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他们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许建国心里上有着很大的压力,这也导致他有时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心里却觉着不安全白白错过了。
而当他觉得机会来了,正准备进去那间病房行凶时,结果不是护工回来了,就是有护士或医生去病房里查看。
晚上又有顾正年那尊大神这里陪护,他们就更不敢动手了。
顾正年白天没时间,晚上每天都来这里陪护。
尽管护工照顾的挺好,顾正年还是不太放心。
他每天从部队出来连家都顾不上回,直奔医院去照顾方志鸿。
好在医院里看在顾正年这位首长的份上,给方志鸿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里面加了一张看护病床,这样顾正年晚上也能躺着休息,不至于太辛苦。
这无疑给方素秋和许建国的行凶增加了难度。
因为护工一个白天除了打饭的时候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外,几乎就不出屋子。
等到晚上顾正年又接班,面对一个参加过多次战场的大杀神,尽管顾正年都年过六十了,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都快要急死了,也没能找到一个下手的机会。
直到今天白天护工突然从病房里冲出来,对着走廊那头的护士大喊,说是方志鸿有反应了,刚才睁眼了。
把一直在不远处蹲守的许建国跟方素秋都给吓了一跳。
护士赶过去后,发现方志鸿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用了各种刺激的办法,可方志鸿再也没有把眼睛睁开一下。
这件事给许建国和方素秋都带来了不小的刺激。
他们知道方志鸿可能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不行,他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们的死期就要到了。
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这天在医院里又白白守了一上午,两人私下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商量了一下。
方素华突然想起来她收藏的还有一套方媛媛穿过的白大褂。
方媛媛没穿几次,看着还挺新的,她没舍得丢掉,从那个筒子楼里搬出来后,她想着女儿以后要是出来了,可能还能用得上,就给一并打包带走了。
要是穿上白大褂进出病房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许建国闻言也觉得这个办法好,还责怪她为啥没有早点儿想出来。
于是方素秋又赶紧坐车回去把那套白大褂找出来,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
他们决定等护工去食堂打晚饭的时候再行动。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方素秋看到那位照顾方志鸿的护工拿着饭盒去打饭,她也忙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饭盒跟了上去。
“你好,你是病人家属吧?”方素秋主动搭讪。
那位护工连忙摇头,“我不是病人家属,我是护工,专门照顾病人的。”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也是病人家属呢,你照顾的病人怎么啦?我们家那口子把腿给摔断了,我这几天都快要愁死了。”
“我照顾的病人是摔了脑袋,一直昏迷不醒,你们在哪个病房?”
“我们在418,那你一天的护工费是多少,管吃吗?”
……
两人就这样搭上了话。
她们一起打完饭,方素秋提议让这位护工跟她一起坐在食堂里吃完再回去。
那位护工犹豫了一下,还不等她表态,方素秋便道:
“他一个昏迷的病人,躺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根本就没必要一直守住,你也不能太死板了,该偷赖 的时候偷会儿赖也无所谓,反正病人又不会告你的状,你怕什么。”
护工闻言,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方素秋一把拉着她就往一旁的桌子跟前走去。
“行了,别犹豫了,听我的,咱们吃完再回去。”
那位护工也不好再拒绝,只得跟着方素秋坐了下来。
就在方素秋跟那位护工坐在食堂里吃饭的功夫,许建国穿着一身白大褂溜进了方志鸿的病房里。
此时大家都在忙着吃饭,或者照顾病人吃饭,走廊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许建国进屋后将门一关,赶紧朝着方志鸿的病床前走去。
他盯着方志鸿的脸,一开始有点儿不敢下手。
可是一想到要是方志鸿不死他就得死后,他便将心一横。
“方志鸿,你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你那天要是不跑到我们家兴师问罪,你兴许还能多活个几十年。
可谁让你鸡肠小肚,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还跑到我们家追究。
媛媛被你培养进了监狱,我都没找你算帐,你反倒找我算帐来了,你要不死,我跟素秋都活不好。
所以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这也是被逼的,你就好好上路,早点儿投胎去吧。”
许建国说完,将牙一咬,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了方志鸿的脖子。
方志鸿的脸色很快就变成了猪肝色。
许建国不敢看他的脸,眼睛盯着墙壁,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只希望方志鸿能赶紧咽气儿。
就这在时,许建国突然感觉有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在扒拉他的手。
他低头一看,只见方志鸿眼珠凸起,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两只手无力的在他的手上抓来抓去。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掐在方志鸿脖子上的那双手也不由得松开了。
“你……你……你醒了?”许建国哆嗦着声音问。
方志鸿终于能喘上气了,他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可也抽不出空来骂许建国,只是用一只手愤怒的指住他。
许建国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后,他立马意识到他要是再不把方志鸿给杀了,那他真的就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如果说之前是过失杀人,那现在就是蓄意谋杀了。
等方志鸿缓过来,等待他的就是一枚枪子了。
在杀人和被杀之间 ,他决定再次铤而走险。
可怜方志鸿还没把那口气儿喘匀,许建国的手再一次朝他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