闭着眼睛低低地笑了声,少女觉察不妙,却为时已晚。
沈世献将她拽起来,把枪往她手里一塞,枪口往下摁下扳机,嘭地一声,子弹射出去了。
正中林薇歌膝盖。
就那么一刹那,鲜血和池中央的喷泉一样汩汩往外冒液体。
只不过一样是透明的,一样是红色的。
沈稚欢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沈世献拽走了。
这次去的是他的院子,脚步驻足卧室房门的那一刻,沈稚欢手上束缚解开,被推了进去。
房门阖上的声音应声从背后传来。
她蓦地回头,沈世献就站在门口,神色是居高临下地上下扫视着她,而那双浅瞳眼底里满是贪婪的情欲。
沈稚欢呼吸一紧,小腿发颤地往后退去。
密闭的空间、陌生的环境,高大且气息危险的男人,这一切无一不在刺激着少女的感官。
她强装镇定,脚步却警惕地往后退着。
而沈世献却一步步地靠近:“对着一个想要杀你的人都能心软成这样,可对我怎么能这么心狠呢沈世欢。我那么相信你,你随随便便撒个娇,我就冒险斡旋,为你淌险地杀周二。可你居然骗我,甚至还想要我死。我对你太失望了沈世欢。”
听着他指摘的话,还摆出一副受伤失望的模样。
沈稚欢后退的脚步微顿,抬头正视过去,两秒,讥讽地笑了出声。
她喊他沈世献:“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吗?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在外公面前给你说好话促进父子关系。好让外公给你的官途铺路。又利用我来跟周临渊交换好处,还摆出一副帮我的模样。让我信任你、感激你。”
“m国向风哥那些报平安的信分明就是你让人伪造的。其实你一直都在骗我,一直都在利用我。”
“甚至在你官运亨通,前途光明宽敞之后,你还恩将仇报地害死我外公,你的眼睛是一双蓝褐异瞳!”
“在九号公馆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你戴着那张魅影面具。我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你那只左眼分明就是蓝色的!”
“我早就查过了,沈家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遗传。”
少女指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气急到了极致,连声音都有些颤。
“你根本就不是我小舅舅!不是我外公的儿子!你是骗子、是杀人犯刽子手。你不得好死!”
沈世献看着她胸脯急促起伏着,神色也很快的虚弱下来,显然这一番带着激烈情绪起伏的言语耗尽了她的力气
不得好死?沈世献歪了下脑袋,轻笑一声,显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错了沈世欢,我可没有杀你外公。”沈稚欢冷眼看着他,又听见他还不承认的话”“他是突发心梗自己死的。”
“至于我这双眼睛嘛——”沈世献说着,慢悠悠地眨了下眼,再次抬眼时,那只左眼竟诡异地变成了幽蓝色。
仿佛黑夜里的簇簇幽光,骇人极了。
他脸上有笑: “你说得没错,它确实是蓝色的。”
沈稚欢盯着他的眼睛,即便早就见过,即便心中早有预设——
可在真切地看见它变成蓝色时,心里还是不由地感到惊悚。
“我跟你的确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
沈世献脚步朝少女凑近,沈稚欢被他逼到墙角处,被迫对上那双蓝褐异瞳:“我这只眼睛,你外公见过也知道。”
“我承认我利用过你,也骗过你。这我没办法,我必须得那么做。”
少女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眸色骤然一沉,警惕又震愤地看他。
沈世献将手撑着在她耳边,笑得露骨浪荡:“因为我一看到你,我就想上你。我想扒光你的衣服,想把舌头放进你嘴里,更想和你亲密交缠,水乳交融。”
极其直白剖开的话,将毫不掩饰地肮脏心思一股脑地摆在她面前。
沈稚欢沉下的眸色愣了片刻,似乎是从来都没听过这么裸露的话,但很快眼神又从怔愣转变为愤怒、耻然。
沈世献明显是瞧见她脸上的神色,微微地勾起唇瓣,安抚道:“放心,我比周二温柔多了。”
他说着就伸手过来,沈稚欢拼命地反抗,不管不顾地反抗,可他力气太大,一只手就轻松地化解了她所有的力道。
身体被桎梏住,沈稚欢害怕得心口发紧,她掐着掌心,强行压下思绪:“你就不怕周临渊——”
话还没落下,一只大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脑袋往旁边一转。
“给你瞧点好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笼子,黑漆漆的栏杆无情地密集着,里面还铺着柔软的被子,被面上冷冰冰地放置着手铐。
沈稚欢被吓了一跳,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般,脚底涌起的凉气刹那间窜上脊背。少女再次拼命地挣扎反抗起来。
沈世献无奈地偏了下脑袋,手往她后颈一探,指尖轻轻一捏,她就身体瘫软下来了。
柔软温热的少女身体倒在怀里的刹那,沈世献仰头喟叹了声,摸了摸她头发。
又不受控制地低头亲了亲少女的耳朵:“真是不禁吓。”
他抱着人越过笼子,放到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