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湘峰。
今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南洲懒洋洋的躺在屋外的小草地上睡觉,时不时睁眼看一眼毕澜。
要说毕澜,她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变得大概就是她身上的气质,好像更加成熟稳重了。
待宫长奈与萧成也来到这里见她时,毕澜正在打扫房间。
“毕师姐,我们来帮你吧。”宫长奈上前接过毕澜手里的扫帚,萧成也则帮她搬弄桌椅。
“啊,其实不用…”两个人的行动速度极快,毕澜看着他们打扫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真的好久没和你们见面了。”屋里毕澜给他们斟茶。她平时在队里话少,还有点轻微的社恐,但此刻见到两人心里只剩下怀念。
“你们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我很抱歉没有在你们最危难的时候在你们身边。”
宫长奈摇摇头:“毕师姐这句话应该是我要对你们说的。我明明知道你们很危险,但却没有赶到你们身边,害得柏师叔落得这个下场,应该是我向毕师姐您道歉。”
“毕澜师姐不需要自责,要管只能怪麒麟竭。”萧成也也安慰道。
毕澜微微轻笑:“好啦,事情也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再执着于过去发生的事情了。”
毕澜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柏松鹤平常坐的那个位置,现在看过去,总感觉有一个人影,左耳边的铜钱耳坠一晃一晃,和往常一样对自己笑着。
“我总感觉,他会回来,我只是需要等待一些时间。”
说完毕澜自己都觉得扯,随后又有些尴尬道:“我就随便说说,话说你们的身份埋得可真够深的呢,一个二个居然这么厉害。”毕澜打趣道。
宫长奈与萧成也都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我们自己也都不久前才发现,知道的时候自己都吓一跳呢。”
毕澜听着宫长奈的笑声,感觉这个以前总是冷冰冰的他变了很多。多了一些人情味,多了一些开怀与归宿的情绪在里面。
萧成也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不爱说话,但毕澜能感觉他变得更加完整,像一个浑浑噩噩、不知所踪的小孩找到了自己的归途。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毕澜心想,真好。
“对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师姐您一件事。”
“什么?”
听完宫长奈和萧成也说的话,毕澜的双眼逐渐睁大,嘴唇微微张合,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小心碰翻了手里拿的茶盅。
随后就像应和了他们说的话,门外玉幕微动,有人拨弄珠帘,弄起一阵清脆玉珠碰撞的响声。
他穿的是在冰晶棺那件毕澜亲手给他换上的红色衣裳,他们还没来得及成亲,毕澜当时想这样或许就算她们已经拜了堂。
一阵微风拂过,柏松鹤的高束的发梢微微摆动,进门的第一眼,望向的便是毕澜。
“毕澜宝宝,我回来啦。”
… …
长孙真庭毕竟当了大半辈子的悬池宗掌门,有些事情他从很早便开始算计了。越往后面,他与麒麟竭的斗争便会越激烈,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护佑好宗门,于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方法。
力量传承,这一点神兽同样也可以做到。空有一身鸿鹄之力却无法轻易使出不如传承给宗门里的弟子,由他们来共同应对战局。说来有缘,当时长孙真庭便和柏松鹤看对了眼。
柏松鹤天资聪颖,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悟性极强,一点就通。这样的人如果是神兽,那么他绝对在九重天上拥有一席之地。但想获得神兽的传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经过一番斟酌,最后长孙真庭还是这样做了。
宫长奈是后来在竹云轩发现了长孙真庭写给他的一封信,那封信上是告诉他如何用卷叶草重塑柏松鹤的肉身和他先前的想法。
得知柏松鹤可以复活时宫长奈激动的要命,他找来离他最近的萧成也一起按照信上的方法先是找到躺在冰晶棺里的身体,然后连夜把他扔进赤湘峰的灵泉里,之后把长孙真庭留在信封里的一颗小小的卷叶草丢了进去,之后由宫长奈注入一些神兽金乌的神力…
他们看守了柏松鹤一天一夜,愣是一点没合眼,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
直到现在,柏松鹤重新站在他们眼前。
毕澜不知道盯了柏松鹤看了多久,汹涌的情绪冲破牢笼,最后化作泪水以表她的思念。
“…你衣服湿了,赶紧换一件干净的,感冒了怎么办。”毕澜飞快的跑到衣柜里轻车熟路的找一件柏松鹤平日里穿的衣服,不敢回头看身后人,生怕只是大梦一场。
宫长奈则是一脸懵:“柏师叔,不是说好还要在灵池里泡一阵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柏松鹤是在昨晚肉身重塑后醒的,不过意识还是有些迷迷糊糊,虚的不行。
“因为实在是等不急了。”柏松鹤笑道,他先一步冲上去抱住了毕澜,他们都想不到,柏松鹤居然也会流眼泪。
“我害怕…我害怕我当时真的死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毕澜攥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她快速转过身死死的抱着柏松鹤。
“柏松鹤,还好你还活着…”
柏松鹤的眼眶深红,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他轻轻拭去毕澜眼角的泪,
“但我还是做的不好,竟然让你流了泪。”
拥抱和接吻是非常能缓解思念与痛苦的方式,他们此刻恨不得融进对方的血肉,小心翼翼中又带着点疯狂的吻让他们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
两人再次重逢是好的,不过后面的画面宫长奈觉得还是不用看了。
他扭过头,发现萧成也像是毫无察觉,还是眼都不眨的看着他们。
“成也,不如我们出去转转?”他们俩在这着实有点多余了。
这么显而易懂的场景萧成也却是一点没get到其中的深意,他不太懂的问宫长奈:
“尊主,怎么了吗?”
哦忘了,这家伙这辈子可是跟着徐霜一块学的无情道。
“没事,就是今天外面的空气新鲜,我想出去透透气。”宫长奈掰过萧成也的头,然后带着他离开这冒着粉色泡泡的屋内。
有点想老婆了怎么办?!!宫长奈在心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