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城的服务器机柜还在滋滋作响，紫黑雾气被煎蛋汤冲散后，残留的神纹碎片像烧焦的纸片似的在空气中飘。
林小武抹了把脸，药粉混着程雪刚才溅过来的蛋花黏在睫毛上，痒得他直眨眼睛——这味儿倒和今早送的那碗胡辣汤有得一拼，就是苦了点。
“武哥！武哥看这儿！”老周举着侦察设备撞开人群挤过来，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着了火的彩虹，“共鸣度112%了！东岛武道协会官号刚才刷了十七条‘恭迎武神大人’，还有个寿司连锁店老板打赏了十箱金枪鱼，说要给武哥加餐！”他推了推歪到鼻尖的眼镜，喉结上下滚动，“不过…设备检测到全球直播信号被入侵，刚才那阵紫雾里混着八岐病毒的残留代码。”
林小武的后颈突然一热。
唐婉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绣着云纹的旗袍下摆扫过他的外卖箱，刀鞘上的红绒结正轻轻蹭着他耳垂：“弟弟的汤够猛，把真由美的神纹炸出原型了。”她的声音甜得像加了双份糖的红豆汤，指尖却掐了掐他后颈的软肉，“但婉姐的刀穗感应到——那小丫头片子没把本体放直播里。”
“废话。”苏雨欣的玄铁长枪“当”地戳在地上，枪穗上串着的青铜铃铛叮铃作响，枪尖挑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东岛神纹的尿性我熟。”她歪头瞥了眼雾气里若隐若现的朱红鸟居，眉峰挑得老高，“这团雾气是青龙神庙的投影，真由美把本体藏在东岛本岛了。武哥，你那辆破电动车该换跨海电池了。”
“换什么电动车。”程雪把警棍往腰后一别，战术镜滑到鼻梁上，镜片里跳动着绿色数据，“警队内网刚收到预警，八岐病毒在直播流里复活了，正在往各个武道直播间钻。”她拍了拍腰间的枪套，里面装的不是配枪，是半盒没吃完的姜茶软糖，“雪姐的主意——用咱们的药膳汤当杀毒软件，神纹怕苦，姜茶里的附子粉够它们喝一壶。”
林小武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
他闭了闭眼睛，虚拟面板在视网膜上铺开，最上面一行字红得刺眼：“检测到八岐神纹能量源异常波动——建议使用关羽刀气镇压。”往下翻，第二行字让他差点呛到：“三角恋浓度突破临界点（唐婉：45%\/苏雨欣：38%\/程雪：37%），建议立即进行肢体接触以平衡数据。”
“咳。”他猛地睁开眼，正好撞进唐婉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那女人的刀穗不知何时缠上了他后颈的发梢，红绒结擦过皮肤时带起一片鸡皮疙瘩：“弟弟刚才闭眼那么久，在和系统说什么悄悄话？”她的指尖顺着刀穗往下滑，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弹，“婉姐的规矩，吻刀穗要收版权费——五碗酒酿圆子，现做的。”
“谁要和你凑三角恋。”苏雨欣的枪尖突然挑起他衣角，玄铁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大小姐的枪穗感应到，神农虚影在直播弹幕里显形了。”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全是“神农汤配方”的刷屏，“东岛武迷开价十亿日元买配方，老周说能谈。”她歪头看他，嘴角扯出点笑，“武哥，你那锅煎蛋汤…该收专利费了。”
“收什么专利费。”程雪突然挤到中间，警棍上的平安符挂坠“咔”地弹出数据锁链，“病毒在直播里跑，局子里的杀毒课可不管饭。”她一把勾住林小武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发梢的茉莉香混着警服上的枪油味扑过来，“雪姐的战术——用直播镜头当杀毒现场，让全球武迷看着咱们把病毒煮成汤。”
林小武被三个女人挤在中间，左边是唐婉旗袍上的金线扎得胳膊发痒，右边是苏雨欣枪穗扫过手背的凉意，后面是程雪警服纽扣硌着后背。
系统面板还在疯狂闪烁，这次的提示更离谱：“建议立即亲吻最近女性以降低浓度——当前最近目标：程雪（距离23cm）。”
他喉结动了动，正想找个借口溜，服务器机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一团紫黑色雾气从散热口喷涌而出，神宫真由美的投影从中浮起，脸上的面具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武神巨像？不过是群用偏方的野路子！”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我的神纹早已渗透全球直播，你们——”
“武哥的反制！”林小武突然抄起脚边的药锄，药锄木柄上还沾着今早送豆浆时洒的甜浆，“系统具现！关羽胡子当防火墙！”他想起系统里刚解锁的“关圣护念”，咬着牙把药锄往雾气里一砸——药锄尖刚碰到雾气，木柄上突然窜出金色光纹，像极了关羽长髯的弧度。
雾气瞬间炸开。
神宫真由美的投影发出尖叫，碎片里飘出东岛口音的哭腔：“我认输！别再烧神纹了…东岛武道臣服！”
直播镜头突然一片雪白。
等画面恢复时，弹幕已经疯了。
“东岛武道臣服了！”“武神巨像牛批！”“求神农汤配方！”的刷屏里，东岛武道协会官号的认证账号发了条置顶：“恭迎武神大人莅临青龙神庙，东岛武道愿奉神念为尊。”
老周的设备“嗡”地响了三声，他举着屏幕冲过来，额头全是汗：“共鸣度120%！全球打赏破十亿了！刚才神农虚影在直播里显形，系统提示解锁‘全球净化’，现在所有武道直播间的神纹污染都在自动清除！”
林小武抹了把脸上的汗，突然被唐婉拽住手腕。
她的刀穗不知何时解了下来，红绒结在他掌心蹭了蹭：“弟弟的汤煮得不错——”她转身整理旗袍领口，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光，“不过婉姐的旗袍该改良了。”她瞥了眼墙角落灰的玄铁缝纫机，“明天…去裁缝铺借个手？”
服务器机柜的嗡鸣渐渐平息。
林小武望着窗外暮色里的武神神殿，鎏金匾额上那道淡金色的刀痕在晚风里若隐若现，像朵即将绽放的樱花。
他摸了摸掌心还带着温度的红绒结，药锄木柄上的甜浆混着神农药粉的苦，在鼻尖缠成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东岛的樱花煎蛋汤，看来得提前备课了。