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不仅李易余永年,连陈霄也在。
李易正在说着目前遴选大会的情况,包括张向邹三人的支持情况。
从外界的情况看,张近民能继任的态势良好。
但按照具体情况而言,在他们这段时间的操作下,向兰英的支持率和张近民的渐渐趋向平同。
前几天,先生和向兰英私底下见了一面。
对方是位极其卓越优秀的女性,格局大,同时也很有政治思想。
先是感谢先生对她的支持,后又对张近民在位贡献表示崇拜,以及邹正业的政绩表示赞扬。
声称自己缺而不足,能和后两者站在同一位置上,接受人民的选举赋权。是她的荣幸。
见面结束,先生立刻让他将对方的所说的那番话,以及提前录好的视频登上了各大媒体。
山一样的钱砸下去,视频突破重重信息茧房,几乎所有华国民众都看到了那个视频。
随着舆论的发酵,促使民众好奇深挖向兰英仕途走来的所有政绩和贡献。
这一挖立马就让民众知道,这位政治局常委,作为女性艰难又刻苦,自勤又切实为百姓做事的为官之路。
实打实的清官、好官的名头打在身上,亮给全国人民看。
人类是慕强的动物。
一个谦虚真诚、低调有实力,同时凭靠自己而高位荣登的强者。
哪有人会不对她产生好感?
很快,对向兰英的支持也很快就超过邹正业。
而在先生的暗中操作下,xuan piao渐渐与张近民趋同。
见此情形,张近民也急了。
所以,在海宁市——蒋正南故乡。这段时间79局中,唯一只有周临渊踏足过的海宁市出事了。
hm试剂症状的感染者,无声息地出现在沐阳区。
到达集团前,李易就收到了薄书棠以及国卫的相关人员。已经从海宁调查结束,并回来的消息。
他将整件事,完全且详细地汇报给在场的几人听。
见他讲完,余永年也顺势开始汇报平沙基地的情况。
稳定药剂一停,最后那百分之二十的完成度突飞猛进。
于昨日,余永年就收到了许达安的好消息。
hm试剂的解药,已经成功的研究出来。
但美中不足的,这种解药仅仅只是基于蒋正南的共生型反制血清研发仿制,不能完全发挥原发共生型反制血清的效果。
如果感染了hm试剂的患者,不能十二个小时之内注射血清,那就无能为力了。
说完这个,余永年又话音一转:“目前,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许达安的团队,全部安全转移。至于溧水的.....”
他神色带着犹豫迟疑,眉宇低落,那双向来锋利冰冷的丹凤眼微微耷拉下来,语气沉重地说道:“..昨天已经全部安排了安乐死。”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极度安静起来。
李易抿直了唇,神色凝重间透着几分沉默的难过。
陈霄微微坐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地地面。而周临渊则指尖夹烟,久久不言。
直至烟头燃尽,烫意袭上指尖,男人这才低头瞧了眼
他直起身,将烟头杵进烟灰缸里,问了倚靠在他办公桌旁的陈霄一句:“薄书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这个点,”陈霄一边说一边看了眼时间:“应该已经去国卫开会了。下周就是遴选大会,张近民肯定等不及了。不出意外的话,国卫明天中午后就会有官方文件下来。”
这段时间,纪委部不断地查腐办纪,力度强,波及范围也广,几乎纵横整个体制系统。
而他老子是国央钦点的领头羊,众矢之的下,难免暗箭难防。
为了避锋芒,也为了抽身。他索性故意犯点儿错误,把陈家放在批判席上。
昨天他停职查办的通知一下来,他老子的位置,因着政治影响顺理成章地暂时调离。
“A市的事准备得差不多了,晚晚的安全我也安排妥当。”陈霄侧头看他,“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和你一起。”
“你不能去。”
“不行。”陈霄直接拒绝,并不赞同地皱起眉,“这次比上回还要危险。”
他必须得去。
“遴选大会需要有人留下来操作。”周临渊幽幽地扫他一眼,“都走了谁来守着?”
“让李易留下,这事他比我熟悉。刚好他上回那伤也没好全。”
余永年站出来附和了句,“先生,我也觉得李易留下来比较好,”
听见这这话的陈霄,立刻侧头看了眼余永年。
紧接着又看了眼李易,后者神色微微沉了点,显然是对余永年的敌意和多嘴不满。
“我的伤没有大碍。”李易说。
周临渊目光地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冷冷地落在挑事者身上。
见余永年低了头,男人看陈霄一眼,语气不容拒绝,“还有别的事要办,只有你留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听他那下定决心的语气,陈霄微微皱起眉头,但也没再说点什么。
男人瞧了电脑上的时间,这个点人都到齐了。
他径直起了身,其余几人见状也转身出去。
隔壁的会议室内,该来的人员都到齐了。
包括远在平沙基地以及溧水的重要人员,也都以远程视频的形式进入会议。
周临渊直接让人进入主题,随即没废话地开始安排工作来。
一场会议下来,所有人都明晰地拿到了自己的分工。
会议结束,周临渊吩咐李易和余永年回去收拾东西,自己回了别墅。准备带软气包离开。
刚进门就瞧见她在那儿看着电视吃早餐,旁边的中药碗推得远远的,一看就知道又开始嫌弃抗拒了。
男人刚要走过去,却见她拿起手机,低着脑袋不知道是要给谁打电话。
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起。
男人拿出手机,微微地挑了下眉,抬眸朝她看去。
少女听见声音转过身来,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意外中又带着几分惊讶,望着就可爱乖巧。
沈稚欢没想到他忽然就回来,神色怔愣两秒,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男人径直走过来:“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见对方走近,沈稚欢垂了垂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点。
男人瞧见她那动作,也没说什么。
她现在虽然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较之前好多了,至少跟她说话愿意张口。
甚至今天还主动给他打电话。周临渊上下扫量她一眼,心里满意。
看来是把李易说的话还挺有用,这软气包听进心里了。
她愿意换个方式跟他相处,男人自然也大方地给足她时间转变。
反正他等得起。
就比如现在,周临渊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沈稚欢见他坐到沙发上,拿了旁边的遥控器,将刚才的新闻回放到某个时间点,随后看他一眼。
周临渊懒懒地朝电视望过去。
“这个……是刚刚我看到的新闻,”沈稚欢看他一眼,低声解释道,“上面说,海宁市莫名出现了这种不明症状的患者。”
男人瞧了眼电视上的新闻,真是巧了,正好他也要跟她说这个。
周临渊不紧不慢地将视线收回来。看向她。
“李助理曾经给我看过的。现在海宁市出现的这种不明病例,和溧水的人是一模一样。是不是——”
说到这儿,沈稚欢话语迟疑地顿了下,问道:“…有人在故意投放hm试剂?”
她看向男人,对方也一直在盯着她。
那副淡定的模样,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少女愣了下。
“这种症状上个月在海宁市就出现了。”
话音落下,男人见她眼睛都睁大了点。
他眉弓挑动,继续说:“至于为什么现在才上新闻,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
闻言,沈稚欢微微皱起眉,“可hm试剂不是在受国家和79局严格管控吗?”
“那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故意泄露出来,难道他就不怕遭枪毙——”
少女还没说完,男人就见她自己顿住了话茬,似乎是想到了点什么,神色间微微带上了点震惊。
周临渊扬了下眉,凑近问她:“想到什么?”
望着忽然在眼前放大的脸,沈稚欢睫毛颤了下,身体往后退了点。周临渊看着她的动作,眸色微微一暗。
沈稚欢垂眸不看他,语气带着试探性地问“……是、是那个理事长先生的授意吗?”
还挺聪明。周临渊看她两秒,视线扫过墙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
于是他开门见山:“是,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这话极大的冲击了她的世界观,沈稚欢霎时抬眸,面色带上了点难以置信的意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理事长,一个……。”
“这有什么出奇的,他是理事长又不是圣父,表现出来光正伟岸只是为了他的政.服务,只要能达到目的,死几个人又能怎样?”
男人话说得轻松随意极了,可那语气却让少女听得心尖紧缩。
即便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但还是对这种漠视生命、把人命当草芥的行为产生了恐惧。
见她不说话,周临渊也知道她脑子里在想点什么。
但现在还不是她思考人生、怀疑世界的时候,男人直接说:“行了,上去穿件外套。待会儿跟我离开A市。79局的人就要过来了。”
听见他的话,沈稚欢回神,又霎时怔住。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要离开A市?
周临渊简略和她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我挡了张近民的路,这次释放hm试剂是冲我来的。你是蒋正南的女儿,又跟我是一伙儿的,我要离开避风头,所以你也必须得跟着,明白不?”
话音落,少女指尖一顿,抬头问他:“…要离开多久?”
瞧她那模样,估摸着又在担心那点儿学分。
周临渊眼神幽幽地看着她,随口编了个时间:“一周左右。”
沈稚欢垂了下眸,心里不知道在想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