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持斋做梦也没有想到,神兽从来都不只是麒麟竭一个,眼前这个气宇非凡的魔尊竟然同样是一只神兽!!
他瘫坐在地上,表情一脸茫然:“完了,现在完了…”
他怎么可能打赢一只神兽?!!
待威压撤去,其他宗主掌门们畏畏缩缩抱成一团,均用惶恐的眼神打量着宫长奈。有识时务者看向沈千渝,语气万分激动:
“沈、沈长老啊…我觉得柳宗主说的对,这仙门百家的领袖就该您当啊!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转而他们又朝宫长奈下跪:“神兽大人!先前是我们都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留下咱们这些人的一条贱命!”
宫长奈微微一笑,“留你们一命可以,我有两个要求,你们要办到。”
“大人您说!”
“第一,长孙真庭暂时不在,由我家老婆当这个仙门领袖,你们没有异议吧?”
老…老婆?那群老家伙们看见柳秋月疯狂使眼色一下子就明白了。
“没有!绝对没有!”
“第二,现在修仙界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并杀死麒麟竭。任务在先,魔族将与仙门百家合作,双方决不相互残杀,你们能做到吗?”
“能!当然能!”
神兽金乌就是现在魔族的魔尊,他们哪敢轻易造次。
宫长奈莞尔一笑:“行,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很好办了。”
“老婆。”
沈千渝心领神会,红色往生剑知道主人的意愿迅速抽离剑鞘,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意冲向瘫坐在一旁的朱持斋。
朱持斋惊慌的想要反驳,但是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一动也动不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色血光刺向自己的身体,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这一场景给在场不少人吓一跳,大多数掌门都以为他们是要把他们全杀掉。
“别紧张,处理一个仙门百家的内奸而已,不会要你们的命。”沈千渝道。
他走到宫长奈身边道:“留了一口气。”
宫长奈点点头,随后他们带着朱持斋的身体离开这里。临走前沈千渝还不忘和秋月打招呼:
“柳姐姐,我们就先走啦!有空来我们魔族玩啊!”
直到他们人都走了好一会儿,所有人的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柳秋月更是惊讶:
“天呐…那小子居然是天上的神兽吗…”
————
悬池宗。
阴森的地下监狱中,分别关押了两个人。两人均已经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看不清楚样子,其中朱持斋已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连连呻吟。
“我…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麒麟竭现在在哪里?我真不知道啊!!放过我吧!!”
朱持斋快被折磨疯了,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掌门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
直到现在朱持斋还在负隅顽抗,他一脸狰狞的看着面前的坐在椅子上的人:
“剑圣!剑圣!我真的知错了!该招的我都已经招了!我以前最尊敬、最欣赏的就是您!您就饶了我吧!!!”
朱持斋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诉苦中,因此丝毫没注意,徐霜的视线一直落在旁边那位和他一样鲜血淋漓的身上,久久沉默不语。
“审问的怎么样啦,双双。”沈千渝大摇大摆的走到他旁边。
徐霜的视线这才收回来,声音依旧冷冷的,看不出多高兴:
“十年前就是麒麟竭让朱持斋挑拨仙门百家与魔族的关系,还恶意激起民间对悬池宗的怨恨,假借魔尊之名屠杀青山城的百姓,包括崇阳真人的事情,他都有参与。
此次他力争仙门百家领袖的评选,为了就是与麒麟竭所创立的极乐仙魔里应外合,从内部间接将仙门百家瓦解,散做一团。”
沈千渝问:“麒麟竭的下落和目的?”
徐霜摇摇头,“像他这种,还不够格。”
意思是朱持斋不过是麒麟竭任由玩弄的一枚棋子,麒麟竭是不屑于将自己的想法和行踪告诉他人的。
沈千渝心里失落,“那太遗憾了。”他捞起一旁火红的烙铁直直的印在朱持斋胸口上,那皮肉瞬间被烫的滋滋作响,朱持斋的鬼一样的叫声吵的徐霜耳朵疼。
他漫不经心的瞥沈千渝一眼:“好吵。”
沈千渝把朱持斋折磨的半死不活后看向旁边那位一声不吭的人:“诶,这位是…”
那人也是鲜血淋漓,颇为狼狈,要比朱持斋还要清瘦一点。沈千渝去看他的脸,那张脸他总感觉有点熟悉。
徐霜甚至不想再多看那人一眼:
“他叫文储,之前宗门结境出现的裂缝,就是他破坏的。”
“啊?”
“他早就投靠给麒麟竭了,只是一直没人发现。你去做魔族那几天他竟然在别的弟子身上种恶种,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不敢想象现在凌渊峰会怎样。”
徐霜的声音里蕴含着无穷的愤怒,沈千渝知道徐霜最恨自己手底下弟子出现叛徒,如果有那他绝不会轻易饶恕。
沈千渝看了看文储那半死不活的状态,想必着他来之前徐霜就已经狠狠收拾他一顿了。
“唉,我先去找师兄了。他现在在竹云轩,等你审完也可以来找他。”
“好。”
沈千渝拍拍他的肩膀,随后离开。
文储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他是个胜负欲和嫉妒心都极强的人,他自己过得不好,别人也都别想好过。
从他宗门试炼失败,无缘重楼秘境,修为持续不长,隐匿在他人的光芒之下时,他的恨意就已经无处安放了。
他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如果宗门师长没法将这份他想要的力量给他,那么他不妨下山自己主动寻找。
缘分让他遇上了麒麟竭,他能感受到麒麟竭和他一样滔滔不绝的恨意和对无穷力量的渴求,他们是非常相像的人,只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也不妨帮麒麟竭做些无关痛痒的事。
只是他不太幸运,偏偏撞上了徐霜。再次遇到他之前,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和他有一战之力。但结果很显然,他成了这里的阶下囚。
“徐峰主,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文储疯狂的笑道。
“文储,你令我失望。”徐霜的眼睛就像他本人一样,雪虐风饕,寒霜无情。
他不会知道,徐霜一点都不在意一个人的话,连他的名字都不屑于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